第十四章 第五幕·幻奏曲
翌日，少女睁开眼眸，缓缓坐起身，她的脸色较之前相比要好了许些。
“感觉怎么样？”
雄黄酒递过茶杯，一脸担忧地凝视着她。
少女似是让他安心般地笑了笑，道：“我没事，想来这毒暂时应不会发作。”
“接下来怎么办？”
雄黄酒神情沮丧，有些没有生气。
今日已是第二日了，离七日之期还剩五日，再这样拖下去……
少女扶着胸口坐起身，稍加思索道：“我们先去寻延缓毒性发作的药。”
“好。”
雄黄酒颔首，即刻起身，正欲出门之时，却被抓住了手腕。
“等下，我与你一起去。”
雄黄酒回眸，同少女对视。
她目光真诚，不染一丝尘埃。
雄黄酒不禁蹙眉，少顷，他摇了摇头，道：“我一人去就好。”
他可不想她再出什么意外了。
“我没事的，小氿，你一人去，我不放心。”
少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央求，亦闪烁着一丝坚定。
雄黄酒到底是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同她一起来到了街上。
少女手握长镰，跟在雄黄酒身边，他走得比寻常要慢上许多，不知是不是他为了照顾她，而故意放慢了脚步。
“应该是前面……”
少女摊开地图，又细细地查看了一番。
未料她话音刚落，小巷之中便涌出了多如牛毛的白色怪物。
雄黄酒抬手，当即将少女护在身后，似是准备一人应战。
“小氿，我没事的。”
她仿佛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而后，挥动长镰冲了出去。
雄黄酒见状，微舒一口气，随即瞄准怪物，张弓搭箭。
那群白色怪物眨眼间便湮没在了赤色的火光中。
另一边的人造人则被少女像切饼干一样地切成了碎片，在镰刀的锋芒下，它们的攻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少女向前几步，转了转手中的长镰，那群白色的怪物依旧咆哮着冲她而来。
它们没有意识，只知盲目向前。
少女眯了眯眼瞳，手挥长镰，她的身影杀伐果断，犹如死神宣判。
顷刻间，那些怪物皆化为了碎片，飘散在空中。
“呼……”
少女来到雄黄酒面前，冲他露出一抹笑容。
然而，雄黄酒却显得有些面色凝重。
“怎么了？小氿。”少女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雄黄酒盯着她，一言不发。
他的视线似乎落在了自己的额头处。
少女下意识地抬手拭了拭额头。
她亦不由望着指间的那抹晶莹出神。
果然她还是无法像以前那样，收放自如。
现在她的实力只有过去的百分之七十左右，应对这些杂兵倒是绰绰有余，但若是遭遇了强敌，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半晌，不知雄黄酒从哪里掏出了一方手帕，为她擦了擦额头。
他动作轻柔，宛若春风拂面。
脸上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她还是读出了他眼底的焦虑。
“谢谢你，小氿。”
少女将手帕揣进口袋，二人未做过多停留，而是继续朝药店的方向去了。
“小氿，别着急，还有五天呢。”
少女脸上未有丝毫愁容，反倒是她在宽慰雄黄酒。
“嗯……”
雄黄酒似有若无地应和了一声，现今已是刻不容缓，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雄黄酒攥紧右手，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小氿……”少女停下脚步，轻声呼唤道。
雄黄酒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少女一把握住他的手，抬头道：“你太紧张了，我没事的。”
“可是我……”
雄黄酒话还未说完，便被少女以食指抵住了嘴唇。
“有人来了。”
少女转身，摆好架势，与雄黄酒一同应战。
“还真是厉害啊……”
若清的声音于远处便传了过来。
“小氿。”
少女同雄黄酒对视一眼，皱了皱眉。
俄而，若清缓步而来，他身边还跟着沂蒙。
少女后退几步，与雄黄酒背靠背，她右手握紧长镰，神色似乎有些紧张。
不知此刻的自己，面对他们能有几分把握。
“哼。”
沂蒙颇为不屑地轻哼一声，立时，晃了晃手中的三节棍，三两步冲向二人。
叮咣，金属碰撞，泛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小氿，还好有你在。”
少女瞥了一眼身边的雄黄酒，放松似的叹了口气。
方才险些着了他的道。
雄黄酒用力击退沂蒙，转向少女，道：“怎么样？”
“我没事，你要小心。”
少女同雄黄酒短暂的交流后，便开始挥动长镰，疾步朝若清的方向去了。
沂蒙咂了咂舌，他并没想到，雄黄酒的实力居然超出他预想的那么多。
但无论如何，他也非除掉他不可。
回收他，用来做武器什么的，未免也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沂蒙边想边攻向雄黄酒，他的三节棍每每缠上天问，都会被灵活避开。
还真是有些难以取胜。
少女掷出符箓的同时，念动咒语。
乍时，一阵旋风席卷而来，天地晦暗，风沙走石。
本想避开的若清，还是不知不觉间，落了下风。
少女于风沙中窜出身来，对着若清，便开始一顿猛攻。
若清狼狈格挡，他的身上已然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血痕。
长镰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他无法避开镰刀的攻击范围。
少女向下挥动长镰。
若清持刀格挡，本以为能挡下攻击，然而他的刀却在这时碎裂飞溅。
他呆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少女并未心慈手软，而是果断挥下长镰。
若清就这样吃了一击，瘫倒在地，被长镰所伤的他，一时无法站起来。
沂蒙亦被雄黄酒压制得死死的，他丢出数支暗器，想要靠旁门取胜。
雄黄酒敛眉，挥动天问，尽数击落暗器。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少女咳嗽了几声，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体内之毒似是要发作了。
雄黄酒正欲除掉沂蒙之时，却因少女的缘故而不得不停下攻击，来到她身边，查看情况。
忽然，少女一手扶着胸口，伏下身。
“……小氿……”
在她昏倒前，她看到了那个焦急注视着她的身影。
沂蒙和若清恰好利用了这次片刻的时机，逃离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