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幕
“哈哈哈哈哈！我是风！”
少女近乎狂笑地打着方向盘，她似乎有些亢奋，口中还不时说着些令人费解的话。
忽而，车体剧烈的摇晃颠簸，坐在后面的委托人陈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的东西好像都在不停翻滚，仿佛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而雄黄酒却好像个没事人，抱胸冷静地坐于副驾驶，稳如泰山。
窗外的景色不停变换，车依旧剧烈摇晃，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几人终于来到了事发当日的大楼前。
刚下车不一会儿，陈清便捂着嘴，急匆匆地跑到附近的草丛旁。
“小氿，你看。”
少女面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只是这些高楼都隐于雾中，无法窥见全貌。
雄黄酒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草丛旁的陈清擦了擦唇边，长舒一口气，缓步走了过来。
今天的早餐算是白吃了。
他一边腹诽，一边来到少女和雄黄酒身边。
“陈先生，你还好吧？”
少女歪着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还……还好……”
陈清看向伫立一旁的雄黄酒，而后，一脸不可置信地开口道：“黄先生，你没事吗？”
“我没事。”
雄黄酒的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看起来神采奕奕，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少顷，雄黄酒转身看向少女，道：“确实感觉像风一样。”
陈清看了看眼前这二人，不由默默吐槽起来。
看起来恋爱中的男人也是智商为零，不，这已经不能说是智商为零了，这是连基本感官都丧失了。
忽然，少女三步两步凑到雄黄酒身前，稍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无证驾驶的事可别被发现了。”
雄黄酒点了点头，望向少女的眼神带着几分茫然。
少间，众人来到雾气包裹的大楼前，大楼于雾中若隐若现。
“尼禄街359号，应该就是这里了。”
少女伸手置于额前，身子微微向前探，奈何雾实在是太浓了，她完全无法看清里面的东西。
“走，我们进去看看。”
少女刚想走进雾中，就被雄黄酒一把拉住，他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这雾气有些怪异。”
“是这里吗？”
雄黄酒仿佛确认似的转头看向委托人，眼中充满着戒备。
陈清推了推眼镜，战战兢兢地颔首应和道：“是。”
众人又凝视了片晌后，便穿过浓雾，进入了大楼中。
“就是这一层……当时社长就是……”
陈清神色紧张地边走边将之前所发生的事对二人和盘托出。
少女亦感觉此事十分蹊跷。
因为电梯老旧的原因，几人是走楼梯上来的。
“小氿……”
少女轻轻扯了扯雄黄酒的衣服，示意他走慢些。
“怎么了？”
雄黄酒颇为警戒地注视着四周，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会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座建筑……似乎也有些奇怪……”
少女望着面前那排列有序的房间出神，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
这里的空间就好像是被扭曲了一样，自他们进入其中，她就感觉很不舒服。
“陈先生，要继续向前走吗？”少女略显不安地开口道。
然而，等待了许久，她身边都没有传来答复的声音。
少女条件反射似的回头查看，却发现方才还一直如履薄冰的委托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而楼内隐隐升起谜一般的雾气。
“小氿，有些不太妙啊。”
少女看向身后的雾气，蹙了蹙眉，他们居然丝毫没察觉到陈清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说——
“嗯。”
雄黄酒握紧长弓，眼神愈发凌厉起来。
二人又这样走了一小会儿，最终少女于其中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好像是这间。”
还没等少女伸手开门，便有一条鞭子模样的链剑穿破了房门直冲她而来，好在雄黄酒及时拉开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小氿。”
少女轻舒一口气，心中暗叹，果然还是太大意了。
“你没事就好。”
雄黄酒又确认了几遍少女确实无事后，便瞄准房门，缓缓开弓。
轰隆一声巨响，木门的残片夹杂着尘土四处飞溅，雄黄酒紧紧抱住少女将她护在身下。
半晌，少女抬头，冲着虚空眨了眨眼。
雄黄酒夹紧指间符箓，冷静地观察着周围。
房间深处不时传来阵阵杀气。
突然，少女惊声道：“小氿，小心！”
雄黄酒挥弓挡下一招，自己也险些着了道。
“哼，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暗处一成熟妖冶的女人声音响起。
二人对视一眼后，便纷纷朝雾中望去。
咯噔咯噔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雾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风姿妖娆的女人。
少女瞳孔微微放大，她身边的雄黄酒亦不禁有些惊讶。
少女又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身着一件赤色高开叉旗袍，左腿的曼珠沙华极其惹眼，右手握着一把长链似的武器，正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们。
还未等少女发问，那女人便不紧不慢道：“魅影，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她话音刚落，那条铁质的长链便甩了过来。
少女和雄黄酒默契地闪向两侧，避开了攻击。
然而方才二人站过的地面，已被砸出了数个凹陷，那残破的木质地面好像下一刻就要土崩瓦解。
雄黄酒张弓射出数箭，皆被魅影挡下。
少女见状，便试着接近魅影，欲近身取胜。
她身姿灵活，几次都能稳稳避开长链，而她身后的雄黄酒仿佛心领神会一般，为她打掩护。
少女握紧右拳，冲着魅影的胸口处，打了下去。
却不曾想，她刚碰到那女人时，她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这……”
少女不禁愣在原地。
雄黄酒却好似看穿一般，低声道：“是茅山术。”
他心中的那股不安越发强烈了起来。
这里的雾，还有那个名为魅影的女人……都是茅山术法，他居然一直都没能察觉到。
就在二人惊诧之余，一群正发出奇怪的叫声的白色怪物涌了过来。
少女回头看了看，摆好架势，似是要准备大干一场。
又是这个怪物……
二人不费吹灰之力干掉了所有的怪物后，便朝着出口走去。
“小氿，你有没有觉得……”
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什么？”
雄黄酒转身看向少女，他西服上粘了些许尘土，许是因为方才战斗的缘故。
“这次的怪物似乎比我们之前在街上遇到的要弱的多。”
少女托腮，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幻术……”
闻言，雄黄酒敛眉不语，那个于雾中出现与他们交战的女人确实是真实存在的不假，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换掉了。
果不其然，他们这次不知又卷入到什么事件当中了。
良久，二人终于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他们正想去寻找委托人之时，却见他一手捂着胸口，从雾中走出了过来。
“二位，都没事吧？”
陈清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但他的衣服十分干净，不知是不是受了内伤。
少女笑了笑道：“没事，倒是陈先生，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明明是一起行动的，可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唉……别提了，雾实在是太大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着走着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叫了半天，也没应我，亏得我能找到路回来……”
陈清看起来有些沮丧，又有些颓废，单看他的表情，又确实不像是在说谎。
继而，陈清又向二人说明了这座大楼的诡异之处，似乎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有人潜入大楼想要一探究竟，最后这些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像什么灵异怪谈一样。”
少女轻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显然是有些不相信他的说辞。
雄黄酒则抱胸站立一旁，陷入了沉思。
俄顷，少女走到雄黄酒身旁，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低声说道：“这委托人似乎也有些不对头，我们日后须得谨慎行事。”
雄黄酒看着少女的眼睛，颇为郑重地颔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