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混乱之下
大战过后的世界，不管是海滨市还是其他地方，都一片狼藉。
须佐和剑道的碰撞摧毁了一部分建筑，但灾害扩大的原因，却是没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普通人。
它们恐慌，无助，谁都可以欺负，也谁都可以欺负。
秩序和规则在这一刻开始，正式崩坏。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清店长，现在在干什么呢？
“唔~睡懒觉可真舒服啊，小助手。”
没错，他在圣杯战争开始了一会之后就睡觉了，他本以为那些学生获得这种强大的力量一定会立马爆发一些激烈的冲突，让他好好高兴高兴。
结果都一天过去了，还只是在那里探查来探查去，一点没有我们的小林恭一好玩。要知道，他当初看小林恭一不断的膨胀吃瘪膨胀吃瘪，可好玩了。
所以，他在没看到有意思的冲突后，就给咖啡店设置了个暂停营业，然后陷入了沉睡。
虽说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但他依然觉得，睡觉是为数不多让他感觉到轻松的活动了，所以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睡那么几天。
这次还算他睡的短，只是一天就醒了。
睡醒的林清恍惚了一会，让自己的意识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终于完全清醒。
“小助手，回放一下昨天的各地影像。”
“正在调取记录。。。”
随着小助手的电子音，十几个虚拟光幕开始同时播放世界各地的事情。
很快，林清就发现了不对劲。
“嗯？怎么回事，才一天不见，就世界末日了？我咋不知道？”
看着视频上出现的各地的混乱与冲突，林清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睡了几百年，怎么人类就开始消灭自己了？
更离谱的是，他还看到了有人以自己为信仰，组建了一个教会，还吸纳了不少人。
好家伙，信仰一个真恶魔是吧，这是觉得自己八字太硬，死了能去天堂？
看着世界各地人类的各种离谱行为，林清在短暂的摸不着头脑之后，迅速陷入了巨大的乐子之中。
“啊哈~这可真是太有乐子了。”
他不得不佩服，论创造乐子，他这个恶魔还是太保守了。
这时，沉默着的小助手开口了。
“主人，您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哦？比如呢。”
“在我的预测下，要是没有外力的干涉，这颗星球上很大概率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核武大战，要是发展到那一步……”
“你是想说，要是我不加干预，人类可能把自己玩灭绝了，而我也就没有了交易点来源是吧。”
“正是如此。”
“嗯……”林清稍一沉思，突然又笑着说道。
“你说，要是真的这样了，我会不会因为未来的某一天交易点不足而被抹杀，这算不算是我被人类给杀死了？”
“……”小助手沉默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有趣，这可太有趣了，要是真的变成了这样，那可太有趣了啊，要是人类真能发现除掉我的这一方法还真的这么做了，那我死一次又何妨呢……”
躺在沙发上的林清看着光幕播放的视频，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
海滨市，圣杯战争的第二天。
虽然只是第二天，但这里的人们完全没有了第一天的那种不以为然。他们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原来圣杯战争，真的和战争一样，人命在那些从者的手中就像可以随手被折断的树枝一样。
“为什么会有圣杯战争这种事啊。”
“凭什么那些人就被选成了御主！为什么被选成御主的不是我！”
“那些御主和从者都该死啊！”
“……”
无数类似的负面情绪环绕在海滨市中，让其中的一个人不禁咧嘴笑了出来。
突然，一个刚才还在内心怒骂着御主从者的人，愣在了原地，在一阵沉默之后，他似乎是被什么人给说服了，看着周围的一圈人，他舔了舔嘴唇，向自己最近的那个人走了过去。
那人紧张的看着向他走来的男人，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每个人的精神都非常紧绷。然而在对方和他说了什么之后，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随后，他们开始分别找人开始说起什么，被他们交流过的人也加入了这个阵营，开始找更多的人开始交流。
很快，这种像病毒扩散的传播方式，把一则信息传到了每一个内心仇视御主和从者的人耳中。
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似乎有另一个势力，入场了。
小鸟游家，小鸟游伊房间内。
他们家因为距离当时大战的地方比较远，所以基本没有什么损失，一家人在战争爆发时直接进入了地下庇护所。而在大战过去之后，他们又返回了房间，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这就是大家族和普通人的区别，普通人面对这些灾难，只能听天由命，而大家族甚至连惊慌一下都没有。
小鸟游伊也清楚自己家的庇护所的安全，所以她也没有多慌张。
但当他通过archer的五感直观的感受了一下那场大战之后，她感觉自己家的庇护所还是不够安全。
“井上，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对战的那两个家伙我们谁都解决不掉吧。”她眉头紧皱，思考着破局之法。
反倒是井上雄介，他放松的靠在椅子上，看不出一点紧张。
“怎么？看你的样子，难不成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井上晃着椅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办法？没有，我只是看透了这场战争罢了。”
“哦？什么意思？”
“这场圣杯战争，输赢都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谁输谁赢，也不受我们的控制。”
“换言之，我们只是这场战争的一个用来取乐的棋子罢了。还是那种对最终结局没有什么影响的棋子。”
“喂！你不要这么快就放弃啊！虽然对手很强，但是……”
小鸟游伊反驳道，她觉得自己的从者是看到了对手太强，所以打算摆烂了，毕竟人家都是已死之人了，只要没有什么执念，那对这场圣杯战争的胜负也是那么执着。
“稍等一下，你是不觉得，我是看敌人太强了，所以打算放弃圣杯战争？”
“你怎么知道……呃，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想法都写在脸上了，我当然知道你怎么想了。不过，我还真不是你这么想的。”
“哦？那你为什么那么说？”
“呀嘞呀嘞，那是因为，我才明白，这场圣杯战争，恐怕就是那个恶魔的一个恶劣的玩笑罢了。就算最后有人能获得圣杯，恐怕也只是空欢喜一场罢了。”
“难道你指望一个杯子就能实现任何愿望？恶魔说的话能算话？”
“可，这，难不成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小鸟游伊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和那些御主拼死拼活，最后得到的，会是这样恶劣的玩笑，那他们的战斗，他们拼上杀死对方的觉悟，这些都算什么？供人取笑的乐子吗？
沉默许久，她苦涩的说道。
“这可真是，恶劣啊……”
“对吧，你也这样认为吧，对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恶魔啊。”井上说道。
“所以我打算放弃了，不是放弃战斗，而是放弃继续再给恶魔制造乐子。”他摇着椅子，颓废的样子像是大街上现在随处可见的流浪汉。很难想象这样的家伙要是愿意可以立马杀死这座城市的所有普通人。
当然，他不会这么做，不是因为这样做了自己会死，而是因为这样做了，那个恶魔一定会更加愉悦，他心里十分坚信。
良久的沉默……
“……所以呢，你要放弃继续作战，看着更多的人死在这场战争里吗。”
“是的，我放弃。”“不过别担心，我的大小姐，你的命令我还是会听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是我不会再干其他多余的事了。”
“哪怕普通人就这么活生生死在你眼前，你也无动于衷吗！！”
小鸟游伊怒吼着问出了声，她的头因为低垂，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井上雄介停下了摇晃的椅子，平静的回答道。
“啊，是啊。”
窗外的天气阴沉下来，阳光也变得暗淡，让人看不清两人之间的氛围。
“……好，我明白了，你走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小鸟游伊冷冷说道，转身，走出了房门。
井上雄介叹了口气，化为灵体。
“唉，我们，什么都做不到……”只有逐渐消散的蓝色粒子，诉说着刚刚这里，他存在过的痕迹。
黑桐夜家，assassin组。
“怎么样，assassin，有办法能解决掉那两个家伙吗。”
“那个蓝色的家伙说不定有机会，但那个柳生一心（看过对方样貌后调查出来的），说实话，我想不到一点办法，除非是联合其他从者。”
黑桐夜眉头紧皱，他也明白了assassin话语中的潜台词，那个蓝色的家伙是从者，虽然正面打不过他，但他的御主是他的弱点，但柳生一心就没办法了，他几乎毫无破绽，明明是御主，却比从者都强，简直不讲道理。
“啧，只能联系其他御主了吗，变量又增加了。”
“根据现在收集到的情报，出现的从者一共有六位，分别是：
saber，御主柳生一心，从者，剑
archer，御主不明，从者：逃跑，侦察，远程攻击能力一流，
rider，御主不明，从者：应该就是小林恭一，性格暴躁，瞧不起人，有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纸面实力最强，但被saber的能力所克制。
berserker，御主卫宫浩太，从者，代号“黑泥”，保护御主能力一流，能潜入地下，未展现出像狂战士的职业特点。
assassin，也就是我，擅长隐匿，暗杀，易容。
还有一个第一天出现，可能被小林用写轮眼给催眠的御主，不是lancer枪兵的御主，就是caster魔术师的御主，就只有他们两个完全没有从者展露能力的消息。”
听完assassin的汇报，黑桐夜沉思道。
“也就是说，现在能选择结盟的对象，就只有卫宫浩太的berserker和御主不明的archer组了么……assassin，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嘛……要是我的话，两方都试试如何？可以先去试试卫宫，毕竟从他平常的行为来看，他还是一个很天真的少年，结盟的可能性更高，只要不激怒对方的从者，应该就能成功，然后再询问对方要不要和archer结盟，不过按照对方那中二的想法，应该也会同意的吧。”
“所以要是行动顺利，我们就能顺利获得一个可靠的盟友，但要是计划不顺利，很有可能我们会直接死在对方手里。”
“……唔，和我想的差不多吗，……”
黑桐夜急躁的用手指敲着大腿，嘴里不断咬着大拇指的指甲。这是他在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做出的下意识动作，可见现在的黑桐夜已经是被逼到了绝境。
虽然他们现在还安全，但只要圣杯战争没有结束，他的生命就随时有可能消亡。
如果解决不了那个saber，那他们其他的六组人都要死，因为那个恶魔给出的规则：七天过后，要是有一组以上的组合还存活，那所有人都要死。
所以，他必须要杀了柳生一心！他要胜利！然后活下来！不管说他卑鄙还是邪恶，他就只是想活下来，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
尽管这和刚开始决定好的“苟”的行动方针完全相反，但他也是被逼的没有了办法，他和他的从者太弱了。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出发，去卫宫浩太家！我要去和他面谈结盟的事。”
“你就藏在我的影子里，要是对方到时候要了结我们的话……唉，到时候再说吧。”
“是！”
卫宫浩太家，berserker组。
“梅子！你怎么了梅子，快清醒过来啊！”
现在的石川梅子，完全没有了那平时的美少女模样，深邃的黑泥不停的在卫宫家的院子里翻滚，黑泥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缩小，扩大缩小。要不是他们家附近没人，家里也只有卫宫一个人，这里的异常早就被发现了。
“啊啊啊啊啊啊！！！！小林恭一！！！！！小林恭一！！！！”
她神情癫狂，不停的吼着这个名字。
而她的变化，就发生在小林召唤出须佐的时候。
那时候，大战一触即发，而石川梅子却发现自己的大仇人居然也重新复活在了这个世上，本就因为他才化为厉鬼冤魂的石川梅子，立马触发了berserker职阶的被动——狂化。
她的理智大幅下降，但破坏力却成倍提升。体现在形态上，就是她周围的黑泥在不断的扩大。
那黑泥缩小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其实是卫宫浩太用出了两发令咒，命令她取回理智，这才勉强让她处在一个没有完全狂化的临界点。
他真正纠结要不要用最后一发令咒，要是用了，梅子应该能取回理智，但他和对方也就没有了任何的羁绊，时间一长，她就要消散于世间，除非有人和她重新缔结契约，但中二的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命定之人”成为别人的从者呢。
所以他现在就在不断的呼唤着梅子，希望能让她取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