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爱情奴隶
夜雨：“在吗？”
卓:“在的，怎么了嘛？”
夜雨：“那个……我想跟你说说话，你看你方便吗？”
卓:“嗯嗯方便，我刚洗完澡，这会儿正躺床上刷微博呢。”
夜雨：“那就好。”
卓：“怎么了？”
夜雨：“没怎么，就是想找人说说话。”
卓:“哈哈，找我你算是选对人了！你说我听，保证不插嘴。”
夜雨:“我想跟你聊聊我工作上的事，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卓:“怎么会呢？”
卓:“虽然我没有工作经验，但是，我觉得你小小年纪就敢在社会上闯荡，这是多不容易的事啊！勇气可嘉啊！而且你自己凭你自己的本事，已经成为了店长，你比我还要小，可你比我受的罪可是多得多得多。”
卓:“但在年纪上呢，我完全可以当你的姐姐，你如果信得过我，有什么烦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诉说，能帮到你，绝对是我的荣幸。”
夜雨：“你太好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今天倒霉了一天，遇见了两个变态。”
卓：“嗯，你继续说，我听着然后呢？”
夜雨：“值班时店里进来一位老爷爷，他说要登记一套需要出租的空房子，挺大年纪了，倚老卖老不说，还tm揩油。”
卓：“啊？太过分了！你们总监呢？没出来管？”
夜雨：“总监管不了，这老头是惯犯。”
卓：“没王法了！你们总监也是怂。”
夜雨：“我躲着他，不想让他摸我腿，然后他就开始骂。过一会，他媳妇过来了，老太太不分青红皂白，拉着我总监就对着我开骂，当时，围观的人都比来咨询的人多。”
卓：“！！！委屈你了夜雨。”
夜雨：“单是这样就算了。我不知道我还能跟谁说这些，只能找到你了，你会烦吗？肯定会影响你的。”
卓：没事的，不会影响到我什么，如果我能叫你心情变好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卓：没关系夜雨，你继续讲，都发泄出来吧。”
夜雨：“后面我就道歉，疯狂道歉，就差跪下了，我总监也帮我说了几句话，可惜白搭蜡，那老太太和老头一直骂我是狗娘养的，装纯洁，背地里其实早就被艹烂了，他们还一直说我是地摊子货，我当时真是……眼泪都出来了。”
尚卓卓越看越觉得压抑，她开始呼吸困难，想象不到作为当事人的夜雨那时得有多窒息。
卓：“卧槽，这乎奶贝货色你当时就应该以牙还牙骂回去！再然后呢？”
夜雨：“晚上我自己回家的时候，看见那老头和那老太太了，我走了多长的路他们就跟在我后面骂了我多久。“
天哪！尚卓卓看到这已经气的都打不了字了，脑子都被气麻了。
卓:“你千万别害怕，那老头知道你家住哪吗？”
夜雨：“不知道，我特意绕路了。”
卓:“干得漂亮！可话又说回来……你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家人或朋友，让他们来陪你住上一段时间？”
夜雨:“我也想过，还是算了……我家人身体不好，我不想叫他们操心。”
短短一句话打出来又删掉，尚卓卓迟迟发不过去一个字，她眼镜上开始有了雾气，尚卓卓不得不把眼镜取下，着急忙慌地随便抽了两张纸，胡乱擦过只要一能看了，就赶忙盯紧手机，生怕自己错过了夜雨发来的最新消息。
夜雨：“谢谢你卓卓，我今晚说出来就好多了。”
夜雨:“我命不好，总是会受到一些陌生又毫无头绪的敌意。”
卓：“呜呜呜，不用谢，我一点忙都没帮到你，你竟然还跟我说谢谢。”
夜雨:“不管怎样，谢谢你卓卓，只有你对我好，只有你理会我绝望的哀嚎。”
卓:“别这么说，呜呜，更心疼你了。”
夜雨:“我先睡了，明天有早会。”
卓:“okok，好梦晚安。”
夜雨:“晚安。”
和夜雨聊完后，尚卓卓越发觉得空虚。不敢想象如果夜雨经历的事情放在她身上会是怎样。
“还没睡？”
车婉打开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她冒雨赶回，手里还提着给尚卓卓现买的奶茶。
“嗯？回来了，喝酒了吗？”
“没喝，我们那桌全是不喝酒的。”
“你们吃的啥啊？烤肉还是海鲜？”
车婉撇嘴，她连连摆手，看样子是没吃好。
“快别提了，吃的大盘鸡和烤鱼，副校长选的店，菜做的相当一般。”
“哈哈，没吃饱吧？要不要我给你点份外卖？”
车婉像个小孩子，她调皮的说:“不用了，见到你我就饱了。”
“好吧，那你去洗澡吧，我已经洗完了。”
“怪不得我一进屋就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你身上的味道。”
“是吗？”尚卓卓不信，她抬起胳膊嗅了嗅，刚才洗澡的时候用的是民宿自带的沐浴露，根本就不香。
“真的很香。”车婉拉起她的手，哄她:“我从不骗你，你身上简直比花还香，也不刺鼻，啊——真是好闻。”
车婉装作陶醉的样子，黏在她身上像小狗一样闻她，搞得尚卓卓很不适应，肌肤痒痒麻麻的，直叫人起鸡皮疙瘩。
“好啦好啦，暂且信你。”
她真的没闻出来自己身上有多香。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爱一个人时，费洛蒙也跟着释放。对此，尚卓卓只是耸肩，她悠然地躺回去，打开手机继续观看刚才那部电影。
半小时后，车婉洗完澡吹干头发上床睡觉。
“在看什么？”她轻声问。
“《渺渺》——你看过吗？”
车婉摇头，她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讲什么的？”
“我还没看完，看完再给你讲。”
“我能抱着你睡吗？”由于疲惫，车婉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为什么不能？抱吧。”
车婉心满意足，将她拥入怀里。两人安静下来，紧紧地拥抱对方，谁都没有说话，听着窗外的雨声，她们很快就睡着了。
周日，尚卓卓坐高铁回家。刘佳美做了一大桌子菜，好久没见女儿了，得给她好好补补。
饭桌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尚勇给了尚卓卓两张方特门票，是他公司发的，一共发了五张，他跟刘佳美以及他们的共同好友已经去过了，园区挺大，游乐设施也多，趁着最近没多少课，叫尚卓卓出去好好玩玩。
刘佳美又给尚卓卓盛了一碗排骨汤，她坐下后询问道:“打算跟谁去？闺女。”
“呃……跟我朋友呗。”
“你舍友吗？”尚卓卓应声说不是。
“在大学里没交到新朋友吗？”
“没有，你别问了，我恋旧老妈。”
“瞧你这脾气！问两句怎么了？你什么都不跟我和你爸说，我们关心关心你还不成啊？”
“哎呦，我朋友你不认识，别管了。我吃饱了，现在去找她。”
说罢，尚卓卓放下筷子，极速冲下楼。
“哎哎！你这皮猴！真是……”
上午车婉打电话约她到新开的咖啡馆见面。女为悦己者容，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连帽卫衣，配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乍一看平平无奇，裤腿处却暗藏玄机，只要一挽起来，就能看到上面印着的几只可爱的泰迪萌熊。
“宝贝，你吃竹筒粽子吗？我看对面路边有人卖。”
“真的吗？”尚卓卓笑得灿烂，倒不是因为竹筒粽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一见到车婉就会发自内心的高兴。
“买一个吧，我想吃黑的。”
“行，你去店里等着吧，我过去买。”
“嗯，我帮你点咖啡吧。你喜欢喝焦糖玛奇朵对吗？”
“对。”
“好！”
两人止不住地笑，尚卓卓目送车婉走到马路对过，她点好单后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始终耐心等着车婉。
“尚卓卓？这么巧！”
尚卓卓听见了有人喊她，但她正忙着拿手机自拍，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
“缘分啊，你也来打卡！”
“啊？哦我……天哪！吴老师！咱都多久没见了！”
“是啊呵呵，真没想到能从这遇见你。”
吴霖铃将手提包放到离尚卓卓最近的座位上，她说:“你自己来的吗？咱们拼个桌吧。”
“哈哈行啊，不过我不是自己来的。”
“是吗，和你朋友一起来喝下午茶？”
“不是，我和……”尚卓卓喝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说道:“我和车老师来的。”
出乎尚卓卓意料，吴霖玲并没有惊讶，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微微笑了，眼里温和的神情叫尚卓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老天太不公平，吴霖玲一点都没变，在她身上你找不到岁月这把刀刻下的痕迹，她依旧优雅美丽，是人间的四月天。
“尝尝她家的招牌蛋糕，里面有蓝莓和坚果，每次来我都会外带一份回去。”
“忠实粉丝啊，我和车老师都是第一回来，一定得尝尝。”
说曹操曹操到，尚卓卓两口蛋糕刚下肚，车婉就推门进来了。
“吴副校长。”她跟吴霖玲简单打了个招呼，两人寒暄了几句。
“车老师，都出校门了，别那么见外，叫小吴就行。”
“呵呵也好，你也来买咖啡？”
“嗯，我恰巧路过。”
尚卓卓插话道：“吴老师眼可尖了，她一进门就说看见我了。”
“嗯，对。”吴霖玲大方承认，她还不忘夸尚卓卓，“卓卓今天打扮的很漂亮，青春洋溢。”
车婉笑着点头，她坐到了尚卓卓的对面，喝着尚卓卓给她点好的咖啡，顺便把热腾腾、黏糊糊的竹筒粽子递给尚卓卓。
“不好意思，吴老师，就买了这一个。”
“没事，我又不是小孩。”
“嘿，吴老师，不是小孩也可以吃的。”尚卓卓咬了一口，是真好吃啊，很甜，还糯糯的是小时候的味道没错了。
“黑的比白的好吃。”
吴霖铃‘审视’着车婉给尚卓卓买的黑米竹筒粽子，看上去，她真的很想吃。
“嗯……其实都一样，但是我比较喜欢吃黑的。”
“小馋猫，看你吃的。”
车婉微笑着，伸手拂去粘在尚卓卓脸上的米粒，即使有吴霖玲在，她也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出格，反倒是尚卓卓一直端着，刻意跟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车老师跟卓卓感情甚笃，真叫人羡慕。”吴霖玲语气轻松，说者无意，倒是尚卓卓，年纪小沉不住气，她向后靠了靠贴住椅子，试图按捺住狂跳不已的心脏。
“我还有事，两位慢用，先走咯。”
“慢走。”
车婉站起来送吴霖玲到门口，她回来时，眼里多了几分落寞。
“怎么了？”
尚卓卓问了一遍又一遍，车婉就是不回话，她始终耷拉着脸，垂着眼皮。
“我惹到你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不理我？”
她没说话。
“今中午我爸给了我两张去方特的票，你看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一说起方特我就想起咱们上次一块爬泰山，你还想再爬一次吗？等我放了长假我们去爬白石山怎么样？我舍友说她淡季去爬了，人很少，她运气好还看到了云海，回来一直跟我们叨叨，说景色巨美，下次还要再去爬。”
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车婉还是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你总这样不说话有什么意思呢。”
“……”
“有什么不痛快的你说出来好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你没错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跟你很亲热。”
车婉自顾自说，不让尚卓卓打断。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忽略了你的感受。”
“你是因为刚刚我躲开你的手而生气吗？”
尚卓卓突然有点肚子疼，应该是生气生的。
“我没生气，对不起，是我小题大做了。”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不爱听这个。”
这算是吵架吗？尚卓卓不知道，她只觉得心烦，憋屈的很，气车婉更气自己。
“我把票给你，如果想去，后天下午两点来我家接我，如果不想去，那就再说。”
她把票往桌子上一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