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什么都行
“好点了吗？中午我请你到外边吃烤肉吧？最近咱学校食堂做的菜太素了。”
“哈哈，不能说是满血复活，但还能撑到最后。”
这几天她虽然不在，但她的桌子上一点灰都没有，每天像刮风一样发下来的试卷，也都被收拾的整齐，分门别类给她放在了抽屉洞里。
“谢谢啊，茜茜，我请你吧！咱们去吃关东煮！”
尚卓卓知道这些都是彭一茜帮她拾掇的，以后也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娶到这位大小姐，命真的太好了。
“哎呀，我请你，那咱放学了就去便利店买关东煮吃。”
“好滴。”
尚卓卓看了看课表，今天没有几节是好课，而且都是连堂，估计又得做试卷了。
“语文连着上三节啊？”
“对啊，车婉不知道抽什么疯，把咱们的课都调到一块了，前几天的课都和吴老师换了，就这么几节副课，一下就全没了。”
小杨跟尚卓卓抱怨，尚卓卓请假的这几天，都是她跑到五楼去送作业。
“惨啊，小杨，辛苦你了。”
“而且最近语文老师就和有病似的，听一班的人讲，车婉最近早自习去的很晚，几乎都是快下课了才来，她离婚后也不用在家做饭啊，还来的那么晚。”
尚卓卓太清楚车老师迟到的原因了，这两天她在家，每天早晨都会准时出门去公园锻炼，而督促她的人，就是车婉。
“呵呵，也许她有事呢。”
“哎你没来你不知道，我们都在传车老师最近找着对象了，她来的那么晚，是早上得给她对象送早餐，好几次她班同学的家长都在卖包子那看见了她，你说她起的那么早，但来的又那么晚，不是为了对象是为了谁？”
“为了……自己的健康呢？”
“不可能！听一班的人讲，车婉以前不吃饭都会把早自习盯完的。”
尚卓卓觉得她不能再跟小杨继续聊车婉了，说太多肯定得露馅。
“你不去交作业啊？”
“你都来了，你去呗，这两天光我跑，跑的我腿都粗了。”
“行，我去就我去，我去腿不粗。”
尚卓卓把作业接过来，踏上了熟悉的五楼，再有几个月，就爬不了了。
“报告。”
东西太多，她没法整理衣服，捋一下头发。
“进。”
“把作业放桌子上就行，辛苦了。”
尚卓卓进去的时候车婉正背对着她浇花，看不出来啊，车婉也有这种闲情逸致。
“好。”
尚卓卓把作业在桌子上放好，她没注意到，她刚说完话，车婉就回头走过来了。
“销假了吗？”
“嗯，作业齐了，你批吧，我回班了。”
“哎！你怎么刚来就急着走啊？”
“有点不适应呢，好久不来了。”
车婉给尚卓卓搬了把椅子，是她办公室里坐的最舒服的那把。
“用垫个垫子吗？”
“不要，太热了。”
“我把空调给你开开吧。”
“别了吧，我就坐一会，别费电了。”
尚卓卓这也不让那也不让，车婉不明白早上去见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到校就不一样了呢？明明是同一个人呀。
“这个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俩在。”
“对啊。”她又不是没长眼。
“你……不用跟我拘束。”
“我没有啊。”尚卓卓不明白车婉在讲什么，她刚返校，情绪还没大调整好。
“就是，你不觉得，你现在有点要和我撇清关系的样子吗？”
“有吗？在学校我们不就是师生关系嘛，有什么好避嫌的。”
“……”
车婉觉得尚卓卓这几天变了很多，似乎是懂事了？有些感情尚卓卓比她要分的清楚，断的干净。
“中午吃什么？要不要去吃你上次吃的炸酱面？”
“不了，我和茜茜中午去便利店吃关东煮。”
“就，你们两个人吗？”
“对。”
车婉想牵尚卓卓的右手，她迫不及待地想把两只对镯凑到一起，来证明些什么。
“上课了，我先走了。”
尚卓卓离开后，她坐过的椅子在空气中转了个圈，车婉直愣愣的看向那把还在旋转的椅子，扶手上，还有尚卓卓握住的余温，车婉把她的手覆盖上去，她不想那温度冷却的太快，她怨自己和尚卓卓没生在同一时代，有些话……似乎还不到说的时候，她想起来一句话：“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车婉感到很羞愧，以前风华正茂时没这想法，现在都到这把年纪了才体会到此话深意。
是不是太晚了？
办公室的老师开完会陆续回来，车婉艰难收起情绪，她把自己的座椅换掉，把尚卓卓坐过的转椅放到她的桌子前，有老师看见了还问她“车老师，怎么换椅子了？”
她无心应对，只说是上一个坐的不舒服，这个软和一点，十七班班主任听后大笑，说：“这俩椅子是一户的啊。”
车婉无言，在十几本作业中翻找出尚卓卓的，抽出来第一个批。
每道题她都认真看过，每个字她都仔细审过，看到尚卓卓答得好的还忍不住用红笔给她标注出来，斟酌许久才写下评语，短短一句话，十五个字，也占了她的十五分钟。
“同学们学的累不累？”
最后三节都是语文课，前两节她讲试卷，给同学们分析题型，没时间抽人回答问题，上午车婉一共五节课，在一班上了两节，又在十二班上了三节，整个一中午，她的声音就没停过。
“累！学了一中午都！”
“老师，最后一节课咱们放个电影吧。”
“实在不行放歌也行，我们想上自习。”
车婉看了一眼尚卓卓，见她正趴在桌子上，这两节课尚卓卓都低着头，也不和她对视。
“听歌就算了，还不如放个电影呢，哎不过，只能放历史电影！班长上来找一下。”
车婉说完走下讲台，悄悄顾涌到尚卓卓座位旁边，帮她把窗帘拉上。
“怎么了？是太阳太大细刺着眼了吗？”
“没有。”
尚卓卓坐直了身子，看向大屏幕。
“上面有你喜欢看的电影吗？”
“都行，班长选的都好看。”
还没到中午呢，她肚子就饿了，真不知道车老师怎么想的，最后一节课了上自习多好，放什么电影啊，要是这些人看入迷了，不愿走了怎么办？会不会耽误她放学吃饭呢？
尚卓卓听见车婉叫她同桌到讲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去看，她同桌位子上的人换成了车婉。
“平时应该多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你闻不见这里的味吗？”
“还好吧，人多了就这样。”
尚卓卓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墙边靠去，被车婉察觉了，她用手按住，不让尚卓卓在往里挪。
“有同学看着呢。”
电影开始，尚卓卓不好再跟车婉解释，她的前后左右都有人，不方便动作太大，于是写在纸上，推到车婉跟前。
“看就看。”
车婉见尚卓卓看到后一直皱眉，她把纸叠好，放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班里关了灯，又拉上了窗帘，车婉从班里大体转了一圈，见大家都沉浸在电影里，又坐回到尚卓卓旁边，两个人的手都搭在腿上，车婉让尚卓卓靠近她一些，这样才能看清楚屏幕，尚卓卓照做，车婉的目的达成，她把手不经意的搭在尚卓卓衣袖处，慢慢向下滑动，等尚卓卓发现想撤离时，车老师的手已经钻到了五根手指头的空隙处，握住了，车婉心满意足，轻轻摇动尚卓卓的手指，早上的遗憾在这一刻被全部弥补。
“吃黄桃罐头吗？”
“不吃，谢谢。”
尚卓卓今早去交作业时，被车婉叫住，拿出来了一大罐黄桃罐头。
“吃吧，听老板说这个牌子卖的最快，也最甜，你不是爱吃甜嘛。”
“快上课了……”
尚卓卓提醒车婉，今早的第一节课还是上语文。
“那，你吃一个，我都给你拧开了。”
车婉亮出她拧的通红的手，试图博取尚卓卓的关注。
“你就光这么看着呀？不给我吹吹？”
“您又不是小孩，吹什么呀？我小时候拧罐头盖子拧红了都从没叫大人给我吹过手。”
尚卓卓把试卷放车婉桌子上，她早上一向没什么胃口，尤其是还是让她吃的是甜东西，就更厌食了。
“需要我给你搬下电脑吗？”
“嗯，要是觉得麻烦的话，我就自己搬吧。”
“也行，那我先回班了。”
尚卓卓走后，车婉扣上盖子，那罐头本来就是给尚卓卓买的，她不吃，那别人自然也没法吃。车婉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对尚卓卓说不出“不”字了。
“把试卷拿出来，这节课讲试卷。”
黑板上，有尚卓卓课间写下的提醒，车婉没让值日生擦掉，说不占空，自己写东西可以在另一面写。最后写的整个黑板都满了，尚卓卓看不下去，直接上讲台替值日生擦掉，她又不是什么大书法家，写的字不值钱。
“唉，擦的还真干净。”
车婉写知识点写满了一黑板，唯独那一小块空写字写的最少，尚卓卓在下面记笔记，车婉怕她看不清，跑到第一排那边找好角度，用手机拍下来，连拍好几张，选了其中两张最清楚的，跟同学说：“看不清楚没关系，我一会发到班级群里，大家晚上回家看看，住校生可以下课来找我拿条子，去找你们班主任，把你们手机拿回来看。”
“哇！老师你好贴心！”
“哎！可不是让你们拿出来玩的，我会跟你们班主任说明情况，只允许看题，不可以干别的。”
“啊——没劲！”
尚卓卓没有加入到集体的大喜大悲中去，依旧是自己干自己的，车婉时不时地会偷瞄她，这怎么忍得住，尚卓卓之前生病在家时，她们最后一次在公园碰面，尚卓卓告诉她，从现在到考完试为止，不许跟她发展出超越普通师生情的关系，一切以她的前途为主，车婉答应了，可真到实践时，车婉才知道原来忍耐是有这么辛苦。
“行了，都收收心，熬完这几个月你们该咋玩咋玩。”
车婉还在稳定班上同学们的情绪，那边的尚卓卓已经把黑板上写的所有笔记都整理完，她抬头看见彭一茜正拿着摘下来的眼镜左调右调，拿着看一眼，本子上写一笔，然后换个动作再拿起来再放下再写，多辛苦啊，尚卓卓戳戳她的后背，把自己记好的笔记给她。
“……”
老师声音停了，大家也都识趣的不再搭茬，班里的声音一下子就没了，除了个别同学本子翻页声。
“都记好了吗？”
“老师再等等，我还没记完。”
尚卓卓说的也算是实话，她的本子还在彭一茜那呢。
“没记完的话，下课或者晚上回家再记吧，我都发群里了，不会耽误的。来，我们继续看下一道题。”
“呲呲。”
“咋了？”
“快看车老师的脸！”
“我靠，和要哭了一样。”
靠门的两个同桌窃窃私语，车婉在黑板上写板书的时候，他们能清楚的看到车老师的表情。
语文课上完，车婉今天没拖堂，主要是她没心情再继续讲了，草草收拾好东西，没让尚卓卓帮着拿到办公室，她自己抱着电脑，拿着试卷，匆忙从十二班离开。
“茜茜，你眼睛红了，别揉了，用我的眼药水滴一下吧。”
“好呀，我眼睛最近可干了。”
“熬夜熬的。”
“不！我这是学习学的，跟熬夜没关系。”
“切，你自己滴？”
“我看不见，你给我滴吧。”
彭一茜把尚卓卓给她的眼药水又还给她，她和尚卓卓同桌换了个位置，一过来上半身就半躺在了尚卓卓腿上。
“真会使唤人，大小姐。”
“嘿嘿，我知道你好嘛。”
“躺好了，别动弹了。”
“不动弹我不就瘫了？”
“放心，就凭您老人家这硬朗的身子骨，再活一百年都瘫不了。”
“别了吧，我可不想太长寿，最好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
“干嘛非得以我为准啊？”
尚卓卓对准彭一茜的眼睛，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子，跟彭一茜说“要滴咯。”
彭一茜不再说话，把眼睛睁大，抬起手来对着天花板比了个“耶”，尚卓卓说她比错了，应该比“ok”。
“我才懒得和别人一样呢。”
“是，大姐，准备好了？滴了！”
尚卓卓把眼药水滴进彭一茜的眼里，让她先保持原样别起来，在她腿上躺着适应一下。
“凉不凉？”
“有点。”
“舒服吗？”
“还行唉，从哪买的？”
“网上的官方药店，三块钱。”尚卓卓洋洋得意。
“这么便宜？”
“对呀，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
彭一茜不能睁眼，但还是给尚卓卓比个了竖拇指的手势。
“老师，您东西忘拿了？”
“啊？哦，我……我水杯，落你们班了。”
“给。”
坐讲台旁边的同学顺手拿过车婉的水杯并给她送到门口，车婉却迟迟不接，她微张着嘴看向窗户那边，奇怪，外面也没下雨啊，怎么车老师的脸色像是被大雨淋了一样狼狈呢？
“哦，谢谢。”
等彭一茜从尚卓卓腿上起来时，下一节课的铃声也响了。
“尚卓卓，班主任有请。”
看来今天是睡不成午觉了，尚卓卓把灌满水的水杯放桌子上，没来得及坐一坐，就被吴霖铃请到了办公室里“午休”。
“最近晚上玩手机次数多吗？”
“不多了，快考试了，基本不玩。”
“嗯，那行，叫你来没别的事，就是让你别担心你朋友，她问的题我都给她答了。”
“好的，谢谢老师。”
“嗯，她挺聪明的，我说的东西听一遍就懂，比咱班上某些同学领悟力还高。”
“对，夜雨其实挺适合继续学习的，她要是好好上学啊，说不定能像您一样，能读到硕士。”
尚卓卓真诚夸赞夜雨，说的都是实在话。
“那她为什么不继续读啊？”
“因为家里，她家里拖累了她。”
尚卓卓说的简单，吴霖铃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种事……作为旁观者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量力而行。
“好的，我懂了，你不用操心这个，我挺喜欢你朋友的，她很有韧劲。”
“哈哈，谢谢老师看到了她的闪光点，您多表扬表扬她，夜雨其实挺缺自信的。”
吴霖铃听后，手支着脑袋想了一会，这些天夜雨都是在她不忙的时候才联系她，很有分寸，应该是问过尚卓卓了，时间才控制的这么精准，有心了，好姑娘。
“嗯，我会的，没啥事了，你回班还能再睡一个小课间。”
“睡不够了，顶多眯一会。”
“那就眯吧，也好过下午犯困。”
“好。”
尚卓卓回到班里，用校服褂子把她自己严严盖住，不进一点光，透不透气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晚上回家，刘佳美急着外出，尚卓卓不明所以，最近也没什么事呀？家里也有菜，于是她问刘佳美:“妈，你出门干嘛啊？”
“对呀，你大姨不是生孩子了嘛，我得去看看。”
“大姨今年多大年纪了？”
“四十六了，你姐都二十多了。”
尚卓卓真是不明白她大姨、大姨夫是怎么想的，他们的大女儿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好好等着享福不好吗？非给自己晚年找罪受。
“妈，你可别跟我爸要老二啊，我不同意。”
“放心，我没那闲工夫，有你自己就够了。”
“我大姨……生的是男孩女孩？”
“不知道呢，只跟我说进产房了，哎呀，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你未来的兄弟姐妹。”
“这能一样吗？妈！你说我大姨是不是就想要个儿子啊？她都快五十了，我姐都成人了，还再一个干嘛？你是不是也想要个儿子啊？”
尚卓卓跟她妈开玩笑，这个年龄段的女人现在做的事，往往是让她最不能理解的。
“我可不想要儿子，我就要你！我闺女！当初生了你我可开心了。”
“那我爸呢？”
“你爸更开心。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生下来就直接进抢救室了，你爸在外头哭惨了，这些都是后来我坐月子的时候你姨她们告诉我的。”
原来，急诊那次，不是她爸第一次为她哭啊。
“那你啥时候能回来？”
“不耽误你考试，放心吧，这几天我不在家，你爸估计也忙，给你留点钱，要不你就去你奶奶家吃饭，都随你，但有一点啊，晚上必须给我打个电话，放了学赶紧回家。”
“知道，我爸不是在家嘛，还那么不放心。”
很难想象，对她这么放心不下的妈妈，在她还没出生之前，也曾经独自一人开车自驾到拉萨。
尚卓卓把她妈给她留下的钱都放在抽屉里，平时在学校吃食堂根本就花不了太多。
雪:“在干嘛？”
卓:“在发呆。”
雪:“你可真闲，要不来我家给我做作业吧。”
卓:“倒也没闲到那地步。”
雪:“车婉疯了，布置了六张试卷。”
卓:“就放一天假，她这是想让你们把命交代进去。”
雪:“救命，我真快不行了，手都写抽筋了。”
卓:“那就不写。”
雪:“别，我不想死。”
卓:“你信不信，一会你们班主任就得在班级群里说，做不完的可以不做。”
雪:“信！”
雪:“我信你个头！”
卓:“等着。”
其实十二班的语文作业和一班布置的差不了多少，尚卓卓不清楚车婉给她班布置的试卷是全做还是抽题做，要是抽题做……那也不算太多。
“喂，车老师吗？我是卓卓。”
“嗯，我知道，今天怎么主动想起我来了？”
“您布置的那几张试卷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还有别的学科呢，都做不完。”
“多吗？我不是给你们划掉了不少吗？”
“老师一班您也这样布置的？”
“不是，一班比你们班多点。”
“……”
“怎么了？又不说话了。”
“没事了，打扰了，我挂了。”
“哎！是不是想让我减一点作业啊？”
“嗯——能不能给一班也减点？这样两个班都公平。”
“呵呵，就知道你有事才会来找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在班级群里说。”
“好的，这次我真挂了，拜拜。”
“嗯，拜拜……好好吃饭啊。”
车婉最后一个音还没说完，尚卓卓手误，直接按了挂断。
雪:“我草！真说了！你诸葛亮啊？料事如神！车婉给我们减了三篇作文。”
卓:“这下能好好写了吧，快去赶作业吧。”
雪:“大佬，牛逼！你是对车婉下蛊了吗？”
卓:“我不会。”
雪:“牛逼，牛逼。”
尚卓卓又去找了夜雨，可惜的是，没聊几句，夜雨就出去跑盘了。
“喂？”
“你晚上有空吗？”
“啊？我……晚上有吧。”
“你喜欢的那个演员春小姐，今天在我家附近的剧院有场演出，想去看吗？”
“想啊，真的吗！”
“嗯，真的，那我一会去接你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
“别，你一个小丫头别被人拐了。”
“我都成年了。”
“还是我去接你吧，我现在在外面，到你们家是顺路。”
“好吧，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车老师路上慢点。”
“嗯，一会见。”
说“一会见”的车老师，来她家只用了五分钟，这让尚卓卓连化个妆的时间都没有。
“呃，您来的还真快，进来坐一会吧，我还没收拾。”
“哦，我不坐了，我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把门关好。”
“啊？那我们快走吧！先去看看门，我不化妆了。”
尚卓卓一路小跑，比车婉还着急，跑到她车上，车婉用钥匙给她远程开门，等尚卓卓都把安全带系好了，车婉这才慢悠悠走过来。
还好，去了那一看，门是关着的。
“进来吧，喝点冷饮。”
“我需要换鞋吗？”
“不用，我不也没换，来，过来呀，我都给你倒好了。”
车婉到厨房去给尚卓卓拿她买好的水果和零食，尚卓卓则自己在客厅瞎转悠，橙黄色的沙发墙上挂了一幅画，这狂野的画风，一看就是她尚卓卓的“佳作”。
尚卓卓站在那看了一会，这就是上次那个被她送错的礼物，车老师怎么把它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怪丢人的。
“你吃什么？自己挑吧。”
尚卓卓转身，走到餐桌那边，好家伙，几米长的餐桌上摆满了水果饮料和零食，不知道的还以为车婉要开party。
“老师这些都是你自己珍藏的零食吗？”
“小馋猫，我可不喜欢吃，这些都是给你买的。”
车婉轻轻捏住尚卓卓的脸颊，手指在上面留恋地摸了几下，“克制，要克制！”车婉在心里敲打自己，咬住舌头，狠心把自己手放下。
“这个怪味豆，我不是经常看你去小卖部买吗？尝尝看，我不知道和你常吃的那个是不是一个牌子。”
车婉给尚卓卓撕开包装，如果尚卓卓愿意，她不介意用手喂她。
“就是一个牌子，你买对了，绿色这款很好吃，你也可以尝尝。”
尚卓卓倒在手里几个，她先给了车婉，等车婉拿了之后，她才把手里剩下的吃完。
时间还早，车婉给尚卓卓打开电视机，让她看会电视剧解闷。
“平时都爱看什么频道啊？”
“哈，我可能比较幼稚，现在还看大耳朵图图呢。”
“呵呵，那不叫幼稚，叫有童心。”
车婉把遥控器调到动画频道，问尚卓卓看现在播的《快乐东西》吗？
“看看看！我小时候可喜欢看这个了。”
真想不到，她竟然在车婉家看动画片看过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