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亲密相处
开爬前，尚卓卓找了家小店，花了十块钱买了两根木质登山杖和两瓶常温水。
冬天爬山有好有坏。
坏的是雪还没化，路不好走；好的是天气不错，阳光普照。
尚卓卓拿出她从家带来的相机，今天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喝水吗？”
“我喝刚买的吧，酒店那瓶你快喝完好扔掉，要不背着太沉了。”
“你买的那瓶太凉了，刚刚我喝了一口，和冷冻过的没两样。”
“怎么会？是常温的。”
尚卓卓不信邪，非得自己喝一口。
“哦豁，真冰啊跟吃冰块一样。”
“你看，你就不听话，非要吃这个亏。”
冬天山上常温的水也很冰，车婉夺过尚卓卓喝了一口的冰矿泉水，装回包里，又哄着尚卓卓喝她自己水壶里灌的热水。
“你这个又太烫了，我还是喝凉的吧。”
“随你吧，拉稀就拉稀，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俩人继续往前走，道路周边有不少小摊，吃的玩的喝的样样俱全，价格可以接受，不是很贵。
尚卓卓看车老师脸色还有点白，想着等会给她买点吃的，自己也跟着吃点补充一下能量。
“车老师你饿不饿啊？那有卖煎饼果子的，你吃不吃？”
“哈，我刚刚还想问你呢，走！咱去吃点东西，我太饿了，不过吃面怎么样？煎饼果子太干了。”
尚卓卓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抢了你当好人的机会了。”
“这叫什么话？我关心你，是出于真心！不是充当老好人！”
尚卓卓没当回事，她和车婉走进一家面馆，没到饭点吃饭的人不多，外面也有卖方便面的，但尚卓卓不想吃泡面，她在学校吃伤了。
“你要吃哪个？”尚卓卓看店里的菜单，和外面卖的差别不大。
“馄饨吧，我得喝点汤。”
“嗯好，老板，一碗馄饨，一碗炒面。”
“好来，一共四十八。”
“我给吧，我带着钱呢。”
“行，你付吧。”
尚卓卓去前台付钱，正好门外走过了两位挑山工。
山上的台阶很窄，能走不能走的路又很陡，他们背着东西走的格外小心，看得人是心惊胆战。
挑山工每走一步路都必须踩实，身上的货物把挑山工的脊背压弯。
尚卓卓看向自己的背包，里面的东西很少，几片面包和两瓶水，这点玩意就能让她在爬的时候叫苦连天，劳动人民实在是太伟大了！在此向所有劳动人民致敬！
“你吃这点够吗？”
车婉说够，她碗里还有点汤，尚卓卓让她不用着急，把汤喝净，山上的物资很是珍贵，浪费一点都觉得罪恶。
吃完后，两人继续爬山。
“你是不是特讨厌我啊？”尚卓卓看着前面望不到头的台阶，问身边人。
“不是讨厌，其实我很欣赏你。”
车婉很认真的说。
“那，为什么还要对我不好？”
“你觉得我对你不好？你难道不问问我为什么欣赏你吗？”
尚卓卓深呼一口气，她做好了充分准备，去听车婉给她的答案。
“卓卓，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但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你有真正的自由意志，你做到了完完全全属于你自己，这让我羡慕也叫我欣赏。”
尚卓卓愕然地看向车婉，短暂沉默后，她说:“太高深了，车老师，我们还是继续爬山吧。”
“……好吧。”
尚卓卓换了一个话题，看着车婉说:“等会上去，车老师你也拜拜祈个福吧。”
“我给谁祈福？”
“给谁都行，给你自己，给你儿子，要不就——给你爱人、家人不都行嘛。”
车婉听后，若有所思。
“我听人说许愿要是应验了要连来三年还愿，到时候你还会和我来吗？”
尚卓卓听后，她委婉表示道:“啊？其实你可以自己来的。”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车婉无奈摇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说什么，拿起登山杖跟着尚卓卓继续爬山。
走了很久，两个人都累了，车婉和尚卓卓随便找了块石头，铺了张纸坐在上面。
她们看着前面不到十米远的寺庙，里面有一棵大树，上面系满了红丝带，风一吹红丝带一摇，还怪好看的。
“要不要写一个？”
尚卓卓摇头，她没什么可写的心愿。
“真不写吗？”
“不写，要写你写，我给你拿包。”
“算了，你不写我也不写。”
两人开始闲聊，车婉意外发现，其实尚卓卓私下很健谈。
“看不出来，你体力还挺好。”
“那是当然！都小时候练出来的。”
“小时候？你小时候练过体育？”
“没有，我小时候我奶奶成天带着我去逛公园，每天都去，而且我和她一人拿一个桶，她拿大桶我拿小桶，我们去打泉水，每天风雨无阻。春天我奶奶会给我折柳枝编头环，夏天她带我去游泳，秋天陪我捡落叶，冬天……冬天……”
“继续说啊，冬天你奶奶和你干嘛？”
尚卓卓耍赖，她说:“冬天我不记得了，脑子不好，忘了。”
“哈哈，你可真行。”
晚上八点，她们终于爬完了十八盘，来到了南天门。
“你定旅馆了吗？还是咱今天晚上去厕所待一晚？”
“厕所？去那干嘛？”
一看车老师出门就没做攻略，泰山的厕所也是可以住人的。
“你没定旅馆不去厕所咱去哪啊？总不能一晚上就在山顶坐着吧？会冻死的！”
尚卓卓没开玩笑，冬天晚上山里的气温极低，不找个能避风的去处根本就活不下来。
“那我们找旅馆吧，我去问问还有没有空房。”
车婉问了前几家，前台都说没房间了，有空余的也是八个人或十个人挤在一块的群租房，车婉不想跟那么多人挤在一块睡，主要她怕委屈了尚卓卓。
后来车婉找到了一家很小的旅馆，老板告诉她俩还有一间带卫生间的靠门的空屋，就是隔音不怎么好，车婉说没事，有的住就成。
老板让她带着尚卓卓进去看看，房间不是很大，但在山里要求不能太多，尚卓卓倒是挺满意，她来回转了转，屋里摆着两张床，一个玻璃小餐桌，还有两把小椅子，更奢侈的是房间里竟然还有个电视机！
“就这吧，老板住一晚多少钱？”
“两百六。”
尚卓卓把她和车婉的身份证给老板让他登记，还交了一百块钱押金，明天退房的时候再还她，这个老板问她们明天要不要去看日出，如果要去就明早五点在大厅集合。
“行，去，到点你叫我们吧。”
车婉付了房费，两人在屋里待了一会，尚卓卓提议把两张床合并到一块。夜晚的风刮的冷冽，尚卓卓也不在乎被子是否干净，屋里的空调不管事，反正又不脱衣服，她直接抱过被子盖在腿上。
尚卓卓暖和过来了又去鼓捣电视，车婉笑着说：“那玩意还能开吗？估计是个摆设。”
“万一呢！这不有电嘛。”
尚卓卓按开电源，她找半天也没找到遥控器，电视能开是能开，就是没有遥控器，播不了台。
“你看吧，我眯一会。”
“好。”
车婉体力耗尽，她晕车吐了一上午，下午又爬了那么久的山，此时整个人已经到了极限。
“车老师？”
没反应，是不是睡着了？
“车老师？”
尚卓卓上前看了看，见车婉不动弹，估计是真睡着了。算了，让她睡吧。尚卓卓把她刚捂热乎的被子压在车婉的被子上，她摸了摸车婉伸在外面的手，很凉，跟她今上午在山里买的水一样凉。
看看表，已经很晚了，她们还没吃晚饭，尚卓卓决定不叫车婉自己出门给她俩买饭。
“老板，两碗牛肉面带走。”
她本来是想去前面一家买的，但是太多人排队了，里面也没空位了，而且可能要等好大一会，尚卓卓怕车婉饿出个什么毛病，本身爬山就够累的了，这家人少的贵五块钱也认了。
“车老师？醒醒吧，先吃饭，吃完了你再睡。”
尚卓卓回去先把带回来的面放在从旅馆老板这买来的一次性碗里，这时车婉起来了，她看着尚卓卓问道:“你去买饭了？”
“嗯。”
“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你。”
“你钱还够吗？我钱包里有，下次你买东西直接从里面拿就行，里面也有卡，密码是——”
尚卓卓打断她，说:“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爸妈给我钱了，你先吃饭吧。”
“嗯，你也吃啊，外面冷吧？下次出去一定要叫醒我，你自己我不放心。”
车婉给尚卓卓掰开一次性筷子，放到她碗边上，她想把自己碗里面的肉给尚卓卓全夹过去，却被尚卓卓用筷子挡住了。
“你吃你的，不用给我，今天太累了，应该多吃点肉补充营养。”
车婉觉得尚卓卓有点小瞧她，上学时，她长跑还跑了全校前三呢！
这些，尚卓卓都不知道，车婉很想讲给她听，但她又怕说了尚卓卓会嫌弃她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