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进局子
身着制服的执法人员为秦凯戴上手铐，推搡着秦凯走出会议室。
“凯哥……”
楚飞失声喊，快急哭。
会议室门外，秦凯扭身对杵在会议室里不知所措的几人道：“放心，我不会有事，别惊动我爸妈。”
周正平面露不屑，大声道：“带走！”
秦凯被执法人员强行带走。
“凯哥！”
楚飞不顾一切冲出去。
张健、郑国庆、郑志强怕楚飞乱来，赶紧去追楚飞。
小楼前。
不少路人驻足。
人们饶有兴致看执法人员押着秦凯走向警车。
“你们凭什么抓凯哥！”
楚飞冲上去，揪扯执法人员。
“小飞，冷静！”
张健着急忙慌阻止楚飞乱来。
“这小子妨碍执法，也带回去！”周正平瞪眼指楚飞。
“周队，我表弟刚从部队退伍，性子直，不通人情世故，别跟他一般见识，改天我带他给周队赔罪！”张健近乎哀求。
周正平冷哼一声，没再跟楚飞计较，转身上车。
几名执法人员把秦凯推进车里。
秦凯表情始终平静，不慌不乱。
十几人分乘三辆车离开。
“凯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子跟你们没完！”被张健死死抱住的楚飞嘶吼，目眦欲裂。
几人看着远去的三辆车，脸色都很难看。
公司刚刚走上正轨。
大家刚刚看到飞黄腾达的希望。
这一切就这么破灭？
郑国庆很郁闷很不甘心，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
“凯哥说他没事，就一定没事！”楚飞好似魔怔了，冲着闷声不响的几人大喊大叫。
“无论怎样，先联系律师，省城那家知名律所一年收三十万服务费，不能什么都不做！”
张健反应最快，掏出手机打电话，心想：如果秦凯真杀人，死马当活马医一下，也算尽了力。
几人心急如焚时，秦凯被周正平带回新丰区分局。
审讯室里。
秦凯被铐在椅子上。
周正平亲自讯问。
旁边做记录的执法人员先问了秦凯个人信息，之后周正平拧灭烟头，冷冷道：“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潜入豪庭夜总会四楼，杀死蒋力的。”
“蒋力死了，怎么死的？”秦凯故作惊讶问。
“别装模作样，老实交代！”周正平气势慑人，换其他人多半得慌。
秦凯突然笑了。
这位周队显然把他当成毛头小子，想诈他。
他清理现场的手法，别说新丰区分局，全球最顶尖的刑侦部门、情报机构，都难找出破绽。
何况这是2005年，刑侦手段较之十几年后落后很多。
“笑什么？”
周正平凝视秦凯。
“周队，身为执法人员，故意冤枉人，这算不算知法犯法？”秦凯反问。
周正平皱起眉头。
这一刻，他意识到面前这从容自若的年轻人，绝非他之前想象的那么好对付。
“每一个坐在这里的人，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结果无一例外受到法律制裁！”
周正平打官腔。
“你们抓人，应该靠的是证据，而非臆想！”秦凯收敛笑意，与周正平对视。
周正平脸色愈发阴沉。
蒋力死了。
庞小龙认为这个叫秦凯的小子嫌疑很大。
若是分局这边不能尽快有所突破，惹得蒋力背后的张宏仁不满，胡局和他都会有麻烦。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绪，问秦凯“昨晚你在哪？”
“昨晚，我请公司股东张健、楚飞，去国宾大酒店吃饭，饭后洗澡按摩，之后就在酒店过夜了。”
秦凯昨晚刻意喊上楚飞张健吃喝玩乐，制造不在场证据，午夜他从国宾大酒店四楼窗户悄然离开。
也是通过排水管攀上豪庭夜总会四楼。
这一个月，他对豪庭夜总会踩点十几次，确定豪庭夜总会四楼公用卫生间窗户常开。
兴许是楼内保洁为减轻卫生间异味，反倒降低他杀蒋力的难度。
“整晚都在国宾大酒店？”
“是。”
秦凯点头回应周正平。
“我记得国宾大酒店安装了监控探头。”周正平边说边扭身瞧守在门口的下属。
下属点头道：“去年安装的。”
“去调监控！”
周正平吩咐下属。
国宾大酒店是新丰区唯一拥有完善监控系统的消费场所，如果秦小子撒谎，很快会被拆穿。
“豪庭夜总会的人，说看到你凌晨一点左右出现在四楼走廊。”周正平继续诈秦凯。
秦凯干脆闭目养神，懒得多说。
周正平脸色有些难看，扭头对做记录的女下属道：“你先出去吧。”
女下属离开审讯室。
周正平对站在秦凯背后的两名下属道：“把他铐到暖气管上，让他好好回忆一下昨晚发生了什么。”
两人明白周正平什么意思，打开手铐，把秦凯拽起来，拽到墙角暖气管前。
沿着墙角通向楼上的暖气管由三道金属卡扣固定。
第一道金属卡扣距地面二十公分，第二道金属卡扣距地面一米多，第三道金属卡扣距地面两米多。
两人把秦凯双手铐在暖气竖管第三道金属卡扣上，近乎把秦凯吊起来。
秦凯必须踮脚尖站着，否则手腕就会被手铐勒得生疼。
这是变相用刑，或者说折磨。
周正平点燃一支烟，翘起二郎腿，他要瞧瞧年纪轻轻的秦凯能撑多久。
秦凯也盯着周正平，嘴角微微翘起，棱角分明的面庞显现不屑与狠劲儿。
周正平不以为然吐一口烟雾。
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崽子，他见的多了，没有一个能把他怎样。
时间悄然流逝。
差不多过了一个钟头，去调国宾大酒店监控录像的人回来，弯腰在周正平耳边小声道：“周队，监控录像显示，那小子昨天傍晚六点十五分进入国宾大酒店到今早七点二十，这期间没出来过。”
周正平不禁眯眼，缓缓吸一口烟，明显有了压力。
“队长，技术科那边初步判断，蒋力的死是由热水器老化漏电导致。”
下属又补充一句。
“先不管这些，拘他二十四小时再说。”周正平铁了心在二十四小时内拿到秦凯的口供。
如果蒋力只是被定性为意外死亡，他和胡局没法向张宏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