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对不起他
最后一次大考结束，沈聆歆还是没有和陆锦说过一句话，自那天过后，两人关系降到了冰点。
沈聆歆最后还是不顾众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学了理，班主任对她很是失望，沈聆歆却丝毫不在乎。
黎雾的膝盖早已好透，开始有意无意的给沈聆歆讲题，讲考点，沈聆歆知道黎雾的苦心，她收了镜子和口红，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数学和物理身上，只求分班考能考进一班。
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她能学好理，甚至比学文学的更好。
陆锦知道沈聆歆不想见他，不想和他说话，知道她在生气，他将自己的笔记以黎雾的手交给了沈聆歆。
可他的字就算化成灰，沈聆歆也认识，所以笔记她没收，并且一眼也没看。
一班班主任，前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同时被陈熠烦到不想见他。
十一班班主任常常打趣他，整天躲一个学生，多没面。
一班班主任哼笑，“一个学理的好苗子，天天闹着要学文，我都想带他去看看脑子。”
“哟，哪个学生啊？你们班的陈熠还是陆锦啊？”
一班班主任笑而不语，拿着教案离开了办公室，背影透露着潇洒。
“你倒是告诉我谁啊！”
回应十一班班主任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今天晚上我生日，有没有同学要报名参加啊。”胡小雨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示意同学们安静，“开学就不在一个班了，最后一次，给我个面子。”
“我报名，班花的生日我一定去！”朱子航举着手。
胡小雨笑的灿烂，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没有同学了？礼物不重要，人能来就行。”
“我去，我真不送礼物了啊。”陈欣欣说。
“你必须送，其他人随便。”胡小雨勾着她的肩，态度坚决。
沈聆歆正好也想凑个热闹，拉着黎雾也报了个名，最后胡小雨生日一个班去了个大半。
胡小雨一开始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原本订的小包厢也换成了大包厢，虽说寿星说可以不用带礼物，可三班的学生还是都带了。
饭店就在八中旁边的一家酒楼，价格稍微偏高，但好在味道很不错。
沈聆歆和黎雾来的比较晚，两人挑礼物花了不少时间，全部落座后，胡小雨示意服务生可以上菜了。
期间有几个男生叫服务生上了几瓶啤酒，胡小雨本想制止可想着明天不上课便作罢了。
沈聆歆最近紧绷着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也跟着喝了几杯，黎雾劝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
酒足饭饱过后，一群学生开始忆往昔，向未来。
“马上高二分班能和我分一个班的同学。”朱子航打了个酒嗝，笑道，“你们就偷着乐吧。”
“那可惜了航子。”一个男生啧了声，“我选的理，我俩注定不再是同班同学。”
朱子航有点大舌头，拿起桌子上团的纸就朝他扔去，“滚你丫的，我稀罕和你当同学啊。”
一桌子的人笑成了一团，开始吹嘘。
“等着吧，下次文科前十，一定有我的名字。”
“哥们，我都不好意思打击你，还前十，你能考到前一百就不错了。”男生毫不留情的打击他，“两杯啤酒，给你喝晕了，是吗？”
黎雾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不加入也不觉得厌烦。
后半段，饭桌上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忧伤，有几个女生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胡小雨主动暖起了场，这才让气氛好了不少。
三班大部分学生都学文，学理的不过十个人左右，李芸也透露说自己会教文科班。
沈聆歆喝了几杯酒，脸上泛起了红，度数不高倒也没醉，只是安静了不少，罕见的没加入谈话。
朱子航好几次想让沈聆歆接话茬，也没成功。
临近八点，一群人从酒楼涌了出来，场面好不热闹。
大家道完别，便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沈聆歆还不想回家，拉着黎雾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两人坐在秋千上，吹着晚风，倒也算得上惬意。
“黎黎，你说我们还会分到一个班吗？”
黎雾摇头，自己也不清楚。
沈聆歆声音闷闷的，“我好想我们还在一个班，还当同桌。”
黎雾又何尝不是，可班级是打乱分配，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个班，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黎黎，我这几天好不开心，好累啊，陆锦他总是替我做选择，可他自己都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为什么要让我和他一样。”
“他总是觉得是为了我好，可我一点都需要。”
傍晚的风清清凉凉，沈聆歆低着头，碎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黎雾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看不清她的内心。
“陆叔叔本来要送陆锦出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他来了南城，还来到了八中，他也好累啊，原来在北城就够累了，现在又为了争第一更累了。”
沈聆歆双手扶着秋千的铁链，望着天空，“陆锦那天生病了，数学竞赛没拿到奖，还私自跑回了学校来找我，陆叔叔很生气，他回去被打了，陈熠说好严重，在家里躺了三天，可是他还是要学习。”
黎雾想起来了，那天陆锦脸色很差，原本不该出现在学校的，可最后他还是来了，原来是逃了比赛赶回来的。
他接到消息，还以为沈聆歆是想不开，想要跳楼。
“黎黎，陆锦是不是喜欢我啊。”沈聆歆突然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可是我好像不喜欢他，他为什么要为我做那么多？”
“为什么？我不值得啊，他明明可以在北城更好的，为什么要放弃所有的一切来到南城，为什么一定要和他父亲打赌，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前途……”
黎雾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沈聆歆这个样子，也很难过，她抱住了沈聆歆，眼泪也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怀里的女孩在抖，一直在抖。
“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
沈聆歆一直在重复这句话，断断续续，一直在道歉，无间断的道歉，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
今晚没有星星，正如沈聆歆的道歉陆锦听不到，她也原谅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