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合作
陆千峰心底的疑惑解开了，原来是半个月才来一次，难怪后来一直未见到她。正要开口询问，卫氏端着一碟子酱牛肉出来，恰好听到郑青云的话“你刚说谁家姑娘菜做的好？你小子是不是好事将近？”
郑青云听了硬生生咽住，卡着脖子咳了几声，生怕她在他的婚姻大事上又扯远，赶忙起身朝陆千峰道“我去叫了千安来吃饭吧，等会就凉了！”
陆千峰瞧着窗外陆千安那摇摇欲坠的小身板，由他去了。
郑青云出来“解救”了陆千安，陆千安腿麻的靠在墙边道“还是郑大哥心疼我！”
“你娘说你哥喜欢栀子花是什么意思？”
陆千安瞅了瞅里头正襟危坐脸色不定的大哥，不敢开口造次。
“你不说，下次可就没人救你了？”郑青云威胁道。
陆千安狠狠心，将那日看到大哥折花的事告诉了他。郑青云还是想不起这跟栀子花有什么关系，交待他别乱说，就拉着他回屋吃饭了。
夏日的天亮得特别早，小石头却在昨晚烧了一夜，王氏衣带不解的照顾了一晚,早上才勉强退了烧。便将请帖交给江若兰让她代为转交给郑青云。
这次去送货有秦红玉的马车接送，江大林也放心让若兰一个人去了。秦红玉还托车夫带话，于老板要见她。世人总是先敬罗裳再敬人，第一次正式会面，若兰想着总要收拾好自己才去见人，要不然跟人谈条件的底气都没。
江若兰是四月初十的生辰，十五岁生辰在这个时代唤之及笄，富贵人家的姑娘及笄礼都要隆重操办，普通的农家姑娘自然不讲究这个。江大林拜托桃花用秦婶子给的料子为她做了一套新衣裙，桃花却是送了一把精致的梳子做为贺礼。一碗寿面，两个真挚的亲人，陪她度过了15岁的生辰。两个月的调养，江若兰已基本恢复，脸上的印子已看不清，身上该减的也减得差不多了。丰腰细腿，玲珑又结实，或许是因为肥胖发育的早，双峰也有了傲人的资本，江若兰既高兴又懊恼。上辈子可以大大方方的秀身材却长了飞机场似的身材，在这保守的年代却偏偏拥有了这副好身材。
穿戴好后走出了家门，粉衣杏裙衬得江若兰便如这春风里的蝴蝶落在这蔷薇花丛中。江若兰正要上车，江大林又从家中取来帷帽给她戴上，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让江大林是怕人见到妹妹的好，又怕别人不知妹妹的好，真真是矛盾不已。
有了马车，赶起路来就快多了，江若兰赶到红妆阁时也不过辰时中。秦红玉早已在铺子门口盼了半天了，翠雯上前扶了若兰下车打趣道“夫人昨晚便念叨着若兰姑娘要来，早早就起来忙活了半天，若兰姑娘再不来，我家夫人就要去路上迎接了。”
江若兰伸出手故作玄虚的给秦红玉搭了脉，学着王伯春的样子假装捋了捋胡须道“姑姑怕是相思成疾了吧！”
“你个死丫头，敢取笑我了。”秦红玉作势要撕江若兰的嘴，总归是舍不得，这小女子她是越看越喜欢。
江若兰笑着搀了秦红玉入内，却发现里屋竟然摆了一桌早餐，还有一人立在一幅画前，听到有人进来，便转过身来，却正是于文远，江若兰摘下帷帽，于文远怔了一下，眼底却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又恢复温润的神色。
秦红玉正欲介绍，于文远却甩了甩衣袖坐下先开口道“这位姑娘说来也算是合作两次了，不算陌生，我们坐下边吃边谈。”
秦红玉有些讶异的看着若兰，若兰点点头，扶了她一起坐下。
“我见于老板都是戴着帷帽，于老板怎知是我？”
“能接二连三有这奇思妙想之人，料想也是同一人。”这话乍听像是夸奖，但这人那种淡淡的疏离感让人觉得相离十万八千里，让人看不透！
随后赶来的马管事将各地商号所需的铺货量呈上，此时江若兰才知道为什么秦红玉说于文远是这清水码头第一客商，安、夏两国遍布他的商号，马管事说凡是绣有柳枝纹样的商号都是他的旗下。敢情还攀上了财阀大集团，江若兰有些为自己捏把汗！人家没有用一百两银票捏死自己就不错了，还有耐心来跟她谈合作。
秦红玉捏了捏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于老板做事还是很守规矩的。
最后决定江若兰的香皂都由于文远的商号专卖，红妆阁有成熟的工坊负责制作，江若兰按每件出货价的一成直接提取利润，很清晰明了的计算方式，这惊喜来得让江若兰有些措手不及，看了马管事的铺货单，她只觉得白花花的银子扑面而来。从此后她也要过上买一斤牛肉吃一半扔一半，买一处宅子，一半住人一半空着的奢侈生活了！
“不过后续市场不可能我们一家独大，肯定会有很多仿品，价格更低更有竞争力，所以这个分成协议有效期只有一年。”马管事瞅了瞅正全神贯注听自己说话的江若兰，继续道“只有姑娘研制了新产品跟上了才能继续第二年的合作，所以江姑娘还是要继续研制新的品种才行。”马管事道。
奸商！就知道没有这年年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原来在这等着她了。江若兰瞥了一眼坐一旁的于文远，于文远不动声色的品着碗里的燕窝羹，脸上一派云淡风轻。这于老板玩的好一手放长线钓大鱼。
江若兰早有考虑，自己除了这技术信息差，没有任何优势。如经济发达的上一世新鲜的东西一出，也不过风靡一时便有无数的山寨产品纷至沓来。现下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无权无势之人往往还怀璧其罪，她所求不多，在这安居乐业，有这辈子能让她自由行走在这天地间的钱就足够了。
“我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制作过程需要的大量花材我希望后续尽量从本地购买。”若兰道。
秦红玉满目赞赏的看着这个小侄女，果然没看错她，这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有能力时也不忘拉乡亲们一把。
于文远停下手中的动作，内心又泛起波澜，凤眼带着审视的看着眼前这张明艳又完全陌生的脸，可是只有那双灵动的双眼透出的聪慧，依稀有几分故人相似之处。曾经有人也跟他说起过她的那个时代是共同致富的时代，伊人去时，说有来生还会相见，会是她吗？
于文远对若兰的要求没有意见，叫元宝拿了备好的协议。江若兰执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江若兰”娟秀的三个字让于文远想起还在自己宅中的陈若男，该回去安排一下了。
元宝则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江若兰，这个当初和自己随意攀谈的丑姑娘，哦不，现在是窈窕淑女了，竟不知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与自家主子共财了，跟在于文远身边这么多年这是他见过的第二人。
交待了江若兰有事就传信到于文远的宅中。后续的事情马管事自会联系她，主仆二人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