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一盆冷水
“啊！”
一声惊叫！
浴室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叫！
来不及多想，夏大雨一个箭步冲向了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只见江艳艳坐在地板上，不住地喊疼。
“怎么了？怎么了？”夏大雨急切地问。
“疼……啊哟……啊哟……”
“哪里疼？”
“腿……我的腿……抽筋了……”
还以为是胳膊又摔断了呢！
抽筋这种情况，夏大雨在运动场上遇到过，也不难处理。
确实是疼痛难忍，但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他先关了花洒，让她绷直了腿，向前拉伸几次。
“哦……好一些了……”
又给她按摩了一阵。
“嗯……好多了……”
她试着站了起来。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有点尴尬，又有点……
此时的画风真是不好描述。
夏大雨的头发、衣服沾了水，乱糟糟一团。
“要不，你也……洗个澡？”她试探着问，声音低得不能再低，脸上红得不得了。
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傻子都知道!
前所未有的体验！
温热的水从花洒里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们在浴室里毫无顾忌地拥抱、亲吻、嬉戏。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爱所带来的愉悦，如同一道道闪电……
水花越来越滚。
闹够了，疯够了，他们把阵地转移到了卧室。
他抱着她从浴室出来，把她狠狠地摔到大床上……
夏大雨：“我爱你！”
江艳艳：“我也爱你！”
“爱你！爱你！爱你！”
“爱你爱你爱你！”
口头的表达已经远远不够！
他们拼命地抱在一起，吻在一起……
当他即将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完完全全拥有她时——
听见她在兴奋地喊：“我爱你！秦！我爱你！”
秦？
这声“秦”她完全是下意识喊出来的，只喊了一声，但他听得格外分明。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下。
心情瞬间冰冻。
冰冻成万年冰川。
他索然放开了她。
她也意识到关键时刻喊错了名字。
他开始一件一件穿衣服。
“大雨，你听我说……”
他穿好了衣服。
“大雨，我和他已经断了……”
他没有说话，开始穿鞋袜。
“大雨，我现在爱的是你！”
他穿好了鞋袜。
“大雨，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他没有理她。
“大雨……”
他向门外走去。
“夏大雨！”
他狠狠地摔上了门。
门发出“砰”一声巨响。
去你的爱情！
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跌跌撞撞下了楼，一颗心已被伤透。
“夏大雨，你给我回来！”江艳艳从三楼的窗子里探出头来。
他头也不抬地向外走去，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夏大雨，你就是一个笨蛋，一个傻瓜！你给我回来！”江艳艳在窗口大声喊道。
泪水蒙住了双眼，前方的路变得模糊了……
“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你走了我马上就去找他！你信不信我马上就去找他！”江艳艳大声喊着。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吵我就报警了！”楼上一扇窗里露出一个男人的脑袋，大声斥责道。
江艳艳停止了喊叫，站在窗台边张望。
为什么会流泪？难道心里还想着她？难道还对她恋恋不舍？
可是，她给的伤这么深！
手机响了，她打来了电话。
他拒接。
她又连着打了几次。
他干脆关机。
没有人知道他在黑夜里哭。
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哭。
夏大雨觉得——
他的初恋，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荒唐故事。
晕晕乎乎，踉踉跄跄，跌跌撞撞。
不知该往哪里去。
真想大哭一场，大醉一场！
不敢走太远，毕竟她是一个病人，需要照料。
一圈又一圈，就在小区里兜兜转转。
绕着那栋楼、那扇窗。
那栋楼上有扇窗，那扇窗后有个人。
她也在望着他吗？
她在等着他吗？
她爱他吗？
似乎看见窗帘背后有她的身影。
她的身影在窗前伫立，又消失不见。
那扇窗后的灯亮了很久。
就像一双期盼的眼。
他几次想要上楼，又几次退了回来。
这就是爱情？
像雾像雨又像风。
又甜又苦又涩。
最终，他没有上楼。
她也没再等他回来。
那扇窗后的灯灭了。
他的心暗了。
又呆了一阵，他转身离去。
离开那栋楼、那个小区。
没有回头。
街上依旧繁华热闹。
有人匆匆赶路。有人徘徊街头。
有人吃肉。有人行乞。
有人歌唱。有人哭泣。
有人买春。有人卖笑。
“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
几个流浪歌手在拐角弹唱。
“你知不知道，寂寞的滋味，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鲜有听众，没有掌声，他们依旧唱得热烈，唱得深情。
“你知不知道，痛苦的滋味，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有人摔了一个酒瓶。
酒瓶破碎的声音尖锐。
歌声戛然而止。
“人生就是——吃！喝！拉！撒！”一个醉鬼大声道。
这是周星驰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的经典台词。
醉鬼走远，流浪歌手恢复演唱——
“你知不知道，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唱得深情，唱得热烈。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夏大雨茫茫然从街上走过。
街上场景如一个个电影镜头掠过。
真实而又虚幻。
真诚而又荒诞。
有时慢放，有时快进，有时卡顿。
如同我们的人生。
有人说如戏，也有人说如梦。
有人说无法预知，也有人说命中注定。
还有人以“人生”为业，说的是相面、测字、卜卦一类事。
“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灰暗……”一个神秘人士拦住了夏大雨。
神秘人士一袭长袍，戴一副墨镜，在路边支了一张小桌。
夏大雨摆摆手，准备路过。
如果人生可以预测，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哎，挺准的。要不你也试试。”三个女孩来到了摊前，叽叽喳喳说笑着。
“前几天，算到我会遇到真命天子，还真的是也。”一个女孩说。
“那我也算算吧。”另一个女孩说。
夏大雨站在边上看热闹。
“相面，测字，还是卜卦？”神秘人士问。
“嗯……哪个更准？”
“都行。”
“那就——测个字吧，测个什么字呢？”女孩冥思苦想着。
她看了夏大雨一眼，突然心潮来血——
“小哥哥，要不你帮我想个字吧？求求你拉啦，帮帮忙嘛，也是有缘人了，是不是呀？”
夏大雨自然是不感兴趣，但也不好推脱，于是想了一想，在女孩手心里写下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