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火在燃烧
江艳艳下了逐客令。
秦仁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看得出他确实心有不甘,心存不舍。
夏大雨盛了一碗汤,端给江艳艳。
她尝了一口:“嗯,好喝,好喝。”
他给她夹了几大块鱼肉,为她剔除了鱼刺。
“喂我。”她说。
她撒娇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
夏大雨迟疑了一下,依其言而行之。
他们偎依在一起,挨得那么近,那么近。
宛若一对比翼双飞的蝴蝶。
但他隐隐感觉,那或许只是假象。
“他很爱你吧?”夏大雨小心翼翼地问。
“是。”她没有否认,大口地嚼着嘴里的食物。
“你也爱他吧?”
“是。”她承认。
“那你们……”
“他有家庭,有妻子,有孩子。”她漫不经心地说,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
“他不肯离婚吗?”
“离不了。他家那人不愿意。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哦。”
她食量不错,吃了两碗米饭。
“好吃。就是辣了点。是你亲自煮的吧?”她问。
“你吃得出来?”
“馆子里的有股馆子味儿,那是鸡精、味精调出来的。而你这,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她想了一想,说:“你做的,有家的味道。”
“谢谢夸奖。”
“你这厨艺可以嘛。跟谁学的?”
“农村娃,没办法,从小就得自己做饭。”
“能够嫁给一个会做饭的男人,是一件蛮幸福的事儿。”说着,她看了他一眼。
“我愿意给喜欢的人做一辈子饭。”夏大雨说。
“哎,”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哪个女的有福气,能够成为你的新娘?”
“如果,你愿意……”
夏大雨看着她的眼睛,字斟句酌地道。
她眼睛闪亮,睫毛动了几下,柔声说:“你这是在向我求爱吗?”
“是的,我喜欢你。”夏大雨握住了她的手。
她脸上飞起一抹红云。
让人不由情生意动。
两张脸慢慢靠近。
唇舌酝酿着一场风暴。
正当他要深情地、热烈地、长久地吻她的时候——
她突然睁开眼睛,问:“你不在乎我的过去么?”
心里有些痛。
仿佛戳了一根刺。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可是,可是,她又是这般令人着迷!
夏大雨略微迟疑,用吻回答了她。
用深情的、热烈的、长久的吻。
狂风暴雨般的吻。
不顾一切的吻。
她先是拒绝,渐渐接受,然后主动回应。
更深情、更热烈、更长久。
如雷鸣,似电闪。
不管不顾。
管他东南西北风……
天啊!要知道,她左胳膊上还绑着绷带!
这是恋爱了吗?
生命中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
想疼她、爱她、保护她,想为她付出一切。
不在乎她的过去,只在乎与她一起的现在和未来。
她开心他就开心,她快乐他就快乐,她愁眉不展他亦黯然神伤。
一次又一次,被她的吻吸引,被她的吻诱惑,被她的吻俘虏,被她的吻虐杀……
她的吻太致命,无法抗拒,无法抵挡。
天知道一天要吻多少次。除了打针吃药,除了吃饭喝水,除了上厕所睡觉,只要有机会,他们就吻了在一起。
每一个吻都有全新的体验,每一个吻触及灵魂……
火在燃烧,天空在燃烧,大地在燃烧,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在燃烧。
夏大雨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都要毁灭了。
他用颤抖的手解开了她衣上的扣子……
“不,不行!”她用手阻住了他。
“想……”他说。
“现在不行,真的不行……”。
“什么时候行?”
“等我好了,出院那天,好吗?”她柔声哄着他。
他缠了一阵,见她态度异常坚决,便放了她,拎起凉水杯,咕噜咕噜往喉咙里猛灌一气……
几个周后,江艳艳办理了出院手续。
也就在这一天,闲城晚报招聘考试笔试的成绩出来了。
不出所料,夏大雨的名字出现在了面试名单里,排名遥遥领先。
他把江艳艳接回了她住的地方。她住在市中心一个名为“樱花坞”的小区。
她的居所是一套80平米的两居室,装修走的是美式风,低调简约有内涵。
把她安顿好,夏大雨去了一趟农贸市场,买了一堆肉和菜;又到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肉和菜超市里也有。不过他还是喜欢到市场。据说,真正的大厨采买食材从来只会到市场而不是超市。
虽然他没有大厨的头衔,但拿得出手的菜还是有几道的。
双喜临门的确是要好好弄一顿。
他做的主菜是:干锅虾,红烧狮子头,山药炖排骨;小菜有:凉拌小黄瓜,水炒土豆丝,白菜豆腐汤。
“你会变戏法呀?”江艳艳惊奇地看着一大桌子菜,迫不及待拿起了筷子。
她的伤主要在左胳膊,已拆了石膏,还需要养一段时间。基本生活还是能够自理的。
她尝一口菜,夸赞道:“你怕是在新东方烹饪专业进修过吧?”
夏大雨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我可是自学成才、自创门派好不好?”
“你做这么好吃的菜,是不是想拴住我呀?都说要拴住一个女人首先要拴住她的胃。是吧?”
夏大雨看了一眼她,问:“拴得住吗,我?”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咯!”
他们开了一瓶红酒。
晃着杯里的酒,透过玻璃杯,对面的人影变得恍惚。
碰了几次杯,感觉有些微醺。
也不知是谁提议,他们在客厅里跳了几支舞。
他一再提醒她注意伤口注意伤口。
她咯咯地笑着,脸上桃花盛开,不停地拉着他转圈。
他贴近她的耳朵说:“我想……”
“想什么?”她装作不知。
“我要你要兑现承诺。”
“什么承诺?”她继续装晕。
“你答应过我,说出院那天……”
“有吗?我答应过你什么?”
“你可不许耍赖!”
他追她不放。她笑着躲他。
躲不过了,她倒在了他怀里。
正要吻她,她低声说:“我先去洗个澡,身上都脏死了。听话!”
不多时,浴室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
磨砂玻璃门上蒙了一层水雾。
里面亮着朦胧一盏灯。
那哗哗哗的水声,在夏大雨脑中幻化成了一幅幅画面。
就像一出皮影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