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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神秘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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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呼!傻眼!

    来不及惊呼!来不及傻眼!

    血溅鸳鸯无可避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人大声疾呼: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哪——”

    江艳艳一愣,手中的刀硬生生收住了。此女刀法着实可以,出刀与收刀几乎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极度惊险却未伤毫发。

    这一声断喝来得太是时候,像是掐了点来的。

    不过,诡异的是:呼刀下留人者谁?屋里难道还有其他人?又是怎么潜伏进来的?

    很快,屋里几个人都弄清楚了状况。原来是地板上的一只手机作祟。

    手机的铃声又大又响,还伴随着强烈的振动,不断地重复着:“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哪——”

    那是夏大雨的手机。手机的铃声。前一晚在外k歌时某位空虚无聊扯淡的家伙帮忙设置的,而且是专为某人来电而设置的。

    设置之后,一直没有接到过此人的来电,所以这阵手机响起来,他自己也大感意外。

    哪想这样一个奇怪的铃音,在关键时刻倒派上了用场。

    杀人放火,往往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江艳艳既然收了刀,杀意顿失,狠狠地跺了跺脚,颓然扔掉手中的刀,从地板上抄起那只怪叫的手机。

    来电者何人?

    江艳艳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眼角余光瞥向朱小雪,含着酸味冷冷地问:“情人?情人是谁?”

    情人!又来一个情人!

    这夜晚何其乱啊!

    情人?情人!

    这个神秘的联系人,会叫别人怎么想啊!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她们之间尚未停火,怎么又冒出了一个敌人?

    朱小雪气得脸上发紫。她心里肯定在想:摊上这样一个男人,人生算是毁了一大半,今后还不知会出多少幺蛾子!

    夏大雨刚想开口解释,江艳艳已从地上捞起了手机,按了两个键,一个是接听键,一个是免提键。

    两个女人的目光一起向他扫来,像是两挺机枪,装满仇恨的弹药,即将把他变成一面筛子。

    一阵沙沙的电流声之后,手机里代号为“情人”的来电者“喂”了两声,然后说道:

    “大雨呀,这么晚打扰你,不会影响你休息吧?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那声音略微嘶哑,慢声慢气,拖着长腔。显而易见,是一个男人,一个有些年纪的男人。

    把一个男人命名为“情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朱小雪愈发狐疑。

    江艳艳的举动更加出乎意料,突然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咆哮了起来:

    “去死吧!你去死吧!你给我去死吧!去死吧!死得越早越好!死一千次!一万次!”

    电话那头显然是蒙了,半天没有声音,过了一阵才哑声道:“艳艳,艳艳,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里……”

    江艳艳哼了一声,冷笑道:“怎么个就不能出现了?别以为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男人!我在他家怎么了?怎么了!”

    “可是,可是……”电话那头的男人说。

    江艳艳几乎是吼着说:“我还要告诉你,我现在就在他的卧室里,他卧室里的炕上,炕上!你还想知道什么!”

    跳进黄河洗不清!

    “艳艳,艳艳,别意气用事,你听我说……”那边想来是有些恼了、急了,语速加快,声调提高。

    “不听不听我不听!”江艳艳用手捂着耳朵,电话“吧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通话却并没有断开。

    那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是爱你的。这样吧,你先回来,回来又说,好吗?”语带温柔,像是在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江艳艳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表情痛苦至极。

    是什么让她这么痛苦?

    终是压抑不住,她腾地站起身来,噌噌噌跑出了卧室,穿过客厅,一把拉开房门,又砰一声摔上。

    身后,是一瓣一瓣的泪水。

    无声,胜过倾盆。

    狠狠的一声门响,震得整个房间发抖。

    江艳艳绝尘而去。

    想来是奔着代号为“情人”的那主去了。

    后事如何,暂且不知。

    夏大雨和朱小雪开始默默地穿衣服,收拾凌乱的现场。

    喧扰的屋子恢复了平静。

    平静得有些异样。

    一如朱小雪脸上的神情。

    看不出愤怒。

    也看不出不愤怒。

    平静。她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夏大雨有些担心,害怕,恐惧。

    朱小雪揭起揉皱了床单。

    那床单洁白如雪。

    洁白如雪的床单上,赫然一抹触目惊心的鲜红。

    带着她温热的体温,难言的疼痛。

    这个夜晚,给了她怎样的疼痛啊!

    身上的疼痛。心上的疼痛。

    夏大雨的心隐隐作痛。

    为她。

    她给了他最美好的爱情。

    在最美的年华。

    可是,可是,他能给她什么呢?

    幸福?

    他还有资格谈论幸福吗?

    点燃一支烟。

    颓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夏大雨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哗哗的水声。

    朱小雪在洗澡。

    哗哗哗哗的水声里夹杂着隐隐的哭声。

    她把水开到最大,大如暴雨。

    暴雨倾盆而下,淋在她的头上、身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巨大的水声,掩盖不住她的哭声。

    她的哭声压抑而扭曲。

    她先是小声地哭,隐忍地哭;哭声渐大,变成大哭、痛哭,放声大哭,号啕痛哭。

    就让暴雨洗去她心上的尘埃吧!

    她的悲伤、她的痛苦,他感同身受。

    手边的烟越燃越短。

    不觉烧到了指头。

    灼痛。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怪异的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

    不出所料,来电者仍是“情人”。

    夏大雨虽不悦,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接听了电话。

    干媒体这一行,一天24小时开机、一年365天畅通是最起码的要求。

    按下接听键,夏大雨冷冷地道:“何事?公事请继续,私事请挂断。”

    “情人”在电话里咆哮了起来:“鸟事!还不赶快给我滚过来!看怎么收拾你!”

    头皮一阵发麻。

    此“情人”者,姓秦,名仁,已婚男性,系本报副总编辑,夏大雨的顶头上司。

    本地人普通话不标准,前后鼻音不分,经常把“秦仁”唤作了“情人”,也有人称之为“情副”“秦大人”。

    “情人”与夏大雨并无一腿,但他们之间的过节,却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其中缘由,有性格脾气的差异,但最主要还是因为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名叫江艳艳的女人。

    ——他的初恋。

    ——另一个男人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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