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笨蛋般，面对生命存在底层的一些东西，例如疼痛、例如生死，她总显得束手无策。即使做了如此之久的生命研究，可在面对这些时，还不是同以前没什么两样……
“疼的话……”伊利斯也想不出什么聪明的法子，打开了流萤的牙关，将自己的手臂塞了进去。
“唔唔！”
“这样，也许会好受一些。”伊利斯仍旧反抱着流萤，努力控制着自己，控制着眼泪不要向下滚落。
就这般，抗争无声进行着，二女几乎一声不吭。
世界总是如此，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快，而难熬的时候却往往过得久。
伊利斯多希望自己的生活能像小说一般，只需叙述高光、描写快乐、注意过程，而那些漆黑的长夜、难熬的疼痛、枯燥的积累，只需一笔带过便好。
可与她而言，这些时刻都需要脚踏实地一分一秒的去熬，没有倍速、也没有跳过，而且这些实际才是她人生的主色调，正因如此，往日与流萤的每一次相处、每一分美好，才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于逆境与疼痛中思考这些不入流的现实主义哲学，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分散注意力的方式，使得她尽量不将注意力聚焦于痛苦本身，日子也就显得没那么难熬了。
伊利斯已不知熬了多久，直到她对时间的感知已变得极其模糊，直到怀中的流萤早已浑身湿润，因脱力而沉沉睡去，没了动静。紧咬的牙关也渐渐松懈，松开后，却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牙痕，却让她更加心疼。
还不知「不朽」力量的注入是否成功，该冲洗的冲洗，该消杀的消杀。
将浴缸中注满热水，又试了试水温是否合适，伊利斯才帮流萤缓缓褪去衣物，完全泡了进去。
流萤睡得很死很死，就连伊利斯用浴巾帮她擦拭最敏感的部位时，她都没有一丝反应。平日里，俩人也不是没在一起洗过澡，亦或者说，在一起洗澡其实才是日常状态……
可哪怕经历了如此多次，仅仅只是注视一眼彼此的傲人身材，流萤都还是会面颊通红，发出娇嗔的笑声。
每每在失去后再想起往昔日常的种种，才越是感叹造化弄人。
每每在伊利斯觉得此刻已经足够糟糕时，造化却总是还能再次拉低下限，让现状变得更加糟糕。
洗着洗着，伊利斯便发现流萤的身体居然渐渐凉了下去。
这一瞬，倘若原本是天已经崩出了一道裂痕，那么此刻便是整个天都彻底塌了下来。
好在，当她检查流萤的生命体征时，重要指标还大体正常，只是体温过低的问题依然无法忽视。
“暖和起来呀…丫头。”伊利斯急得如热蚁般上蹿下跳，将水温都升到了近五十度，可流萤的核心体温却还是在缓慢下降，当真映照了那句“握在手中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继续给水加热，她怕流萤还没暖起来前，身体便已经半熟了；可若是不体外供暖，恐怕便再无挽回的余地。
最后，她几乎在所有办法中想了个最笨的。
她干脆自己也脱光衣服泡了进去，两方娇躯紧贴在一起，几乎将流萤完全包裹，尤其是身体的核心处。
她只是想着，有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过渡，将温度始终控制在一个区间内，这样，应该便没问题了。
常言道，人在高度情绪化状态下更容易做出蠢事，要不然，“关心则乱”一词是从何而来的呢……
“咿呀！！！”
半夜，呃……是里世界的半夜，浴室里忽然传出了一声娇嗔。
只见流萤捂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坐在浴缸里，一jio便将伊利斯给踹飞老远。
伊利斯一屁股坐在凉飕飕的地板上，皮肤有些发红，人则有些发懵。
“你…你没事吧……”流萤依然是紧紧护住自己的身体，不过显然已经想起了什么，先前那一jio是条件反射，现在便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关心了。
“萤……萤酱！ヾ(°°)”伊利斯丝毫没注意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径直便扑过去抱住了流萤。
“萤酱，感觉身体怎样？”
“嗯……感觉挺不错的。”流萤见她这眼角还隐隐衔着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也不禁对自己先前的过激性行为感到有些自责。
“阿萤没事……真是，真是……好耶！”伊利斯不禁抱着流萤狠狠亲了一口，享受着这心绪如过山车般起伏后最终得来的安宁。
“你你你……”感受着伊利斯一丝不挂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团子，流萤面颊通红，将一身衣服扔给了她：“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诶嘿~嗯嗯！”伊利斯开心到都有些扭曲了。
着装完毕后，伊利斯便直接将流萤拉回房间内，对她动手动脚。
“萤酱~快给我测一测！ヾ(°°)”
“啊？”流萤脑袋里顿时一片懵，随后便化为了会心的微笑：“这一天……终于还是要来了嘛……”
“阿萤，快躺到床上(＞＜)”
“诶呀~坏蛋，不要这么急啦~”流萤面色红润得像是能滴出血般。
“放轻松、深呼吸……会有点凉哦，但一下就好。”
“嗯~(づど)”流萤娇羞的将上衣微微往上拉了拉，露出光洁的小腹，眼神微微迷离，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甚至皮肤都因为身体温度的上升而微微有些发红了。
然后……伊利斯直接将两个冰冷的圆盘贴在了流萤的小腹表面，直接将她的热情给浇了个透心凉。
“这……这是什么？”
“导片，乖乖躺好哦~一下就好。”语罢，伊利斯又将两根接线连接在导片上，下一刻，随着仪器启动，流萤的全身内部成像便出现在一侧的屏幕上。
“哇喔~好涩哦~( w )”伊利斯看着流萤的内成像不禁红了面颊。
“你！哼……”流萤拿她这行为是既破防、又无奈。
这么大一个娇俏的人儿躺在她面前她不看，却盯着电子成像看得兴致盎然，反倒是微微冷落了流萤。
也对，谁要她是个以前会对着垃圾桶发癫的家伙呢……
没一会，伊利斯检查了一圈，看着屏幕甚至都流下了感动的小珍珠。
“萤酱！”伊利斯激动不已的扑到了流萤的怀里。
“我们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