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控制不住
心脏在这一刻重新跳动,飞快加速要冲破胸口,江成书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得救被拽上岸,站在阳光下,重获暌违多年的痛快呼吸,但因为阳光过于猛烈,脑袋晕眩,他差点没能支撑住。
宋时渊装了半天的死尸,身体还有点僵硬,他舒展了一下身体,从抢救床上起身,脸上还有未擦的血迹,他眼神炙热认真的看着江成书说:“江老师,你可是为人师表的,说话可得算数。”
江成书脸上的泪还没干,捣蒜似的点头:“我说话算数。”
宋时渊一把把他搂在怀里,心似冰山融化般舒适,脸上止不住的笑。
他也陪着宋时渊傻笑,但是没笑几声就慢慢反应过来了,他转头望向宋承,宋承憋得脸白一阵红一阵的。
卢卡安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色犹如霜打。
宋时渊看着面前的江成书,十年前的江成书,七年前的江成书,三年前的江成书,此刻好像很多个他重叠在一起。
青涩的眉眼变得稳重,探寻的眼神变得笃定,泪水变成倒映在眼底的那些带着热烈云霞的光。
时差被调停,变成那句话,宋时渊说:“我爱你。”
这三个字是他们过去十年来,阴差阳错的隐瞒,现在它成了他们新的起点。
江成书眼睛疼,头疼,浑身上下哪哪都疼,一股酸涩从头顶蔓延到眼眶鼻腔,他整个人撞到他身上,宋时渊被撞的身体往后跌,但被江成书紧紧环住。
他把脸埋在宋时渊的颈侧,眼泪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滚,宋时渊回过神,拍了拍他的背说:“我现在有点后悔这么骗你了,让你哭的这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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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之后,江成书确实没有走成,但是他和宋时渊的关系也并没有马上获得实质性的改变。
宋时渊问他:“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样?”
江成书说:“你让我想一想。”
宋时渊已经很知足了,只要他不走,只要待在他还能看得见的地方,那么多久他都能等下去,至少还有个盼头儿。
江成书继续在麻辣烫店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的,宋时渊每天晚上十点钟,雷打不动的来江成书的店里报到,点一碗招牌麻辣烫,慢慢的吃,吃完之后压下二百块钱在碗底,人便走了。
开始时,蒋晴都会在第二天宋时渊再来时,想把多出来的钱还给他,宋时渊每次都笑笑说不要,说这是支持他们年轻人创业。
蒋晴问江成书怎么办,他头也没抬说:“也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江成书确实是被那次的事情吓着了,连着做了半个多月的噩梦,每每后半夜被吓醒时,流了满头满身的冷汗,哆嗦着手,第一件事就是给宋时渊打电话,电话接通,他便会长长舒一口气。
宋时渊心疼坏了:“要不要我过去陪你?”
江成书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不用了,你也睡吧。”
确认他还活着,就好。
宋时渊也有些后悔了,不该这么吓他,但是不使出点儿手段,这祖宗真走了,他后半辈子就得出家了。
他每天来店里等着江成书打发他走,或者对他说点儿什么。
这个状态持续了近一个月,只换来一句:“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天天晚上吃这个对身体不好。”
转眼到了中秋,江成书临关店的时候走过来跟他说:“你再等我二十分钟,我这边忙完了,你送我回家。”
车开到御家园门口,宋时渊留恋不舍的说:“到了。”
江成书点了点头。
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江成书望着远处的灯火问他:“要上楼吗?”
宋时渊听到这句话,心都快化了,点了点头说:“行。”
进屋之后,江成书自顾自的去卧室换衣服,之后去浴室洗澡。
宋时渊一声不响的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等江成书洗完了澡,回卧室后,宋时渊上楼,踌躇的站在卧室门口,像一个犯错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似的问:“我今天睡客房行吗?”
宋时渊站在卧室门口,不敢进来。
江成书看着他说:“你过来。”
说完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他坐。
宋时渊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向床边,坐下来。
这么多年,他连遇见最棘手的商业谈判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窘迫过。
“为什么刚才站在那儿不进来?”江成书看了看他说。
宋时渊为难的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江成书问他:“这大半年你坚持过来,是不是很难?”
他回望着他说:“比起你不在我身边,这些不算什么。”
江成书恶作剧似的的笑了笑,问他:“那如果我让你再坚持半年呢?”
他很真诚的说:“一辈子都行,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去当和尚。”
江成书拿起床头柜上的橙汁喝了一口说:“这大半年,其实我也很想你,特别是晚上,有时候我会边想着你边自己做。”
宋时渊眼眶微热,心脏一记猛跳,口干舌燥。
江成书很少说这样的话,他不是不会说,他的性格是那种真诚直白的,只有在最诚心诚意时才会去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不喜欢伪装。
他能说出来便代表他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他和那些会所里面的男孩子不一样,他们那些暧昧调情的话,都是经过训练的。
宋时渊现在格外听不得他这样说,他觉得自己现在要变成一头猛兽,就要直接扑上去了。
江成书今晚不打算委屈自己,他要把真诚贯彻到底,于是他问:“要做吗?”
宋时渊脑子里炸开了烟花,他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江成书被盯得发毛,他现在突然有点后悔了,他不知道今晚的宋时渊会不会丧失理智。
他红着脸问:“这大半年,你真的一个人都没找过。”
宋时渊说:“我要骗你,我后半辈子都不起来。”
江成书马上捂他的嘴说:“那你都是怎么解决的?”
宋时渊伸手去摸他的脸说:“你猜呀。”
空气中飘浮着浓烈情欲的味道,一触即发,宋时渊实在是压抑太久了。
他抱着江成书,颤抖的声音说:“疼就喊出来,不要像以前一样,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江成书只抱着他的头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