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
夜晚，此时月亮已经早早升起，天上星光璀璨，天上繁星点点。
沐家小院内，两名男子站在庭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顾清河拿出一包香烟，说道：“来一根？”
沐辰犹豫着，看了一眼四周，随后道：“出去抽吧…”
顾清河轻轻回应：“好…”
院外，两名男子倚靠在墙上，拿出一根香烟，相继点上。（陪一根…）
俩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抽着香烟。
沐辰轻抽一口，缓缓吐出，抬头看着天上的星辰缓缓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顾清河抽着香烟，轻轻道：“和你比起来，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沐辰看着星空又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看着天上的星辰，顾清河道：“发生这种事，我总归要过来看看的…”
随后又沉声问道：“伯母她…”
沐辰深吸一口，沉声道：“胃癌晚期…”
顾清河抽烟的动作一顿，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手中的烟，“伯母她…还有多久？”
“半个月吧…可能多…也可能少…”沐辰默默的回应着。
顾清河看着面色平淡的沐辰，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最终吐出的只有两个字，：“节哀…”
将手中的香烟熄灭后，看着顾清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吧，这两天我打算多陪陪伯母…”
“好…”沐辰轻声回应。
顾清河看着沐辰又继续道：“要我带小雅走嘛？”
沐辰叹息着说道：“唉，算了，与其一直瞒着她，还不如让她早一点接受现实…更何况…”
沐辰说话的声音一顿，看着门前又继续道：“更何况现在已经瞒不住她了…”
顾清河回身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此时正站在门前，无声的哭泣着，一滴滴的泪水从精致的脸庞上滑落，最后转身朝着房间内冲去。
“小雅…”
顾清河焦急的喊道，想要追上去，只是沐辰却拉住了他，安慰道：“算了，这事她早晚都会知道的，让她哭一会吧…”
“唉，也只能这样了…”顾清河无奈的说道。俩人靠在墙边，都没有在言语，只是从怀中拿出香烟点上，默默的看着星辰，抽着手中的香烟…
良久，顾清河抽着手中的香烟看着沐辰问道：“小风，你打算怎么办？”
沐辰抽着香烟没有说话，看着那耀眼的星辰，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不忍道：“我打算先让他住到你那里…在你那里，我也放心…”
顾清河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好…”
看着星空又继续道：“希望他能够理解吧…”
沐辰没有说话，只是熄灭了手中的香烟，最后看了一眼星辰道：“或许吧…”
……
翌日，上午。
太阳照常的升起。
老人也如往常一般，早早的躺在摇椅上。
身后的槐树沙沙作响，陪在旁边的还有沐淳风，而沐辰和顾清河则是在旁边煎熬的中药。
一道娇小的身影，匆匆的从房间内冲出，从她那红肿的眼睛可以看出，她昨晚应该哭过。
沐辰和顾清河相视一眼，默不作声，只是继续煎熬着中药。
看着庭院内的老人，顾思雅扑到老人怀里，哭泣道：“奶奶…”
看着楚楚可怜的顾思雅，老人温柔的问道：“小雅，这是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人欺负我…奶奶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还有好多的事情想问你，还有好多的故事想听你讲，我还没有吃够你做的食物，你也还没有看着我长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嘛？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嘛？”
少女扑在老人的怀里，放声的哭泣着，泪水一滴接着一滴。
老人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擦拭着少女的眼角，温柔的说道：“傻丫头，人总会有离开的时候，或早或晚，奶奶也不会例外。奶奶啊，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们身边，所以你也不要伤心难过…”
“不要，我不要…奶奶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少女不停的哭泣着，诉说着…
而老人只是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叹息一声，没有答话…
而旁边的人也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着倾听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少女趴在老人的怀里，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顾思雅，沐辰叹息一声，朝着顾清河道：“唉，抱她回去休息吧…”
“好…”
顾清河起身轻轻抱起顾思雅，朝着房间内走去。将顾思雅轻轻放在床上后，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孩，顾清河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叔叔，让我来守着她吧。”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沐淳风站在身后轻声说道。
“唉…好吧…”看着眼前的少年，顾清河无奈道，毕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随后退出了房间。
见顾清河走出房间后，沐淳风只是走到窗旁坐下，看着窗外的风景和老人，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过去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少女悠然转醒。
顾思雅轻轻摇了摇脑袋，睁开了那睡眼朦胧的双眼。
看着睡醒的顾思雅，沐淳风轻声道：“你醒了？”
少女坐起身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才终于看清眼前的场景，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奶奶呢？”
“奶奶还在外面，至于我…”
沐淳风平静的看着她，而后继续道：“只是想跟你聊聊…”
听着沐淳风的话语，顾思雅无助的看着沐淳风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对嘛？”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为什么？”顾思雅绝望的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弱，直至最后变成了哽咽声，一滴一滴的泪水从她那精致的脸庞滑落，落地无声…
“为什么？我早该发现的…我早该发现的…”
“我…”
沐淳风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却被无情的打断。
只见顾思雅捂住耳朵，如无理取闹一般哭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只要奶奶…”说着便要起身去找老人。
看着起身准备离去的顾思雅，沐淳风的声音也不由得加大了一些，：“你还要继续闹下去嘛？”
“你还没闹够嘛？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也不是只要哭一哭，闹一闹就能够解决的。”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难过不只是你一个人，还有我，还有他，我们都很难过。没有人希望奶奶离开，可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所能做的仅仅只是陪在她的身边，仅此而已…”
说着沐淳风红着眼睛继续说道：“我们瞒着你，仅仅只是想让你能够开开心心的陪在奶奶身边，陪着奶奶走完这最后的一程，我相信这也是奶奶所希望看到的…”说完沐淳风的头部微微上扬，似乎怕什么东西掉落下来一般，最后道：“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便转身推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那呆滞在原地，无声哭泣的少女…
庭院内，坐在石凳上的顾清河，听着房间内传出的声音，忍不住感慨道：“不愧是伯母带出来的孩子啊，懂事的…让人心疼…可是他才仅仅只有十岁呀…
沐辰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从房间内走出的身影…
翌日，上午。
沐家小院内，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太阳照常的升起，老人依旧躺在摇椅上，伴随着摇椅轻轻摇晃。
院内的槐树被微风吹的沙沙作响。
而陪在老人身边的则是两个孩子，和两个中年男子，院内充满了温馨和快乐的言语声。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其实写这一章，我是很难受的，唉，不说了，陪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