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三弟的老婆

    附近的那家浴室，本来是大众男女浴室，上世纪六十年代为服务市民生活建造营业，集体企业，价格很便宜，服务项目也就是扦脚、擦背，在家庭卫生间还没有普及热水器、浴霸和空调等设施时，附近居民都爱来这里洗澡。后来，浴室企业性质变化，私有化了，浴室的名称也变为洗浴中心，成为以休闲为主的营业场所，服务的内容也更加丰富，增加了桑拿、按摩等，还有包厢。那包厢可是男女共处的，当然人家讲是方便夫妻档的，但谁会带好证件，反正又不会严格检查，里面的故事很多。当然价格也上去了，本来普通洗澡5元一位的浴资，一下翻了好几倍。这一来让很多花钱要算算的人，本来一周三次减为一周两次或一次，像三弟除了别人请客、自己掏腰包就懒得进去消费了。今天父亲请客，三弟十分高兴，他凡事都会想到老婆，父亲请客到浴室洗澡可以喊老婆一起去，还是他开始打老婆手机，没有接听，他只好作罢。

    小翠揶揄道：喔哟，这么巴结老婆，你也太有心了，她也可以给娘洗澡呀，干嘛非要等我来呢？

    三弟：叫她给娘洗澡？捏鼻子做梦，你当媳妇的你给婆婆洗过几回澡？我从没听你讲起过。爹娘住过来，要不是我之前预防性地把房间留着，她会那么简单让他们搬进来？算好的啦。她一天到晚就是打麻将，赢钱还好，输了钱就像我拿了她的钱，脸孔不要太难看，我都懒得跟她说话。

    小翠鼻孔里“啍”了一声，说：我看还是娘的养老金卡起作用吧。

    老娘回来后把养老金卡给了三弟，等于讲是老娘在养三弟和他的老婆。娘到六楼后一直没洗过澡，本来三弟想叫老婆帮娘去浴室洗个澡的。可不要想，老婆连帮助娘擦个身都不肯。三弟知道老婆除了钱不会嫌脏，娘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脏的。其实在三弟心中娘是非常爱清洁的人，可有什么办法呢？不是自己的娘是不会有那种情感的。所以小翠来帮娘洗澡，要三弟背娘下楼他也很乐意。

    本来三弟以为把娘背下楼，浴室不远，也就500米左右，就可以让娘慢慢走去。未料，娘住到六楼因为动得少不大会走路了，三弟吓了一跳，只好先扶娘走两步，才算让娘回过劲稍微可走走了。

    老人是不宜住楼层高的房间，因为住在上面活动受限而影响肌体运动能力，三弟的娘没来六楼前，老房子，平屋，出门就是街，周围邻居关系也都不错，而且老街坊老人多彼此谈得拢，她东家闯闯西家走走，这边说说那边讲讲，走来走去蛮忙的，其实也是运动，一天时间很快的，也很累，倒是吃饭睡觉部很香，除了一些老毛病，吃吃药，调理调理，身体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娘没走几步又走不动了，三弟继续背娘往浴室走去。

    小翠和父亲走在前面，三弟背着娘在后面跟着，大概是现在儿子背着娘走路的情景太少见了，三弟觉得路人都在对他看，有点难为情，便低下头只管朝前走路，路过公交车站时，突然，他背上的娘像是拽了一下什么差点滑下，他止住脚步问：娘，什么事？娘模模糊糊说：好像是她，不是在打麻将么？我想拉住她看看谁，没拉住，正好公交车停车上客，她逃到车上去了，男的还在。三弟听出了大概意思，对娘目光所向的方向一看，那个男的竟是不久前在马路上跟自己打架的人！

    三弟放下娘亲，厉声问：什么意思？

    那男的显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摆出一副不买账样，反问：你讲什么意思？

    三弟本不想跟那男的过不去，只是他觉得今天的事有点难以放下，加上上回的事他是吃了点下风的，好斗逞强的他也不顾娘了，上前仍是一把胸脯，不过这次他没能让那男的反关节成功，而是借势一个转身，一个拳背击向那男的太阳穴，因为在人行道边，使得那男的在避让时脚下一个踏空，滑倒在人行道下面的快车道地面上，三弟见状扑上去抡拳暴打，直至旁人劝开。

    那男的站起后还要再跟三弟打，在旁人的劝说下，见又一辆公交车到上车走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小翠见三弟和娘怎么还没到又回了过来，见娘一边哇哇直叫，讲三弟刚刚与人已经打了一架，她问娘了什么回事，娘讲后又问三弟是不是真的，三弟讲娘看错人了，讲了前些日在路口与那男的打过一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