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机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
“2012年3月5日。”
……
“打扰一下，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
“2012年3月11日。”
……
“请问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
“2012年4月21日。”
……
“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
“2012年5月17日。”
……
随着穿越次数的增多，沈璃书对于穿越时空能力的掌握越来越熟练，穿越的时间逐渐靠近自己想要穿越的时间。
但是穿越的次数太多，以至于沈璃书已经记不清自己一共穿越了多少次，又见证了多少次展新月的死亡。
现在的他内心只剩下两种情感，就是麻木和绝望。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徘徊，他就像被困在时间牢笼里的小鸟一样，逃脱不了，也不愿逃脱。
为了以后能继续坚持找到拯救展新月的方法，沈璃书需要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因此回到了2021年4月1日，也就是离开2021年的那一天。
出租屋仍旧保持他离开时，因收拾东西而弄得乱糟糟的模样，虽然他离开了好几年，但是按照2021年的时间流动，其实也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因此出租屋保持原样并不奇怪。
沈璃书背包也没放下，就这么背着包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然而狭窄安静的空间让他感到有些喘不上气来，因此屋内也不收拾，直接出到外面到处走走。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附近的公园，他找了张长椅坐下，无聊地望着像是被燃料染红的天空。
在这个时间，附近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安静得能听见鸟叫声和小狗呜咽的声音。
小狗呜咽的声音？公园里一般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声音。
于是沈璃书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过去，竟然在草丛里看到了一只灰色的小狗。
小狗看到有人来到，便用它那惹人怜爱的小狗眼睛望着沈璃书。
沈璃书一向喜欢可爱的小动物，甚至曾经幻想过，救了展新月后，要和他养一只小猫或者小狗。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对于现在的沈璃书来说，遥不可及。
沈璃书将小狗抱起来，喃喃道：“真可爱……想让月月也看看……”
这么想的沈璃书，抱着小狗突然就进入到了一个满是湛蓝色的空间，但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眨眼之间周围的景象既不是傍晚的公园也不是莫名其妙的空间，而是他穿越了无数次的街道。
沈璃书本想像以往一样，随便抓住一个人询问日期，但是右眼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吟。
疼痛让沈璃书注意到，他的右眼视力已经彻底消失了，鲜血正不断从眼窝里流出。
周遭的人看到沈璃书的样子，都慌慌忙忙围上去，询问的询问，拨打120的拨打120。
然后有位好心的大哥看他伤的是眼睛，直接开车连人带狗一起送去医院。
好心大哥将他带至医院后，办了就诊手续便离开了。
医生看到沈璃书空洞洞的右眼，眼球完整地被剜下来，便询问他的眼球去哪了，得做手术安回去才行。
可是沈璃书也不知道他的眼球去哪了，一穿到这个时空，他的眼球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因此他只能说：“眼球不见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眼球，就算医生的医术再了得，也没办法让沈璃书的右眼恢复视力。
因此，医生只能对沈璃书右眼进行伤口治疗，等治疗结束后，医生询问他用不用报警。
“不用，可以问一下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吗？”
“2012年7月30日，怎么了？”连今天的日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医生开始有点怀疑眼前这个病患是不是被卷入了器官买卖的事件中。
就在医生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沈璃书道了谢便要离开医院。
医生担忧地叫住他：“真的不需要报警吗？你好像卷入了什么事件中，警察都可以帮上忙。”
“不用了，谢谢。”沈璃书扔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治疗的过程中，沈璃书一直在思考这次的穿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的眼球会消失，难道是跟他在穿越之前进入的湛蓝色空间有关吗？
满脑子疑问的沈璃书在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突然被门卫大叔给叫住了，“喂！小伙子！小伙子！”
沈璃书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门卫大叔是在叫自己，他指着自己问道：“是叫我吗？”
“没错没错。”
沈璃书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你的狗还要不要啦？”大叔指着保安室里正趴在地上的小灰狗。
“我的狗？”沈璃书愣了一下，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一条狗，直到他顺着大叔的手指看去，才想起来这是他之前在公园里碰到的小狗。
沈璃书沉默地盯着小狗，思考那只狗怎么会在这里，越思考他越震惊，最后他抱起小狗，对着保安激动地说道：“这是活物啊！”
保安被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它当然是活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璃书抱着小狗捧腹大笑了好久。
就在大叔怀疑这人是神经病，要不要叫同伴过来帮忙的时候，这个精神病一样的人突然就停止了大笑，然后一改之前夸张的样子，甜甜地冲自己一笑，说道：“谢谢你帮我照顾小狗。”
沈璃书抱着小狗找到可以打电话的商店，快速输入已经拨过好几百遍的电话号码。
“喂？”
“喂，月月，我是来自未来2021年的沈大宝。”为了让展新月相信自己，沈璃书紧接着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我给你留了两个馒头，第二天早上我还学你母亲柳月荷给你早安吻，后来我们关系好了，经常在一起玩，再后来你被收养，在你离开的前一天，我们一起在一颗大榕树下埋了一个时间胶囊。说了这么多，你能相信我了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相信。”
他们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展新月看到沈璃书的容貌，更加确定沈璃书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沈璃书右眼上包裹的绷带让他很是在意，“你的右眼怎么了？”
“啊？这个啊，只是受了点伤而已，不用在意。”沈璃书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
“为什么受伤？”展新月明显不愿意被简单糊弄过去，他很担心。
“之前摔了一跤，然后眼睛磕到了桌角，不过还好，所以不用担心。”沈璃书临时编了一个谎言。
“真的？”
“真的。”
展新月暂且相信了他，然后指着沈璃书怀里的小狗问道：“你养的狗吗？”
“不是，刚刚捡到的。”
“要养吗？”
“有这个打算。”
额外的问题展新月都已经问完了，接着回到之前重复不知道多少遍的问题。
沈璃书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要特地穿回来。
这些问题，沈璃书已经回答过几十遍，因此张口就能解释，但是这一次不同，沈璃书明确地告诉了展新月他明天就会死的命运。
“是吗？我明天就会死啊……”展新月虽然在强装镇定，但是说他不害怕不难过，都是不可能的。
沈璃书抓住展新月的肩膀，激动地说道：“这次不会了，绝对不会，你明天一定能活着，一定能活到8月1日，相信我！”
展新月看着沈璃书略微癫狂的神情，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今晚我们要待在一起吗？”
“当然！”沈璃书找了间不用身份登记的住宿旅店，那个年代的监管还不是那么严格，不正规的旅店比比皆是，只是条件比不得酒店，甚至可以说是破旧，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只要能有个房间睡觉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