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耀武扬威
方玉如心中微颤，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她掐着自己的大腿稳了稳心神。
面前人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她更加恨极。
所有对她而言已是走投无路的事情到了沈希瑶那里都能化险为夷，甚至不用她说话，就有人为她办好了一切。
这五年来，哪怕是在外宅，她也未曾听到过任何关于沈希瑶的狼狈事情。
她总是这般眉眼如画，端坐在高台。
甚至连方玉如自己都有种错觉，侯府这般小的天地竟也委屈了她。
这可是她企及一生想要永远待在这里的地方，可能在沈希瑶眼中，这里面的所有都是个笑话。
她试图装作听不懂沈希瑶所说的话。
眼神看向别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来这里是替侯爷跟你说一句保重。”
沈希瑶卷长的睫毛颤了颤，清越的声音如山中清石。
“那就替我谢谢侯爷的美意，告诉他我沈希瑶不稀罕。”
“你！沈希瑶，你这般强势，出去是要吃苦头的，女人服一句软不好吗？”
方玉如高昂着头，得意之色尽显。
“或许侯爷会看在你兢兢业业为侯府操劳五年的份上留下你，即便，即便当不了主母，平妻总是可以的。”
“呵！”
沈希瑶从胸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只觉得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方玉如以为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更加卖力的劝道。
“姐姐留在侯府，咱们一起伺候侯爷，外面那些狐媚子休想找到一丝缝隙，他日，侯府日渐兴盛，咱们也能分一杯羹不是？”
沈希瑶终是忍不住，含着一张脸挥手打断她。
“方姨娘莫不是忘了，我是沈府的嫡女，沈府的荣华可是比这侯府要强上数百倍。”
“可，可沈府到底不是你的家，你已然嫁人，沈府要仰仗的是你的哥哥沈林良，与你又有何关系？难道你还指望着沈府为你打抱不平？姐姐，莫要做梦了。”
“咯咯咯。”像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事情，方玉如捂着嘴唇轻笑出声。
沈希瑶眸中泛寒，冷厉的目光迫使她的笑声瞬间停止。
她缓缓勾起唇角，从小到大学习的礼仪让她在各种情况下都能够保持冷静。
缓缓贴近方玉如的耳朵，声音冷如寒冰，“方姨娘，你不要笑的太早，你和燕云霄做的事情迟早会被公诸于众，我劝你们安生点，我还能让你们多活几日，惹怒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你觉得我一走，你就能坐上主母之位了？还是小孩子吗？思想竟如此天真。”
“用你的身体好好守好你的侯爷，你方才也说了，外面的狐狸精多着呢。”
方玉如的脸惨白一片，对着沈希瑶怒目而视。
失去血色的脸逐渐变得扭曲，“沈希瑶，你真是好样的，我倒要看看，离开了侯府，成为一个下堂妇，你还能蹦跶到几时，不要日后回来哭诉着侯府收留就好。”
嘭的一声，在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一盆冷水已浇在了方玉如身上。
她手忙脚乱的双手扑腾，口中骂骂咧咧。
“是谁？是哪个贱蹄子，沈希瑶，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荷叶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嫌恶的淬了一口，“就凭？也想侮辱我们家小姐，回去好好照照你的那张落汤鸡脸吧，说你是鸡都抬举你了，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虫，恶心人的很。”
“你！”
方玉如抹了一下脸，上面的妆容遇水融化，胭脂和粉末混在一起，滑稽的很。
沈希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而她身上的薄纱经过水的浸润，里面的曲线一览无余，已有不少小厮纷纷侧目，朝她不怀好意的看了过来。
沈希瑶好心提醒，“方姨娘，你要不要先回去补个妆，顺便换个衣服。”
方玉如下意识朝身上看去，面颊瞬间烧的通红。
没有丫鬟在身侧，又不能舔着脸让沈希瑶帮忙，只能用自己的双手堪堪挡着胸前的傲人之物。
她又气又急，“你们给我等着。”
话落，慌不择路朝着门口跑去。
荷叶在原地乐的大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小姐。”
沈希瑶莞尔，“先让她得瑟几天吧。”
方玉如狼狈的回到晨露院，燕云霄已从老夫人那里回来。
看到她如此模样，眉毛瞬间拧在一起。
烦心事加在一起，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怎落的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没有往日的柔情蜜意，更加没有主动上前嘘寒问暖。
方玉如微微红了眼眶。
脑海中想起沈希瑶在她耳边说起的一句话，“你以为你能守得住燕云霄的宠爱到几时？”
她委屈的瘪了瘪嘴，泪水盈盈而下。
以往她这样，燕云霄势必要主动承认错误，两人再耳鬓厮磨一番，感情会更加升温。
今日，他只觉得刺眼，那串泪水让他更加心烦意乱。
索性皱眉起身，“如儿若觉得看见本侯如此委屈，本侯也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抬脚便走，没有一丝犹豫。
“侯爷！”直到燕云霄的身影消失不见，方玉如才从喉咙中发出尖利的声音，似要划破夜空。
“姨娘，姨娘你没事吧？”喜儿只是去内室拿了件新的衣物，出来时便看到方姨娘跪坐在地，一脸绝望，赶忙上前询问。
右手抬起，锋利的指甲划破她的脸颊。
喜儿还未感觉到疼痛，入目便是刺眼的红色。
“啊！”她控制不住的惊声尖叫，捂着脸颊哭泣，血从指缝中汩汩而下。
“为什么？”她惊骇般看着方玉如。
方玉如一把推开她站起身。
“谁让你看到我的狼狈模样，下贱胚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失宠了你好上位？”
近几日，喜儿若有似无的勾引燕云霄，她不是没有看到，只觉得讽刺至极，燕云霄岂是她一个低贱的奴婢就能勾引走的？
就在方才，她有些不确定了。
方玉如眼神中的恶毒让喜儿心中微沉，捂着脸连连求饶，“姨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额头被磕到流血，晨露院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