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栽赃陷害
“放肆！”燕老夫人拄着拐杖怒吼，面色苍白如纸。
李嬷嬷拍着她的背顺气。
燕云霄狠狠瞪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沈希瑶。
“还不快和祖母认错，念在你伺候了祖母五年的份上，兴许还能饶过你。”
沈希瑶被气笑了，脱口而出，“侯爷，敢问瑶儿何错之有？”
他竟真的细细数来，“参与朝廷任命官职一事，这是国事，纵容养子目无尊长，这是家事。”
沈希瑶，“侯爷若要这样说，瑶儿无话可说，倘若真的要请家法，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燕云霄大骇，“为何？”
李嬷嬷斜睨了沈希瑶一眼。
在众人如此咄咄逼人的讨伐之下，竟还临危不乱，当真是个不要脸的。
她不满的说出实情，“夫人在掌家期间已经废除了家法。”
“什么刑罚都没了？”
沈希瑶，“当然有。”
燕云霄眼睛一亮，“什么？”
“打手心。”
他大失所望，“就如此？”
“当然。”
燕云霄不甘的望向燕老夫人，后者眼神躲闪，那就是真的了。
忽然想到什么，他胸有成竹道，“废除了还可以再次恢复，现在执掌中馈的是如儿，照样可以把家法拿出去。”
“已经彻底不存在了，在老国公面前发过誓的。”燕老夫人颓然道。
当初的一念之差，本意是废止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谁能想到日后还有用到的地方。
沈希瑶的眼中狠了狠，戾气逐渐显现。
她意识到，在侯府中剩下的日子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
现在就连老夫人都对自己失去了信任，燕云霄的心又不在她这里，自己孤立无援。
沈希瑶冷哼一声，“恢复？我是侯府主母，即便现在把中馈交给了方姨娘，她照样是妾，想要恢复侯府的家法，我第一个不同意。”
她目光灼灼，在众人看来时，竟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属于军中将士的果敢和坚毅。
也是，父亲是护国大将军，从小耳濡目染，若是个男子，肯定如沈林良现今那般有出息。
方玉如被说到痛处，嘴唇比那脸色都要苍白，她知道自己是妾室，平常循规蹈矩，生怕被别人捉到错处。
沈希瑶却能这么坦然把自己这不齿的一面说出来，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转头想想，也是正常，在这侯府中，她又害怕过谁。
明媚阳光，横冲直撞却又带着得体，让人讨厌不起来。
若是没有侯爷任职一事，老夫人是不会当面呵斥她的。
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在这种时刻，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侯府的内宅之事现如今已经交到了她的手中，若还是如此争风吃醋，只怕更加不能服众。
燕云霄忐忑的看了一眼方玉如，确认她没有收到沈希瑶这句话的影响，稍稍放下心。
冲着沈希瑶冷下脸。
“沈希瑶，我念你是我的妻，对你一忍再忍，现如今你不仅伙同将军府降我官职，还对着方姨娘辱骂，你这样的女子怎还有资格做我的妻。”
沈希瑶冲着燕云霄妩媚一笑，模样娇憨，她这样容貌美颜的女子，随便一笑便是倾国倾城。
燕云霄瞬间羞红了脸。
她轻启红唇，“侯爷这样说，瑶儿知错。”
燕云霄震惊，“嗯？”就这样简单。
话锋一转，“瑶儿自知配不上侯爷这般男子，若是能重来一次，瑶儿肯定会让出主母之位，现如今，只能先委屈侯爷一下了。”
说完，她还不忘冲着燕云霄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
燕云霄白眼一番，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时，堂中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老夫人，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众人望去，是一直不做声，在侯府如同透明人的良氏。
良氏一身藏青色的素色衣衫，挽起的黑丝中只有一支普普通通的木簪。
在沈希瑶的印象中，自己唯一接触到燕云霄的这位生母便是嫁入侯府时敬的一杯媳妇茶。
其余时候，除了让婆子们小心照顾，便再无其他交流。
“你做什么！”燕云霄面露愠色。
怎么一个两个全是不省心的。
沈希瑶的事情还没解决完，现在又出来一个良氏，当真是让人安生不得。
良氏没有回应，一双眼睛深深看着燕老夫人。
老夫人面上热了热，不情愿的说道，“既已开口，便说吧。”
倘若她说半句不让，自己多年来维持的好婆子形象还怎么维持下去。
良氏温婉的福了福身子，眼睛看着堂中的某一处。
“霄儿现在的官职虽不是很高，但却也不低，说不准正是圣上用来考验他的方式，我相信瑶儿是不会让自己父亲在背后捣鬼的。”
“想当初，还是沈将军一人力排众议在朝堂中为侯府，为霄儿说了话，事情没有发展到我们想要的那般，这也不是沈府的错，更加不是瑶儿的错，母亲和瑶儿相处那么多年，该知道瑶儿人品的。”
她无视老夫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脊背挺滞，不卑不亢。
“当初霄儿身体抱恙，将军府也正是兴盛之时，沈将军并没有因为侯府形单影只而悔婚，反而还让瑶儿带着一半家产嫁了过来，母亲，咱们对瑶儿和沈府有愧呀。”
老夫人嘴唇动了动，心脏被气的一抽一抽疼。
她怎能不知道这些，若不是念及这些，早就让霄儿休了这个目中无人的小丫头，还能轮到现在被她堵到哑口无言。
沈希瑶微微诧异，没想到燕云霄的母亲并没有偏私，反而当着众人面为自己说话。
回想上一世，直到死她和这位良氏也没有过多的接触，仅仅只是逢年过节时在宴席中的寥寥几语。
“良夫人，您就莫要再添乱了，看把老夫人气的。”
李磨磨看着老夫人的眼色，对着良氏阴阳怪气道。
沈希瑶微怔，这个良氏在侯府中的位置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怎的一个老婆子都能挑衅她。
她好奇的望向燕云霄，后者没有抬头，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曾放在良氏身上，这哪里像是面对自己生母该有的态度。
不管如何，这位在侯府举步维艰的妇人帮了自己，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