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西王母的玉璜
齐小苏闻言也好奇地凑上前,正如王胖子所说,一股 发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夹杂着犹如半年未洗的臭袜子气息,让人难以忍受。
齐小苏脚下打滑,差点跌倒。”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谁打开了鲱鱼罐头?”
王胖子见势不妙,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黑瞎子则面不改色地来到齐小苏身旁,低头看向鼎内,只见厚厚的污垢下是一摊绿油油的污水,周围还缠绕着一些寄生植物。
黑瞎子毫不在意,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刮下一些青铜锈迹,放到鼻尖嗅了嗅,皱眉说道:“这不是污垢,而是人的血液,长时间积累在鼎内。
看来,这里曾是古人祭天的地方,哑巴,我们的猜测没错。”
王胖子脸色苍白,弯腰试图清喉,甚至还想捞取鼎内是否还有其他宝物,这种行为简直愚蠢至极。
还好他及时停了下来。”该死的古人,怎么都这么残忍,要多少人牺牲才能积聚出这么厚的血渍?”
王胖子防线崩溃,咒骂声不断。
张启灵眉头紧锁,而吴斜的声音适时响起:“最初,鼎只是烹饪的器具,到了商周时期,因为大量奴隶的存在,它的作用达到了顶峰。”
第章 ”56”那时,鼎的功能发生了改变,因为战乱频繁,统治者利用它作为威慑手段,比如将奴隶投入鼎中烹煮,以此恐吓周边。
因此,你们看到的血渍可能就是西王母国战败后俘虏的奴隶留下的痕迹。”
解语臣看着霍绣绣苍白的脸色,劝道:“吴斜,别再说了,绣绣都被你吓到了。”吴斜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他们这些盗墓者见过太多残酷的场景,一开始可能会感到不适,但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他自己就是这样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霍绣绣不甘示弱,拉住解语臣的衣袖辩解:“小花哥哥,我没有害怕,只是觉得恶心。”王胖子连连点头,赞同道:“没错,我完全同意霍姑娘的话。
我们这一行虽然见过大风大浪,但说实话,现代人确实不如古人残忍,有时候,他们甚至能让你恶心到无法直视。”
此时,张启灵已用黑金古刀从鼎中取出一块乌黑的东西,丢在地上。
吴斜接过,仔细看了看,然后撇了撇嘴评论道:
唯有古代的王侯贵族才能佩戴的玉璜,如今不知是哪位不幸的君主,在与西王母的战斗中败北,成为了献祭天地的牺牲品。
这个峡谷怪石嶙峋,陡峭的山壁上缠绕着无数藤蔓,仿佛视线之外的世界都被这片翠绿的藤萝遮蔽得严严实实。
胖子性情急躁,只听见后半句话,便毫不顾忌地飞速捡起玉璜,匆匆擦拭几下,嬉皮笑脸地问道:“天真这玩意儿值钱不?”
吴邪见状脸色骤变,身形灵活地跳到齐小苏身后,才探出头来,手指着胖子愤怒地质问:“你小子是不是被金钱蒙蔽了心智,什么东西都敢抓在手里,不怕上面有诅咒吗?我警告你,死胖子,以后别再用那手碰我。”
黑瞎子双手抱胸,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脸色铁青的胖子,煽风 道:“骂啊,继续骂,不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狂妄。””竟然敢随便拿鼎中的祭品,难道你想和西王母共长眠于此?”他挑衅道。
接连受到攻击,胖子面子挂不住,气急败坏地想揍黑瞎子。
后者却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把寒光四射的 ,在胖子眼前晃了晃,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黑瞎子露出狰狞的笑容:“正好我这小刀还没试过锋芒,我看胖爷挺适合做实验品。”
胖子顿时泄了气。
齐小苏心中不忍,轻轻咳嗽一声,用拳头抵住嘴边说:“好了,别再欺负胖爷了,他的生活也不易。”
胖子:“……”
看来他已经无处容身,无论是人是鬼都在针对他。
国家大事,祭祀为先,战争其次。
吴邪深知青铜鼎的实际用途,他拿出不知从何而来的刷子,仔细清理鼎上的尘埃和附着物。
接着,他开始向这些文化程度不高的文盲普及知识:“对我国先秦时期的中原诸国来说,最重要的便是祭祀和对外战争。””作为当时最先进冶金铸造技术的体现,青铜主要用于祭祀仪式和战争。””夏商周三代发掘的青铜器,几乎都是礼器、兵器及其相关配套用品。
因此,研究古人,只需解读青铜鼎上的铭文即可。”
众人看到铭文逐渐清晰,纷纷凑上前去。
阿宁抢先一步,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依旧一头雾水。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弯弯曲曲的,看得我头晕。”
胖子抓住机会讽刺阿宁:“死女人,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看得懂吗?”
阿宁轻挑眉毛,对着身后的老高喊道:“老高,你懂少数民族的文化,来看看这些铭文,顺便让胖爷长长见识。”
老高再次充当起工具人,正要靠近时,却听见吴邪惊讶地发出”咦”的声音:“你们先别过来,这鼎有问题。”
齐小苏并未加入讨论,而是与解语臣坐在台阶两侧,欣赏着峡谷中的风景,罕有人至之地,景色往往别有一番韵味。
峡谷地貌独特,两旁如被刀削般垂直而下,阳光无法直射,斑驳的光影透过树丛,显得格外朦胧。
突然,黑瞎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径直坐在两人的中间,独自掏出一支电子香烟,点燃后悠然地吞云吐雾。
解语臣正与齐小苏回忆儿时往事,突然这个耀眼的存在闯入,自然让他心中不满。
“我还以为黑爷沉浸于过去,没想到也赶时髦呢。”
黑瞎子置若罔闻,享受着电子烟带来的飘渺感,直到差不多过瘾了,才摸着脸颊对身边的齐小苏问道:“我看起来很苍老吗?我自己觉得自己还年轻着呢。”
齐小苏翻了个白眼,自己心里有数,问这个干嘛?解语臣站起来,温柔地牵起齐小苏的手走向鼎的方向。
“既然黑爷喜欢坐这里,那我们就让位吧。
这里空间大,随你怎么折腾,躺着打滚都没问题。”
黑瞎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离去,尔康的手僵在半空中,你们至少要带上他啊。
吴斜瞥见来人,兴奋地拉过齐小苏,就像向家长展示优秀孩子的成绩单:“小苏,你猜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齐小苏耐心配合:“小三爷,你是不是发现了关键的信息?”
自古以来,三足青铜鼎非王侯之流不能拥有,私自移动会夷灭三族。
如今,青铜鼎已列入国家级文物保护名录,寻常百姓更不得随意买卖。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样的宝物虽珍贵却犹如烫手山芋,不能见光,一旦被官方察觉,等待他们的是牢狱之灾和免费的牢饭。
“真可惜。”王胖子不死心地望着眼前的青铜鼎,口中念念有词。
吴斜冷笑一声,斜视着王胖子:“还不死心?告诉你,私藏这样的鼎,一旦被发现,至少二十年的牢狱生涯等着你。””这鼎是三足样式,古代只有国君级人物才能私自使用。
如今,它的归属只能是博物馆。”
潘子在一旁补充:“而且这鼎至少几百斤重,想搬走可不容易。”
黑瞎子闻言上下打量着王胖子肥胖的身躯,即便戴着墨镜,王胖子仍被他古怪的眼神吓得微微颤抖。
“胖爷的思维真是独特,你看那些小说,古代祭祀大多用人做祭品。””你想把鼎搬回家是为了近距离聆听前人的教诲吗?你的求知欲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黑瞎子滔滔不绝地说完,突然竖起大拇指,王胖子几乎要崩溃了。
吴斜装作没看见王胖子可怜的样子,像位博学的学者,蹲在青铜鼎旁缓缓开口:“众所周知,青铜鼎只有王国贵族能拥有,眼前这尊就是典型的祭天神器。”
接着,吴斜喝了口水,继续他的讲解,手指指着厚重的鼎身,表情严肃。
“早年间,我听三叔提过一些少数民族的习俗。
结合这块玉璜,我有个大胆的推测。””潘子,你下去鼎内探一探,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来证实我的猜想。”
潘子对吴斜的话言听计从,接到指令立刻毫不犹豫地跳到鼎上,用手指搅动那一摊令人作呕的液体。
然后,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似乎碰到了什么。
随后,里面传出物体滚动的声音,潘子拉出了一只毫无血肉的手骨。
这手骨清晰可见,还滴着浑浊的污水,骨骼纤细,显然是女性的。
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它已严重变形。
潘子嫌恶地后退几步,他的避让似乎生怕沾上哪怕一丝污秽。
他问道:“小三爷,这是你要找的吗?”说着,他便将悬挂在上的手骨狠狠摔在地上。
吴邪看到这一幕,轻声应道,脸上露出了预料之中的表情。”正如我所料,西王母不仅是一位风水大家,更是精通巫蛊之道。””早在商周时期,巫蛊风气盛行,即便是偏远的少数民族部落,也难免受到影响。”吴邪继续说道。
“西王母才智超群,天资聪颖,竟然掌握了少有人能驾驭的痋术。”他提到了《山海经》中的记载,痋术是一种古老的神灵祭祀仪式。
“古代滇国的贵族为了统治周边小国,曾用痋术将奴隶变成魔物,迫使他们臣服。”吴邪说到这里,其他人都听得目瞪口呆,齐小苏眉头紧锁,心中感到一种奇异的不安。
若他的记忆无误,关于痋术的描述在《鬼吹灯》里也有提及,详细讲述了它的由来。
此刻,齐小苏有些恍惚,难道他这只小蝴蝶的影响竟如此巨大,连隔壁的故事都牵引了过来?
想到自己的身份,齐小苏的心情复杂难言,这究竟是系统安排,还是命运使然?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眼神深邃,原本以为只是旁观主角们的地下冒险,却未料到剧情发展出乎他的预料,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齐小苏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警觉起来,他早就该明白,这里并非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过去的规则在这里失效,这里是现实,而非大型剧本杀的舞台。
虽然吴邪的解释详尽,但新的疑问浮现在王胖子眼前,他看着吴邪一步步清理青铜鼎,说道:“天真,这事儿还是讲不通啊。
西王母那样的人物,为何要学习那些伤天害理的禁忌法术?这不合常理啊。”
吴邪沉思片刻,然后淡然解释:“如果她追求的是永生,那么从古至今,又有哪个生灵能逃脱生老病死的轮回呢?秦始皇和汉武帝这样的 ,也无法幸免。””西王母虽天赋异禀,地位崇高,但仍逃不过生死和伦理的束缚。”他推测西王母这么做,只是为了追求永恒的生命。
她的故事流传下来,很难判断有多少真实成分,毕竟历史往往会隐藏一切秘密。
王胖子赞赏地搭上吴邪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天真,你真不简单,继承了盗墓世家的智慧,懂得辨别事物的价值,不像我这种野路子,连宝贝的珍贵与否都分不清。”
吴斜听完后,眼神里透露出洞悉一切的神色,接着狠狠地敲了王胖子悄悄伸向青铜鼎的手。
“死胖子,别拐弯抹角,这东西我们不能带。””如果你想下半辈子不受国家照顾,就给我安分点。
这里的冥器太显眼,你能保证事情败露后不会连累大家。
而且,你敢拿着这东西吗?祸害还是让它留在原处为妙。”
吴斜气得叉腰,明确表明立场,这下王胖子彻底死心了。
“好吧,让你白高兴一场。
不过说回那个鼎,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瞎子看完热闹,坐在一旁聆听吴老师的现场教学。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齐小苏满心好奇地看着吴斜,想知道他对蛊术有何独特见解。
吴斜沉思片刻,坚定地说:“施展巫术需要媒介,任何法术都不会凭空出现。
我怀疑这个三足青铜鼎就是西王母施法的工具,虽然珍贵,但风险同样巨大。””我们对蛊术了解不多,一旦中招,治疗过程可能会非常棘手。
胖子,你最好老实点。”
吴斜的担忧王胖子自然察觉,他也并非不明事理,摆手道:“我听你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咱们没必要拿自己的命去验证你的话。”
吴斜满意地点点头,他喜欢这样的队友,那些顽固不化的二愣子通常寿命都不够长。
齐小苏暗自咋舌,吴小狗的口才确实出色,寥寥数语就安抚了那只躁动的肥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