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到头一场空
平丘城外。
鞠义刀眉倒竖,细目圆睁,双目通贯血丝,好似疯魔一般。
手中【金环鬼门刀】一经舞动,刀花上下翻飞,好似惊涛骇浪一般,金环哗楞楞作响,又似金石撞击相仿。
刀花过处,黄巾众是哀嚎连连,死伤一片。
一眨眼间,鞠义已经接连砍翻上百人,身上战袍尽被鲜血所染,真好似天神下凡,是勇不可当。
黄巾众皆胆战心惊,瞠目结舌,不敢靠前,只好远远的将其困在当中。
此时,却听得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
众人皆转头往东面望去,却见有数千骏马奔腾,如海潮般势不可挡,像离弦之箭般飞驰而来。
鞠义大喜,莫不是高览前来救援?
细想一下,顿觉不对,高览应从北面杀来才对。
眨眼间,马队已到眼前,居然全是重甲骑兵,右手丈八大槊,见人就戳,左手落风斩马刀挥舞,逢人便砍。
黄巾众四散奔逃,包围圈瞬间被冲出一个巨大豁口!
莫非来的乃是友军?
鞠义大喜,不及多想,策马迎上前去,却见为首的那员蒙面小将,将手中落风斩马刀往空中一举,是顺势一刀劈下,一道寒光直奔鞠义面门。
鞠义猝不及防,竟被当场劈斩于马下。
真真是:寸功未立身先死,壮志到头一场空。河北英雄平心论,拔寨先登是鞠公。
此时,北面亦有数千马队冲杀过来,正是高览杀到!
高览远远便看到鞠义被砍翻在地,当即火冒三丈,双目撑裂,哇呀呀怪叫,像疯了一般冲进乱军之中。
黄巾众四散奔逃,张饶、管承二人见形势不妙,率着众人往山谷中败逃而去。
两队骑兵顿时厮杀一处,然而那重甲骑兵极其彪悍,高览所率马队均是轻骑,在对方冲锋之下,竟然难以抵敌。
高览拼死血战,死伤惨重,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只得率队往封丘一路败退而去。
鞠义尸身在乱军中被马队踏为肉泥,尸骨无存。
那蒙面小将追杀一阵,怎奈高览所率轻骑,速度远胜自己,早已远远逃走,无奈之下,只得率队返身往南面而去。
……
陈留。
城门楼上。
荀攸面色凝重,木讷的看着四周城门关闭,吊桥缓缓升起。
此时,从事许汜前来复命,拱手施礼道,“军师!已经遵照吩咐,将全城封锁。已经传令城门,任何人等,没有军师令箭,均不得放出城去!”
“不必多礼,不知所让调查之事如何?”
“禀告军师,已经调查清楚。贾军师待在屋内,从未出门。法军师昨天喝的大醉,至今未醒。刘军师在屋内读书,不让人打扰。只有陈军师不在屋内,据侍从说,其一早便带着人外出巡城。”许汜掏出小本,如实答道。
“陈留其余属官如何?”荀攸追问道。
“太守奉陛下之命,去往要道设置关卡,前两日便已不在城中。令明将军率军奔赴济阳,也是至今未归。其余人等,均在各自属衙,各司其职,并未到过府衙。”
许汜看着小本,继续答道。
这个许汜,办事细致,事无巨细,都记录下来,倒是和太守满宠如出一辙。
“最近几日,可有人常常出入城门?”
“除了往来探马,并未发现有人经常出入。”许汜回答的斩钉截铁。
“不知让汝寻找那人,可有下落?”荀攸顺口问道,仿佛很是随意。
“禀告军师!尚未找到!吾这便加派人手,继续寻找!”许汜头上微微有点冒汗。
“倒也不用如此着急。”
荀攸摆了摆手,许汜唯唯而退。
可惜昨晚光线实在过于昏暗,自己在楼上,离得有点远,只看到一个背影,并未看出那应门之人究竟是谁。
不过,前来敲门那人,便是烧成灰,自己也认得!
自己曾派人回颍川寻其共保朝廷,谁知消息传回,其早已于数月前过世。却不料如今现身陈留,被自己撞见,看来连自己亦中了其诈死之计。
如今,其偷偷潜至府衙,与府中之人勾连,想必其中必有蹊跷。
料想,其应该知道自己正在陈留督军,却依然如此鬼鬼祟祟行事,想必应是故意避而不见,看来其背后定有谋划,想必不是好事。
荀攸思索半天,已知有巨大阴谋笼罩陈留,看来陈留混乱局势,并非只是黄巾众作乱那般简单,似乎尚有其他诸侯势力在背后操纵局势,料想无非河北袁绍、兖州曹操、南阳袁术几人而已。
此刻,最重要之事,便是死守陈留,如今城中兵马不足,得赶紧将主公召回方好。
然而,任尔阴谋诡计,吾皆只使用一招便可,那便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
东明一带。
刘邪正在思忖陈留究竟出何变故。
忽见又有流星探马来报,也是奉了军师荀攸之令,送来十万紧急书信一封。
刘邪接书观看,果然还是荀攸笔迹,上书:“陈留城有变!请主公速回!”
怎么给自己送来两封一模一样书信?刘邪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有了!万事不决就扔鞋!
正面朝上就回去,背面朝上就不回去。
刘邪脱下右脚战靴,朝空中轻轻一抛,吧嗒一声,靴子落地,正面朝上。
刘协刚想下令,却觉得心烦意乱,心神不宁,眼皮扑腾腾乱跳。
刘邪大惊,似曾相识的感觉。左右察看,却未见异常,只得内视自己面板数据。
却见【运势】一栏,数值上下反复,来回震荡!
既有异象,定有蹊跷,刘协顿时犹豫不决起来!
此时,孙轻凑近,在刘邪耳边低语几句。
刘邪眉头一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来不及穿鞋,赶忙将两封书信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仔细查看!
两封书信,都是让自己回陈留?可是回陈留明显又是大凶。
此时,天空中,飘过一片乌云,阳光忽明忽暗的照在众人的头顶,气氛更是多了几分诡异。
真真是:莫缘侯印学阴谋,生世惟须一钓舟。轻用镆邪终折缺,善刀何止解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