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出师不利
三轮车已驶离视线。
虽然牛和志有很多槽点想说，为了不影响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点友谊，忍不住问个最好奇的：“你……表弟不是武者……为啥吃这么多？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奇怪。”
“嗯，他喜欢吃东西。”黄小笑也不知道咋解释。
牛和志对于这个理由违心的竖起大拇指：“喜欢就能这么厉害？我是真服了。你们兄弟俩都是人才。”
黄小笑觉得他在内涵自己，也不接茬，说起正事：“牛哥，都查好了？”
“查好了，现在去看看？”
“好的，牛哥，打个车吧，我不认路。”
牛和志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黄小笑，心中吼道：“早上可是你说的‘为了避免被怀疑咱们是一起的’让我先买单，这会儿又不怕怀疑了？虽然打车也不贵，但是你好歹说声谢谢啊！”
“为了任务……我忍了！”
出租车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车里的广播响着。
“紧急通知，根据国家气象台监测，现发暴雨红色预警：预计明天会有100毫米以上强降水，并伴有雷电大风，请广大市民群众尽量待在家中，避免出行，注意防范……”
司机不爽的操着本地口音自言自语：“信球，不下是不下，一下都恁大，活儿都能不成。”
黄小笑笑了笑接道：“一斤白酒，二两花生，澡堂一躺，管他去求。”
“咦~孩儿，说的对，让俺赶紧定个澡堂。”
出了汴京东城门，把两人送到地方，司机连活也不接了，挨个去找澡堂。
为啥，天气不好澡堂爆满。
他们离司徒住的小区还有隔着一条街，牛和志和他前后保持距离，想了想问：“你明天不会也要去澡堂吧？”
“我不喜欢去泡澡，就是觉得里面的人挺好玩，逗逗那个司机，不过你可以去体验下汴京的本土文化。”黄小笑假装打量边上的店铺，跟在后面。
两人听力都远超常人，比较小的声音也能听的很清。
“那明天天气不好，你准备干什么？有什么清净的地方可以去吗？不用太大就行？最好能拜拜之类的，听说汴京有好多香火比较旺的地方，你知道吗？”牛和志觉得这么说应该没问题。
“我明天上午要考英语四级，下午看天气吧。不大的地方？香火旺啊？那白衣阁挺好。”
忘了他还是学生，虽然答案不对，但也接近了，牛和志继续问：“佛教啊，我不信佛，有别的吗？”
“神义教你不是去过了，其他没了。”
怎么可能没了，你小子又骗人，追问道：“听说有个重阳观好像是道教，那里怎么样？”
“哦，我师公在那，那里不咋样，买票就能进。观里的态度就是爱来不来，爱拜不拜，拜了也不会有人管你，反正香火不旺，你真要去吗？”黄小笑知道他们肯定调查过自己，既然点透了也不瞒着。
“果然很道教，行啊，我一个人不熟，你能带我去吗？”牛和志暗自窃喜，有门了。
“我给你发位置，都是武者了，要自力更生。10块钱就能进去随便逛，运气好还能见到观主，他住在重阳观的西北角。”黄小笑心想你这小心思还和我斗，水平太低。
“啊？观主可以随便见吗？”
“是啊，买票就行。”
为了给重阳观创收，黄小笑煞费苦心，想起陈正南说他每天都买票去观主门口静坐，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
牛和志再找什么理由，黄小笑就是不去，两人进了住宅小区，也只好暂时作罢不提。
站在锁着的房门口，牛和志瞧瞧黄小笑，黄小笑举起拳头比划了一下。牛和志赶紧拦住，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属丝，伸进锁眼里来回一拨，门开了。
一股子烟味涌出，黄小笑已经用魂识看过，房内没人，率先走进屋子，把他挡在身后。两室一厅，左右观察着房间，实际用魂识仔细扫遍每一个角落，沙发下、柜子后、床底……
牛和志见黄小笑站在客厅只是来回漫无目的张望，心想还得靠自己，戴好手套，翻找着线索。
……
黄小笑趁他查看卫生间的时候，走进卧室，在床头柜的背板夹层，找出a4纸大小两指厚的照片册子。
翻了一页，样貌不同，全是衣不遮体的受虐女性，她们身上用油性记号笔写着时间、编号。
就像标本。
啪！猛地合上。
双手把相册捏成两半，册子不断的在手里团着挤压着，咔吧咔吧的响着。牛和志听到声音，过来见到黄小笑双手死死捏着一个纸球，碎屑掉落在地上。
牛和志在搜查罪犯证据时，见过不少不堪入目的东西，也有过他这样的冲动，但他有必要告诉这个新手什么是他不该做的，低声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毁了证据，将无法制裁他。”
“这不是证据，这只是受害者……可能一辈子都抹不去的……伤疤。”黄小笑攥的更紧了，想要把它捏成尘埃……消失不见。
“我们做的就是惩治恶人的任务，如果你连这点东西都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退出吧。”牛和志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黄小笑的牙齿咔吱咔吱响，腮帮的肌肉凸起凹下：“禽兽不如，他把别人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们都是人，不是什么东西！……而且……里面还有孩子，孩子！你懂吗！”
“所以……这才是我们存在的必要，你懂吗？”牛和志往前走了一步，直视他颤抖的双眼，手掌抓住那团已无法辨认的纸团。
黄小笑慢慢松开手，默默的走出卧室，打开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牛和志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缝隙俯视着渐渐离开的背影。
总长说过，想要救人于深渊，你要先进入深渊。
牛和志收回视线，将要转身的那刻，扫到对面楼上一个亮光。是望远镜！
退到客厅，换个房间，悄悄瞄向刚才的亮光点。
光点似乎有所觉察，一晃消失不见。
牛和志冲往楼下！
用最快的速度朝对面楼跑去。
没有找到嫌疑人。
在附近小店打探消息，也不见任何可疑人的踪影。
翻开需要重新调查的地方，下午又是一个人的任务。
阴霾的天空，让人心烦、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