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天人
黄小笑千解释万承诺，韩陆明忍痛割爱又让他分出来一斤，心里记下徒弟欠了四斤。
两人跟着小赵到了监控室，一看还有俩人在值班，这也不够分的。哀求的看着师父，韩陆明伸出一个食指，传音：“我要一整袋！”
“……师父跟费老师学坏了。”黄小笑一狠心答应了，早知道还不如偷偷溜进来，真他喵费劲。
把书包里的瓜子都掏出来，三个保安一个师父，围着小桌子，噼里啪啦的瓜子四重奏响起，几人嗑的其乐融融。
中州大学的监控视频保存时间是五十日历天，过期就会被新视频覆盖。黄小笑操作着监控回放，从最早的5月1日往前看，拖动着时间轴，看看停停。等他们嗑的差不多了，他也翻完了。
一番感谢之后，大家表示欢迎再来。
黄小笑带着师父出了门，心疼的想，再来发瓜子他就是个棒槌。
……
葵老板笑逐颜开的对黄小笑夸赞道：“说多买还真多买，说话算数！欢迎再来啊。”
黄小笑扛着一整袋二十斤南味瓜子和师父去往车棚，沉倒是不沉，就是回头率太高！
无视那些指指点点的学生，心里碎碎念：“又不是我吃的……看啥看，瓜子就是硬通货！一个个没见过世面。”
韩陆明两眼放光的盯着黄小笑肩上的瓜子，这下大赚！
徒弟骑着三轮载着师父，师父美滋滋地抱着瓜子。
路过欢迎再来汽修厂的时候，目光扫到汽修厂里停着牛和志的车。魂识看了一下，没见他人影。
韩陆明在卧室分好瓜子，给徒弟五斤以示奖励，剩下的看视频用。
黄小笑想了下，拎着两斤瓜子，揣着汽车钥匙，去找蔡老板。
“哎呀，校校啊，见外了嘞，还送什么瓜子呀。”蔡老板接过就磕了起来。
黄小笑习以为常了，今天送出去二十三斤了，不差这两斤。拿出车钥匙说：“蔡叔，那个车先放你这儿，那个人把钥匙留给我了，我用的时候再开。”
“没事，放心啦，我这修理厂宽敞，绝对安全嘞。”蔡老板拍着胸脯说。
黄小笑不经意的问道：“蔡叔，那个外地车是哪儿坏了？看着没啥事啊？”
“哦，那是个来旅游的，车胎烂了，放这儿补补，他说是要去市里旅游，正好停在这。”
“喔，是吗？那可得展示出咱汴京人的热情啊，稍等我一下。”黄小笑一溜烟的回家又拎了两斤瓜子，让蔡老板打开车门，放到他车内的扶手箱上，觉得这样可以和牛哥拉进下感情。
“这……校校，是不是太热情了。”
“咱送的不是瓜子，是欢迎再来的热情，蔡叔，格局要打开。人家一高兴，还来汴京玩，是不是。”黄小笑对着蔡老板挤眉弄眼。
“哦哦哦，我就说校校聪明嘞，我这厂就是欢迎再来啊，你说以后别人来我这里修车，送瓜子怎么样？”
黄小笑愣了，心想：“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我也不懂啊。”假装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啥也没说。
蔡老板高兴的拍手：“太好嘞，要不都说大学生有本事嘞，回头给你送点。”
黄小笑是待不下去了，找个理由遁回家里。看着最后一斤南味瓜子，还是放到书包里吧，以备不时之需。
靠在椅背上，回忆着看过的监控画面。
四月三十日晚上，整栋行政楼的灯都灭了，司徒卓东最后一个出了行政楼，大门没有锁。过了一会儿，卫向前失魂落魄的进入行政楼，然后出现在行政楼顶。等到黄小笑的身影跑进画面，信号断了，一片雪花。
保安说是摄像头故障了，修不好，后来换了个。其他几天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黄小笑叩着手指思索，结合费老师讲的关于司徒卓东的事迹，好像都是骚扰的女人。隐约觉得他和卫向前可能有点联系，但说不上来，到底能有什么联系在一起。
如果硬说因为没锁门，而说他是教唆者，也有些牵强。无仇无怨的，就怂恿人跳楼？人也不见了，没法严刑逼供。如果时间够的话，也许去看看校园里其他监控可能会发现点什么。
时间才刚到下午，黄小笑不再考虑卫向前的事。离与牛和志碰头的时间还早，到院里锻炼着身体，想着关于邪念侵蚀的线索。
夜色笼罩，牛和志回到修理厂对面的果园乡家庭旅舍，确认完房间没有问题，透过窗帘缝隙观察着路对面的红瓦二层小楼和欢迎再来修理厂。
一盏茶的功夫，牛和志换上本地人的夜间出门套装，拖鞋、花裤衩、地摊t恤，手里捻着十块钱一个的手串，晃到修理厂。
蔡老板一看原来是那个游客，笑脸相迎。拉着嘘寒问暖，夸他像本地人一样流里流气，介绍着汴京好玩的景点，提醒他下回带着家人朋友再来他这儿修车，顺便去城里逛逛。
牛和志配合的点点头，心里纳闷这老板怎么这么热情？说去车里拿点东西，要回车钥匙。打开车门……这……瓜子？……被发现了？
坐在车内，看着检测器没有响，没有危险物和监听仪器，什么意思？
手机震动了一下，牛和志定眼一看：小鸡炖蘑菇。
……
牛和志觉得总长押错了宝，这他娘的纯纯一个活宝！调查个屁！老子忙了一天，饭还没吃，他给车里放瓜子！不行，今天必须问问他干了什么！
夜幕中的月相只剩下细细一牙，再过两天就要进入朔月，微弱的光亮遍布田野。
晚风吹过田野旁的果林，撩起阵阵淡淡果香。两个人站在果林里，遮挡着月光，仿佛与外界隔绝。
黄小笑从果树上摘个果子，咬了口，又酸又涩，面带微笑的对牛和志说：“牛哥，吃果子不，快熟了。”
牛和志气脸上抽搐：“不吃！你今天都干啥了？”
“我就上学了……打探了到一件可能有联系的事。你先说说你调查怎么样了。”黄小笑几口吃完，用脚在地上刨个坑，把果核丢进去埋好，说不定过几年还能有好果子吃。
牛和志刚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提到也有所收获，便压下气火，讲着自己调查的进展。
汴京的神义教堂，没有什么特别的，和其他地方的神义教一样，都是西方开办的。教人信仰他们的教义，信奉神和神义。
牛和志在内部信息档案库内没有查到关于神义教的不良行为，反而查到神义教帮助民众、官方，特别是这次邪念侵蚀事件，出事的地方都提到神义教在其中做出了贡献。
另外，牛和志将探查汴京原本驻扎的影狼情况，一五一十的讲给黄小笑听。这个人还在配合燕队长抓捕另一个邪念侵蚀者，他待过的住所和办公室，都查了，没有任何违规的痕迹和资料。
调查队友，是牛和志不愿意的，但他明白自己的职责，忠于任务，还是不折不扣的完成调查，只是神色不悦地说完，注视着黄小笑。
黄小笑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下，问道邪念项链的样子和契约条件。
牛和志说总长也不清楚。但是总长告诉他，被封禁起来的那个“手镯”上平时没有图案，当有人满足它的契约条件后，就会显示三头犬的图案。
它的契约条件是献祭别人的心脏。
总部说研究的人，没有按照它的契约去做，三天后，在家里挖出了自己的心……死了。
之前被“手镯”邪念侵蚀的人，每次都会吃掉别人的心脏，吸取人的灵魂。
黄小笑找个树枝在地上画出一个三个头的动物抽象画，问：“这个三头犬是不是西方神话的地狱看门狗？”
牛和志无语地看看地上的幼儿园画作：“你画的我不知道。西方对三头犬最多的称呼是刻耳柏洛斯，在不同的神话里有不同的解释，流传最广的古希腊神话里，它被称作地狱三头犬，看守冥界。”
“还真是看门狗，那这么说是不是还有他的主人撒旦？”
牛和志被他气的提高了声量：“撒旦不是希腊神话里的，冥界是哈迪斯的！他们都不是一个神话世界的！能不能严谨一点，还不知道其他‘邪念首饰’是什么，不要乱猜！”
“哦，哈迪斯我知道，见同学玩过。”黄小笑没觉得猜猜能怎么样，牛哥就是太一本正经。
“……能不能正经点！说说你都调查到了什么？”牛和志不想再和他废话了。
黄小笑认真的看着牛和志：“我在学校查到一个人，司徒卓东，他有猥亵女性的嫌疑。”
……
不见乌鸦踪迹，只有凉风不合时宜的刮过。
牛和志气的怒火中烧，难受的欲哭无泪，望着走远的黄小笑，拨给沈总长。
鼓了鼓勇气，委屈地说：“总长……要不换个人吧，我真的没法和他配合。”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下：“是不是方法不对？”
“我的办事能力，您是知道的，可他是完全不着调啊！您知道他今天说什么吗？让我帮他调查一个学校里猥亵女性的嫌疑人！！咱们这是什么任务啊，他给我安排什么任务啊！这活没法干了！”
手机另一端沉默了片刻：“你答应他。”
“……总长，这……这不浪费时间吗？”牛和志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儿杀鸡用牛刀。
“帮完之后，你引导他去重阳观找观主——静真真君。”
“这……那观主能见他吗？我也不认识。”
“观主是黄小笑师公的师兄，只要黄小笑求他一定会帮，你见了真君一定要谨言慎行，礼数宁多勿缺，记住。”
“总长，静真真君真的能行吗？”
“我都……不敢得罪他。”
“那他是？”
“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