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话可说
“当时我就觉得你们俩有问题，于是找了人跟踪你又去跟踪阿婉，结果···哼哼哼，你们俩竟然真的清清白白，从我俩成婚后，阿婉只在过年上门拜会言家时，才和你说上几句。”
“可就算这样，那之后几天，她都会很高兴。她以为她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可是旁观的人真的一眼就能看穿。后来，我试着加倍对她好，端茶送水、按肩捶背、不错过每一个她在意的纪念日，我用尽了一切的办法，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的心从你那里抢过来。可最终的结果是，她依然、永远没有用看你的目光看过我一眼。”
“我很不服，我开始在阿婉面前有意无意提到你，她似乎觉得很惭愧，后来连拜会也不再去了。可她的目光依旧不为我停留，只做着她自以为的妻子应该承担的义务。”
“凭什么？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想了千百遍，我是她亲自挑中的法定丈夫，我满足了她所有的愿望，作为一个接班人、一个女婿、一个丈夫！我尽职尽责！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言耀！”
“直到我那天看见阿婉在做你的剪报本，她的眼里发着光。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宁愿舍弃和她结婚，也要做你的警察，哪怕你爱她爱的那么疯狂。言警官，同为男人，我真的很佩服你。如果是我，我根本就做不到···”
“于是我彻底死心，开始把心思都转到蓝蓝身上。我和她认识比陆婉还早。因为陆婉，我曾经和她分手过，但她始终不死心，一直缠着我。我承认我没有和她断干净，一直藕断丝连。但阿婉一直对我相敬如宾，我只能从她那里才能感受到被爱的感觉。后来彻底对阿婉失望后，我就完全把心放在蓝蓝身上，和她给我经营起的那个小家。不再掺和你们俩之间的事。”
“我依旧做着陆婉最想我做的接班人，算是还她对我的认可和赏识，毕竟没有她，我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风光的时候。即便她不爱我，但没关系，有人爱我。而且陆老爷子和我交过底，就算我最后对不起陆婉，他也会给我一个体面的结束，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有靠，以答谢我这些年为陆家产业立下的汗马功劳。”林清远说的很笃定。
但突然，像是想起起什么，转瞬又变得狠决：“但人心终究不可靠。而且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了，蓝蓝也越来越焦虑，不想一直再以小三的身份东躲西藏的活着。于是就每天在我耳边一直催，催我赶紧想办法，给她和孩子一个正大光明的未来。”
“所以，”林清远加重语气，“那一天看见她们在房间里吵架，陆婉只有她一个人，我瞬间意识到那是一个绝好的时机。于是当机立断就决定下手。蓝蓝也被我吓到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只会抱着孩子哭。”
小赵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滑动，脸上露出些微厌恶：“那你是怎么下手的？”
“最开始就是随手推了她一下，她身子一直不好，这么一下她就撞到一边的墙上就晕过去了。蓝蓝想要叫120，我不让，争执不下的时候，陆婉又醒了，于是我又去抓住她的头，敲在地板上，之后又顺手拿起旁边的烛台，不断的去砸，直到确认陆婉真的死了。”
“然后我收拾遗体，塞进了之前买过的行李箱里，放进车子后备箱，一路回家。原本是打算制造一个入室盗窃杀人案的现场。但没想到。我一开门，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这真是天赐的好机会。当机立断，我就任由他们跑掉，然后把陆婉抱出来，摆在地板上，还特意砸碎一个花瓶作为犯罪现场的凶器。然后把箱子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放在阳台晾。做完这一切，我心一横，往墙上撞。本来只打算做个样子，没想到用力过猛就晕过去了。再后来，你们就知道了···”
小赵认同的点头：“和我们查到的证据基本吻合。”
林清远眼中闪过一缕微弱的光：“我已经都交代完了，整件事就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们能不能对蓝···蓝季高抬一下贵手。她毕竟还有两个小孩，孩子们还太小，不能没有母亲。”
对此，小赵断然拒绝：“法律会给每一个人最合理的惩罚。不是你求情就能随便改变结果。”
林清远低头不再说话。
言耀听过这一大段自我剖白，久久没有反应，似乎也陷入了不可自拔的回忆。
直到小赵摇了摇言耀，轻声问道：“队长，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言耀看看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林清远，神情复杂，最后只是摇头说道：“我没有话可问了。”
随即，言耀又抬头四处看，我知道他在寻我的身影。
但是，对林清远，我亦无话可说···
小杰早在审讯开始前就被我赶出门玩去了。成年人的黑暗血腥不适合小孩，更没必要。
我默默飘出审讯室，想要换个新鲜的空气。甫一出门，就看见旁边的那间监控室开门走出一个人。
是刑队。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抓到蓝季了吗？
只见刑队推开审讯室的门，从里面叫出了言耀。
言耀惊讶之余，也问出了我的疑问。
刑队上下左右看了言耀一遍，无奈说道：“蓝季是个女人，没有那么疯狂。现在就在另一边的审讯室。”
这话意有所指，看来已经有人把言耀之前的意气用事告诉了刑队。
“小言，这件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你以后···不要再那么拼了···我想小婉在天之灵，也不会想让你这么不顾惜自己。”
言耀神情落寞，但却又有那么一些不在乎，很快转移话题：“刑队，我这里有一些额外的情报。”
“什么？”刑队问道。
“我有一个线人，之前去查过蓝季的事情，发现这个女人原来还有过案底。”言耀拿出手机打开一个pdf文件。
发件人赫然就是张普，那个私家侦探。
刑队显然非常感兴趣，拿过手机仔细端详：“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我和小赵在城中村蹲点的时候，见过一面。”言耀淡然说道。
“嗯嗯···”刑队点头十分感慨：“看不出来，这个女人还涉嫌过失杀死她年仅十岁的弟弟。那年她才十七吧？正上高中的时候。”
“是啊，看到资料的时候我也很惊讶。不过因为是一家子的事情，虽然吵吵闹闹，但是那对夫妇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撤销指控，把人领回去了。”
刑队继续翻阅着资料：“嗯，虽然是市内的案子，但我倒是也不记得了。上面还说，那家人对外的说法，只是蓝季不小心把正在下楼的弟弟给推了下去，并不是故意，但后来为了避嫌，还是重新搬了家。”
言耀接着说道：“是啊，但是好像蓝季并没有领这份情，高中没有读完，就自己出来混社会，从此再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这些话说的勾起了我的好奇之心，于是也凑过去仔细看起文档来。
原来辍学混社会后，她混迹过酒吧、ktv、夜场各种不良场所。后来在一家美甲店遇到了林清远，那时候他还是个美甲师，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转行去做奢侈品的专柜小哥。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才逐渐认识林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