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还击有何错
确实,夏十冬为了演好一个害怕被人发现容貌有损的样子,帷幔缝的纱布是一层又一层,就算透过光,也看不见帷幔下的样子。
阮氏还是担心的不行。“你这孩子……”
夏十冬用小脑袋拱阮氏。“娘,我又没有事。”
阮氏最吃夏十冬撒娇这一套,她拍拍夏十冬的背,不再说什么。
前方的路清理出来了,十魄让人护着马车继续赶路。
慕扬骄就跟在后面,对如今局面和结果,他还有些不适应。尤其是相府那位三小姐,他只知道一向是被娇纵惯的主,却不曾想那狠心的程度和夏招有得一拼。
这种小姑娘说无知不是,说残暴也不是。都说她不爱读书,谁知道背地里夏招都教她些什么。
有了慕扬骄默默加入,这个队伍再次壮大。如今他们人手多,缥缈楼刚损失不少人,还死了好几个甲级杀手,是绝对不会再轻举妄动,不把杀阮氏母女当刺杀任务来完成。
前路得以安稳半日,由于没有驿站,只能露宿荒野。
向周边百姓借宿也不是不行,但夏十冬不希望她和缥缈楼之间的恩怨伤及无辜。
索幸马车上带了搭帐篷用的东西,刚好能扎够她们这些主子丫鬟们用的帐篷。
乘风小队得自己想办法,不过他们走南闯北熟了路,知道出门一趟必要带些什么。
慕扬骄命人点了火堆取暖照明,他带来的人安排守在最外侧。
夏微雨整理好自己的地铺,得了空去见慕扬骄。“见过侯爷。”
王四放下帘子,出去守着。
慕扬骄正在处理公务,夏微雨到来,他把东西收拾起来,请了夏微雨坐到案前,倒上热茶。“夏小姐昨日用了微霞?”
开弓没有回头箭,夏微雨敢作敢当。“嗯,昨日冲动之下射杀了一人。”
慕扬骄莫名肉疼,这丞相府出来的女儿,当真个个心狠手辣。“不错,学会了正确的自救。”
夏微雨不解道,“侯爷怎么知道的?”
慕扬骄说了昨日情形。“这遭本侯也去都州,和夏小姐同路,路过了同一个地方。当时发现几具被吊着的尸体,查验后发现了微霞箭的痕迹。这微霞箭的箭头有十六锋,极为锋利,也为特殊。今后小心使用,莫让人拿了错处。”
夏微雨垂眸,讲什么错处不错处的,她心中气愤不已。
“既是缥缈楼主动找上来的麻烦,难道只能我被他们杀,就不能是我反抗?杀了就是杀了,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还怕被知道么?”
慕扬骄面对夏微雨的气愤一笑了之,漫不经心的说,“我若想杀你,提前知道你会用弓自保,必定先让你拿不了弓。”
夏微雨愤恨难平的扭开脑袋,她不是不懂藏拙。可若是生死攸关之际,她依旧只顾着自己,那么即使她活了下来,也不会开心。
慕扬骄挑眉,“夏小姐好大气性,这会不提故知了?”
夏微雨听不懂这话,她为缥缈楼的咄咄逼人而生气,跟故知不故知的有什么关系。她平复心绪,自己不是来这儿闹脾气的,等忍住。
“今日侯爷制止缥缈楼,缥缈楼会不会也找您的麻烦?”
慕扬骄只问一句,“难道我手中兵马,不能轻易踏平区区缥缈楼?”
好像是这样没错,夏微雨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只是以前听说过缥缈楼连三品官员都能刺杀成功,所以才有些担心。细想想以慕扬骄的身份,缥缈楼还真不敢如何。
慕扬骄提点道,“你与其纠结缥缈楼,不如想想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夏微雨完全想不起来,她最多在祁州坑了侯府,可是侯府本身都乱成一锅粥,根本不可能分神想要她们性命。“在皇城时,臣女顶多和一些关系还不错的小姐们往来,并不曾得罪人。”
如果一定要说,也就是她作为嫡长女的身份,碍了周氏和夏落歌的路。
她的身份占长,年岁比夏落歌也长,夏落歌首先就争不得这长字。
又是在皇城出生,是上了族谱的嫡女,上了族谱轻易可就不能改了。
周氏若要和阮氏争谁才是正室嫡妻,夏微雨的存在也算胜负的关键。
夏微雨一直在思考缥缈楼的事和夏落歌母女是否有关,她俩虽刚到皇城没什么根基,可是因为夏招领她们进相府那道门,让她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种涉及后宅女子争斗的事,大家都爱听,都想听贵人们的辛秘事。
可缥缈楼会因为别人府里的后宅之事,就主动找上夏落歌母女吗?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她们恐怕还没这么大脸面身份。
慕扬骄倒去冷茶,重新给夏袅袅倒了一杯热的。“喝茶。”
夏袅袅喝了热茶,起身行礼。“天色已晚,臣女先行告退。”
慕扬骄点头,允夏微雨离开。
王四走进营帐。“夏三小姐让人把那些人头绑成一串,说要送缥缈楼作回礼。”
慕扬骄摩挲着指腹,想到白日情形,他问道,“你觉得这夏十冬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有胆量?”
王四选择前者,那才是他所知道的夏十冬。“这位小姐一向得宠,丞相宠,陛下也宠。在她眼中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是一句话不能办到的,瞧她白天势在必行的样子就知道。”
慕扬骄疑问。“如果只是莽撞,不知天高地厚,为何满地人头不见她惧?”
王四很好的答疑解惑。“她戴着个帷幔,厚纱层层,应该看不清什么。不过魄力和胆量还是有的,如果那时候被缥缈楼吓破胆,只会躲起来,那么就算缥缈楼刺杀总是不成功,时间久了,担惊受怕之下身体也要出问题。”
慕扬骄以往不曾多关注这些女子,尤其是像夏十冬这种娇宠长大的小姑娘,在皇城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明日动身前,先去问问丞相夫人和几位小姐是否有什么需要。她们只有几辆马车,还都坐了人,约摸没有多少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