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冉灭

    八月，逸州发动逐鹿天下的战争，首先将矛头对准冉州。

    冉州皇帝昏聩，朝政腐朽，百姓对皇族怨言颇多，逸军一路势如破竹竟已快打到冉州皇城。

    冉州派永安侯上官如亲自领兵抵御。

    冉州灭国的时候，凤辞月正坐在清宁宫和凤浅吟下棋。

    凤湘大步流星走进来，半晌，沉沉叹了一口气，道：“冉州亡了。”

    凤辞月一怔，手中执着白棋，不禁愣住：“这不才……一个月吗？”

    一个月，只一个月，逸州颠覆了一个皇权。

    凤湘脸上表情很复杂：“上官如，战死殉国了。”她咬牙切齿道，“殷沐随那个狗东西，把冉州皇族杀完了。”

    凤辞月纠结着，努力宽慰她：“幸好冉州把皇姐送回咱们离州了，不然皇姐现在多危险。”

    凤浅吟声音温润：“只是，可惜了，上官如那么惊才绝艳的一个人。”

    他目光清浅地望着棋局。

    这短短一个月发生的一切，好像就是一局棋，一场梦。

    凤湘沉默片刻，说：“月儿，你陪我去见一个人。”

    她带着凤辞月出宫，径直来到展香楼。凤辞月诧异地瞪大眼：“皇姐，你怎么会带我来这里？”

    凤湘不说话，拿出银子，对杜娘道：“请程渺姑娘进房间一叙。”

    杜娘眼睛笑成一条缝：“是，是。”她眼神瞥见凤辞月，“哟，这不是上次来点阿渺的昭然公主吗，公主如今瞧着，越发清秀可人了呢。”

    杜娘踩着小碎步走了，凤辞月越发疑惑：“皇姐，你……认识程渺姑娘？你这几年不都在冉州吗？”

    凤湘无奈的笑笑：“月儿，你待会儿就明白了。”

    她们走进房间，丰韵美艳的女子坐在椅中，垂着头不知道思量什么。

    凤湘微微笑起来：“好久不见，程渺姑娘。”

    程渺抬头，猝不及防对上凤湘目光，呆了一瞬，然后苦笑：“杜娘跟我说公主找我，原以为是昭然公主，不料是德安公主。”她眼眸幽深，“德安公主，好久……不见。”

    凤湘也不客套，直接道：“他死了。”

    “谁？”程渺睁大眼，脸色慢慢苍白，“你说的，是上官如？”

    “不错。”凤湘闭闭眼，“逸州与冉州交战，他以身殉国，现在冉州败了。”

    程渺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欠了欠身：“谢谢公主告知我这个消息。”

    凤湘扶起她：“本宫带你回凤宫，你在展香楼本就是自由身，以后好好生活。”

    程渺笑着摇摇头：“不必了。”她目光转向凤辞月，“昭然公主，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凤辞月期待的凝眸看她。

    程渺幽幽一笑：“我本是永安侯夫人，怎知冉皇和离皇下令，德安公主与上官如和亲。”她拨了拨耳发，“然后冉皇强制要求上官如把我休了。我不愿待在冉州看他和德安公主相敬如宾，就孤身一人来到离州。”

    “然后呢，幸而我有几分才艺，就来到展香楼当歌女。”

    她抱起心爱的琵琶，行礼：“两位公主，我不会留在离州了，我想回冉州。”

    凤辞月小声道：“冉州烽烟未熄，太危险了。”

    程渺洒脱的笑笑：“我想回去看看他，毕竟他是我爱了一辈子的人。”

    凤辞月和凤湘走出展香楼后，凤辞月问她：“皇姐，你喜欢永安侯吗？”

    凤湘淡淡一笑：“他是个好人。”

    可惜啊，夕阳划破了尘埃，他不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