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想拉垫背的
赵公公休息了片刻，稍许平复了一些心情，又说了起来：“沐婓无可奈何入了帝王家，可我知道，她的心思一直都在袁十元身上，这瞎子一心修道，辜负了佳人，还自命清高，着实可恶，还有秦王，昏庸，无能，蠢货，他根本就不配这帝位，不配沐婓，所以，当折路找上我的时候，我很是高兴，我要为她出这两口恶气。”
“可惜，秦王还是出来了。”我插了一句。
“对，他是出来了，没想到是你，袁十元的徒弟，误打误撞救了他，不过，我也不在乎了，如今，看在你师父本是沐王府的人，希望你能去看一看沐婓。”赵公公略带恳求地说道。
“好，她在哪里？”
“咸阳城外，月湖旁，陈庄。”赵公公说罢，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转身，离开了监牢。随后，问清楚陈庄位置，一个人，马不停蹄赶去。
陈庄应该是赵公公的一处私宅，住了几名仆人。
他们没有拦我，似乎早有预料，带我来到一处房内。
果真，一名女子，静静躺在床上。
我走近过去，只见女子应是有些年纪了，双眼紧闭，但气息还算平稳。
这让我不由产生了些疑惑，九乾王说过，沐贵妃重病已久，但这女人看起来似乎。
女人突然睁开了眼，手上一柄黑色匕首直刺我胸口。
中计了。
我反应还算迅疾，一掌拍开匕首，极快退了一步。
但身后几名仆人同时出手，兵刃直袭我背后。
女人也是祭出了气劲，快步冲了上来。
前后受袭，这些人气劲都不弱，我站定原地，大股涌出气劲，想着凭借修为，将来人一道震退。
来人的确是被我震倒在地，但他们爬起后，直接是堵上了房门。
而装病的女人一把掀开被子，床下现出了偌大木桶，女人匕首一刺，木桶破口，大股火油喷涌而出。
这些人是死士，他们要和我同归于尽。
赵公公一开始就打算除掉我，他不以瞎子作为诱饵，而是说起了沐贵妃，这让我暂时消除了对他的警惕，好算计啊。
我起手一道剑气，打掉女人手上的火折子。
但地上皆是火油，火折子虽然远离木桶，但还是一下就点燃了大片。
门口被其余人死死堵着，女人身上已沾了火，疯狂向我扑来。
生死一刻，我祭出玄水诀，护住周身，再拍出一掌坤土诀，震开冲撞过来的女人。
两名堵门死士见我摆脱，同时扑向我双腿，想着将我缠住。
我一个侧身，躲开了两人，也是离蔓延过来的火势远了一步，但这也让我离门远了一步。
来不及再多想了，火势越来越大，这房间也没有窗户，要想出去，只有房门。
我凝聚气劲于双腿，快步上去，一脚重重踹在堵门死士身上，房门却只有微微一震。
对方竟是把门外也牢牢堵死了。
我有些慌乱起来，浓烟更是将我呛的咳嗽不止。
屋内炽热，死士已都昏迷，大火即将吞噬他们。
没过片刻，意识逐渐模糊，周围的火势已达顶峰，我单膝跪地，竭力支撑着。
亦是在我坚持不住之时，怀中突生一股清凉，随即，大股水系气劲包裹全身。
神识一下清醒，凌虚印。
我一下跃起，扯开堵门的死士，蓄力重重一掌，拍在门上。
门梁断裂，房门自上而下倾倒，我赶紧逃出。
门外还有几名死士，见我破门出来，一道冲杀上来。
我极快地解决了几人，折返咸阳，要找赵公公好好算算这一笔账。
途中，凌虚印回复了平静，我大致猜到了其催动之法。
凌虚印由轩辕剑遗留陨石锻造，天生五行之气，天道讲究阴阳五行平衡，刚刚在大火屋内，周围火势浓烈，五行火盛水枯，自然在关键时刻，涌出了水系气劲，平衡五行阴阳。
我一路去向监牢，守卫见我气势汹汹，也没阻拦。
推开牢门，赵公公已不在这里。
我愤然问向牢头：“人呢？”
牢头赶紧回道：“赵公公，赵公公死了，您走后没多久，就，就发现他死了，刚被人拖走。”
“死了？尸体拖去哪里了？”
“烧炉，烧炉，这重犯人死了，都丢那里。”牢头小心回答着。
“带路。”我大怒，不信这赵公公会死的那么离奇。
牢头快步带我去向烧炉，还是晚了一步。
我极度恼火，但还是无可奈何离开了监牢。
太不寻常了，赵公公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我没有再去找九乾王，而是回了肖府。
肖子昂见我一身狼狈，问我怎么回事。我心情郁闷，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回房了。
傍晚，叶证来找我，这几日，各忙各的，鲜能碰到。
“喝点，好不容易从肖老头那里骗来的。”叶证提着两坛酒，乐呵呵地说道。
“好。”心情本就郁结，我就没拒绝叶证。
接过酒坛，戳开荷花叶，酒香即窜鼻孔，不亏是佳酿，我抬颈，大口饮了起来。
叶证没想我这般豪爽，亦是抱起酒坛，一口灌下不少。
两个人放下酒坛，猛然发现，有酒无菜。
“这，我这大意的，你等等，我去弄两菜。”叶证说罢，跑出了房门。
很快叶证双手端菜，一大盘牛肉，一大盘花生米，随他一道来的还有肖子昂，这小子一手酒壶，一手拎着两只烧鸡。
三人坐下，叶证开口打趣：“小子，要不是看在你两只烧鸡的份上，我可不敢让你喝酒，万一你爷爷问起，自己交代好。”
“知道了，知道了，来，叶先生，风兄，我先干为敬。”肖子昂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看样子，这小子是难得喝次酒，有些迫不及待。我们两个亦是随他干了一杯。
三人各自取了些吃食，一面喝着，一边天南地北胡侃。
“这宫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戒严了这么多天，一直窝家里，人都要发霉了。”肖子昂多喝几杯，就开始埋怨起来。
叶证听了肖子昂的话，我察觉其神情有些微微异样，但转瞬大笑道：“谁知道呢，不管这些，喝酒，喝酒。”
三人推杯换盏，又是喝了不少。
“大爷，你老说我爷爷是什么高手，我就没见他出手过，真的假的？”肖子昂已是醉了，不再叫叶先生，直接是唤大爷了。
“这还有假，我要说他是咸阳城里第一高手，也不为过。”叶证很是肯定。
“要不你什么时候和我爷爷过过招，也让我见识见识。”肖子昂尽出馊主意。
叶证一掌拍在小子头上，说道：“肖老头是那种随便出手的人吗？”
肖子昂一面摸着脑袋，一面问道：“那他要什么时候出手？”
“该出手时候才出手，你小子叽叽歪歪，再烦，给我出去。”叶证有些恼火了。
“好，好，不说了，喝酒，喝酒。”肖子昂自罚了一杯。
我也是时不时灌下一口，已是有七分醉意，他们两人的话，听过也就听了，并未在意。
肖子昂可能在叶证那里讨了无趣，就转而问向我：“风不弃，我说，你今天怎么那副样子回来？被人欺负了？你说，我们帮你出头去。”
叶证一听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立马说道：“还有这种事？说，哪个家伙？”
我被两人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总不能告诉他们去找已经死了的赵公公吧。
“没什么事，出去遇到点麻烦，已经解决了，我岂会吃亏。”我敷衍了一句。
肖子昂紧接又喝了一杯，可能是真的喝多了，话还没开口，就扑在桌上，没了动静。
叶证听后，看了眼肖子昂，举杯一口灌下，说道：“那就好，这咸阳城暗潮涌动，鬼知道要发生什么。”
我知道宫中巨变的缘由，不免唏嘘，淡然说道：“是在发生着什么，只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你知道？”叶证追问。
“不说了，喝酒吧。”我有意扯开了话题。
叶证陪我再干一杯，三人俱是大醉，昏昏沉沉睡了一晚。
接下来的几日，我去找了次九乾王，拜托他再帮忙搜寻瞎子的下落，虽然我知道可能只是徒劳，但聊胜于无。同时，我亦是得到了另一个消息，关于王六。
我在咸阳找过他，但一直没有踪迹，九乾王告知，折路离开都城前往调动武商军，正是带着王六一道前去的。这混蛋，我不由暗骂了百遍。
回到肖府，叶证仍就和肖仲覃在商量着什么。肖子昂自从喝了那一次酒后，和我走得更近了，我发现这小子虽然有些浮夸，但本性善良，奇怪的是，按叶证所说肖仲覃修为甚高，可这小子居然是毫无修为。
三天后，九乾王派人匆匆来寻我。来人没有多说，直言事情颇为紧急，九乾王要我立刻赶去。
这些日子，我除了担心瞎子外，还有辉山关，折路老匹夫和王六一道肯定又有什么大动作。
九乾王一见我，快步过来，神情很是严肃。
“西境出事了。”
“折路和王六行动了？”
“武商军去向临城，在城外驻扎，意图不明，九黎军兵临临城，另外，南楚也出兵了，这伙南蛮子，趁火打劫，在攻打宣城，一旦宣城失守，那么，折路手握临城军，加上南楚军和九黎军，三路人马齐进，西秦西境将无险可守。”九乾王一口气将现下的形势对我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