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出密室，出辉山
伍也打破了这种平静，他神情有些紧张，对我说道：“恐怕要想办法突出去了，这里周围来了不少人。”
我赶紧站起，让尉清悦去通知其余几人。
经过这几天休息，只要不遇到黎柊那种级别的老头，我想要突出去，应该是不难的，关键在于速战速决。
伍也领众人，又是七转八绕，来到一处出口，他推开暗门，第一个跃出。
我紧随其后，尉清悦，尉无衍，彭一偱，辜道人，最后是殷正阳。
七人全数出来，伍也继续带路，去向辉山关东门。
但关内九黎军士实在太多，不可避免，还是撞上了。
伍也同我一样，深知要想顺利离开，必须速战速决。他出手两道青木气劲，震退几名九黎军士，身形极快上前，频频出手，击倒了近十人。
其余几人亦是没有停歇，我一直护着尉清悦，七人很快解决一队军士，奔向东门。
一切似乎很顺利，我们一路上仅碰到两队军士，便赶到了东门附近。
接下来要冲破出去，想必就没那么简单了。
七人一至，大批九黎军就围堵了上来。
为了避免黎柊这类人偷袭，我机警的将神识散出，以防不测。
伍也和彭一偱一马当前，两人一个青木气劲，一个金系剑气，纷纷将看在前头的九黎军士击倒。
九黎军见我们几个手段不俗，先行一步，想着关上城门。
辜道人和殷正阳一跃过去，玄土气劲和火系气劲挥出，震退一众关门的军士。
四人亦是竭尽全力，将九黎军士纷纷击倒，逐渐靠近至一起。
我和尉无衍，护着尉清悦，也是加紧步子，打算一道汇合后，便冲出城门。
太顺利了，我愈发不安。我们冲出至城门，已是过了良久，居然一名九黎的高手都没现身。
我缓了两步，尉清悦亦是察觉我的异样。
“有什么不对？”
“太顺利了，我怕有后手。”
尉无衍听到我们两个对话，过来极快说了句：“先出去再说。”
三人又击退了几名军士，就要和伍也、彭一偱汇合。
神识一震，四周突然出现了多股强势气劲，我一步挡在尉清悦和尉无衍身前，顺着感应到气劲的位置，起手，四道四象诀挥出。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神兽四面出击。
四道黑气几乎同一时刻撞上，顿时，大股气浪炸起，将周围九黎军士纷纷震退。
气浪消散，黎柊，黎四和另两名高瘦老头出现。我察觉到新来的两人气劲强势，不在黎柊之下，很是担心起来。
“风不弃，没想到你还敢出来，这是自寻死路，不自量力啊。”黎柊语气阴冷说道。
我们七人撤到一起，我相信殷正阳他们定然也察觉到了对手的气劲。
这一次，要想突出去，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殷正阳在我身后，小声说道：“是黎柊，刑吙，尤瞑。”
我听这名字，猜想应该是刑大，尤三他们一脉，看来都是来找我报仇的。
刑吙似乎也认出了殷正阳，讥讽道：“是当年太极门的小子吧，没想到大半辈子过去了，你仍就这点修为，是不是真元被我重创，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了啊。”说罢，狂笑起来。
殷正阳脸色很难看，估计就是六十前一战，有过交手。
“别废话了，快点擒下，向院长交代。”尤瞑话闭，身形飞速过来，目标正是我。
而黎柊，刑吙，黎四紧随，各自选择了对手过来。
九黎军士散在四周，一队军士已是赶紧去关城门。
我愤然涌出了全数气劲，没等尤瞑到我身前，直接是一道四象玄武诀窜起。
龟甲厚实，巨蟒缠绕，在七人前形成一道屏障。
“快去城门，不能让他们把门关上。”我急切对其余几人说道。
彭一偱，辜道人，伍也，殷正阳四人会意，身形一动，皆是冲了过去。
玄武诀一时拦下了对面四人，尤瞑很是恼怒，加重气劲，一掌拍在龟甲上。
刑吙，黎柊亦是一道出手，将龟甲震出数道裂痕。
玄武五行属水，尉无衍出手凝起一阵水系气劲，护在玄武诀周围，加固了几分屏障防御。
黎四绕开屏障，飞快向城门过去。
殷正阳发觉，撤回一步，迎上了黎四。
伍也，彭一偱，辜道人加紧对付守军，城门半掩，出城就差一步。
玄武诀不单单只能防御，我催动巨蟒，直撞刑吙，尤瞑，黎柊三人。
三人应该是没预料到我会反击，仓促出手间，被巨蟒直接是逼退了一段。
我趁这间隙，拉住尉清悦，和尉无衍一道，快步去向城门那侧。
一面跑着，我单手催动青龙诀，一阵呼啸后，守军被击倒大片，助伍也他们突围。
尤瞑，刑吙，黎柊紧追上来，我将尉清悦推至尉无衍，站定原地断后。
五行诀齐现，其中炽火诀直埋地下，牵引地火。
三人挥出黑煞印，一齐拍在地面四道五行诀上。
我蓄力坚持，硬抗三人。
尉清悦不肯离开，尉无衍也是一咬牙，拉着她，疾跑去向城门。
彭一偱和伍也将城门推开，辜道人对付周围九黎军士。尉无衍一过来就祭出一阵冰锥，逼退军士，牢牢守住城门。
“走，快走。”伍也喊起。
彭一偱，辜道人已是出了辉山关东门。
尉清悦执意要等我。
“风不弃，风不弃，快过来，走，走。”
尉无衍见她执拗，九黎军士围堵过来，一狠心，一掌拍在其后颈，背上就走。
伍也见到我和殷正阳还在对付来人，就一直坚持在城门侧等待。
还有殷正阳，他被黎四缠住，黑煞印被地火克制，其自身本就修火系气劲，所以知道破解之法后，一时间，也没落于下风。
我引出地火，轰然拍出，对面三道黑煞印没坚持多久就被燃尽，再一次逼退三人。
黎柊很是吃惊，和前几日交手相比，这一次，我以一对三，仍能不败，已是大出其意料。
我快步去向殷正阳那侧，由剩余地火凝起七星剑芒，直接将黎四肩膀刺伤。
拉上老前辈，两人到了城门口，随着伍也一道，出了辉山关。
出了关，一众人快跑离开。
尤瞑，刑吙，黎柊已是大怒，率领军士一路追赶。
如果被追上缠住，再有人来支援，我怕一众人都逃不脱，想到这里，决定留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刚放缓脚步，只听殷正阳在一旁说道：“我留下，风不弃，你还有更多事要担当。”
“不行，殷前辈，你随他们走，我对付这些人。”
“罢了，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听折路这一番安排吗？”
“什么？”
“曾几何时，我亦是年轻一代翘楚，六十年前一战，筋脉被损，六十年来，我修为一直未能有大的突破，这种失落，让我一度以为此生已矣，然而所谓玄清大墓，给了我希望，只是结果反而成了帮凶，错已铸成，剩下能做的也不多了，就让我安心赎罪吧。”殷正阳话音一落，止住了脚步。
我猛地停下，一愣。
“风不弃，或者说，雨不归，你好好活着，毁去虎魄，护人世安定。”
“好。”我突然明白了殷正阳的想法，继续跑去。
辜道人亦是看到老友留下，想着过来，我一把拉住他。
“殷前辈决心已下，不要回头，走！”
我内心很是难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懦弱，如果是雨不归，他会不会留下。
过了一刻，远远看到大火燃起，辜道人一拳砸地。其余几人皆是黯然。
一行六人走了两天，距离辉山关最近的是临城。大批西秦辉山关驻军亦是退到了这里。
在城门附近，我见到了蒙豪。
蒙豪见到我，很是惊讶，他本以为我会死在辉山关。
我见到这辉山关将领，说不上来失望，但也没太多好感，平淡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西秦已是收到了军报，下令坚守临城，等待来援。
休息一天后，尉清悦又一次告别，她和尉无衍要返回尉家。
“我送你的手链还在的吧。”
“嗯。”
“那再和你说一遍，有空了来尉家找我，好吗？”
“嗯，一定！”
彭一偱也走了。
辜道人要先去一趟太极门，将殷正阳的消息告知殷术清。
伍也和我深谈了一次后才离开临城。他想让我加入黑鹰堂，我没答应，反而是告知他，白曾是九黎一族的人。
我独自一人留在了临城，犹豫是该留下对付九黎，还是去向咸阳救出瞎子。
雨不归，风不弃，瞎子必然知道内情，所幸先救师父，弄清这一切，再赶回这里一道对付九黎。
打定主意后，我伸手摸出了凌虚印，祭出神识，但这印犹如铁板一块，丝毫没有任何回应。
凝起气劲，轻点印上，依旧毫无反应，不免失望。
我将印收好，来到临城街上，看到来往军士，真不知道他们再次面对九黎大军，能坚持多久。
空中飘下雪花，我不由再次想起了殷正阳。
最后辉山关外的那一场大火，应该是他燃烧了真元祭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