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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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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苏嫣语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再去看任平生时,内心则轻松了不少,对于任平生这个人,苏嫣语还是有一定耳闻的,毕竟敢在三大主科尤其是班主任课上公然打游戏旷课的学校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当时班里还有那么几个小女生觉得这种公然挑衅的行为十分钦佩,跃跃欲试的要去表白,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啊,但就这长相也是足够赏心悦目的。

    随即苏嫣语又想到一件事,对着满脸幸福的任平生说道:“好好的,你怎么也进来了?”

    任平生的神色暗淡了几分,反问道:“你真不知道进入这里的条件吗?你真以为这游戏是随机挑选幸运儿?”

    “是要有什么特殊经历,比如经历过亲人离世?”苏嫣语想到了任平生的父亲,故而问道。

    “这只是个特例,不是必要条件,有些人家庭美满,事业腾飞,也照样进来搅和一场。”任平生回道。

    “那是因为足够倒霉,来这里去去霉运?”苏嫣语不解的说道。

    “我看这破地儿,弄不好是加重霉运的,你想想来这儿之前,有没有什么想法一直在你心里徘徊犹豫不决,像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点?”任平生引导着说道。

    苏嫣语的记忆回到父亲离世的半年时光里,起初是崩溃的,后来是逃避的,最后母亲离世让她避无可避,最终想到了------

    苏嫣语几不可闻的说道:“一死了之,对吗?”

    任平生打了个响指说道:“正解。”

    继而补充道:“每个进来的人都有三个npc对你负责,她们三个任务不同,目标不同,总之就是除掉你,留下你,和带你回去,当然了,咱们这个世界她们轻易进不来,你并不是所谓的穿越了,这里是另一个时空,这里的人也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能告诉我,在那个世界经历了那么多,如今想回去吗?”

    苏嫣语茫然的看了会儿屋顶,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两边的生活她都不喜欢,甚至在这边她也曾有过一死了之的想法,但很快苏嫣语注意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道:“你能进来,也是有了和我一样的想法?是因为你父亲的死吗?”

    “是吧,撞他的人不是我,但却是我赌气把他锁在了门外,不然父亲也不会开车出门,其实,我那时候一直觉得,我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罪。”任平生平静的说道。

    这是苏嫣语自婚后第二日任平生挨了鞭子之后第二次见到任平生的神色如此的黯然失色,她屏住呼吸说道:“所以,当阿姨到学校咒骂你,打你时你不曾辨别一句,只是因为,你觉得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罪了对吗?”

    “其实当母亲满世界的宣扬因为我的任性而害死父亲时,我觉得她们说得太对了,我们家耗尽家财的供我读书,而我却因不务正业毁了这个家,我曾拿刀捅了自己,失血过多住了院,昏迷之时做了一个梦,解了一道题,却怎么都解不出来,这不,醒的时候人就在这儿了。”任平生干笑一声,嘴角到底还是没提起来。

    “你的父亲,是不是和,和爹长的一样啊?”苏嫣语心惊的问道。

    “这你都看出来了,不愧是理科班的扛把子,我刚来就被绑在了长椅上挨打,一抬头就看见那张和老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然后这个老爹就险些真的把我打死。”任平生迅速的调整好情绪,恢复了往日的轻松自然。

    “所以,你一定会留下,对吗?”苏嫣语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我回去干嘛,我妈看见我便要哭得死去活来,左右有个更优秀的人接替我,这样两全其美,挺好。”任平生打了个哈欠说道:“今日早些睡吧,明日小心着点儿那老太太。”

    苏嫣语从任平生的三言两语中联想到了那个少年夭折了的神童“于淼”,想来她就是自己的接替者了,不知现下如何了?她那么优秀,一定不会再被人欺负了吧?

    苏嫣语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见了许多曾经的往事,有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也有支离破碎的青春年华,梦中那个一身白衣的凝云坐桥头的石块上向她招手,呼喊道:“我的小嫣语呀,你过来,许久不见,怪想你的。”

    走到近前的苏嫣语才发现这人不是初次见时的一身白衣,而是全身缠满了绷带,清风卷携着草药气息扑了苏嫣语一脸,苏嫣语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这是流年不利,遭雷劈了?”

    凝云浅浅的笑着,还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模样,脚尖荡着水面,轻笑道:“小嫣语如今都会与我开玩笑了,看来是长进了不少,今天叫你来,就问你一句话,若我能给你回去的机会,你回是不回啊?”

    苏嫣语后退了一步,定定的盯着凝云饱含笑意的神色,说道:“我回去能如何,不回去又能如何?”

    “犯傻了不是,那姐姐我今日就帮你分析分析,你回到原来的世界呢,无亲无友,带着个拖油瓶爷爷,每天呢?都要担惊受怕各路债主上门,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偏又由那么几个纨绔子弟爱拿你寻乐子,被人按在厕所里喝马桶水的滋味不好受吧?”凝云拍了拍肩头的落叶,捻起一片轻轻的吹了出去,不急不徐的继续道。

    “嫣语呀,在这个世界呢,你无依无靠,整天看着杨府人的脸色讨生活,说句现实的,靠山山倒,你真的愿意相信那小子能护你周全?你得夹起尾巴做人,每日伺候公婆,如今又多了个老太太,端茶倒水侍奉左右,不容得出一点差错呀,你得为任府开枝散叶做一个生育的工具,若哪天一个不慎就会被赶出府去,就像那日被关在府外跪着一样,你要知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老夫人的手段还在后头呢?你将一辈子困在深宅大院中,哦,对了,姐姐我友善的提醒你一句啊,官场如战场,昔日风光转眼就是阶下囚,姐姐我可保证不了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苏嫣语的思路被凝云拽着走完了全程,顿时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她定定的盯着凝云说道:“若我两条都不选呢?”

    凝云细长的柳叶眉向上微微挑起,细细的长音带着绵长的余韵:“你说你想选第三条路,放弃生命吗?啧啧啧,也不是不行,就是有句话姐姐好心劝你,有人说杀人者造罪业要下地狱,难道自杀就不是一种杀人吗?”

    “我并无此意。”

    “你最好没有此意,否则,姐姐我就算怜香惜玉,也不敢违背天命啊。”凝云的眼角永远带着一丝笑意,可只有仔细观察后才会发现在她细长的眼尾处有颗不甚明显的泪痣,轻轻的坠着她那浅淡的笑颜。

    “回去吧,你将会有足够长的时间来思考去留问题,可别太想我哟。”

    一层白色的烟雾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层层叠叠的将将苏嫣语包裹在其中,一阵风吹过,便没了踪影。

    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苏嫣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听见翠兰儿在门外有些焦急由犹豫的徘徊着,苏嫣语起身披衣,来到门口小声问道:“怎么了?现在才刚过丑时,出什么事了?”

    翠兰儿一脸无奈的说道:“方才孙嬷嬷来让奴才叫您赶紧过去,伺候老夫人起床洗漱呢!”

    苏嫣语看着天光未亮,心道:这老夫人什么品种的,起得比鸡还早。

    行动上却又不得不服从,麻利的洗漱完毕直奔老夫人房间,一场秋雨过后的清晨冷得有了哈气,苏嫣语缩了缩手,有点儿后悔没有再多穿一件棉衫了。

    到了老夫人房前,苏嫣语却诧异的发现,屋内并无起床的意思,反而门窗紧闭,只留了一个小丫头哆哆嗦嗦的交代道:“老夫人的意思是让少夫人在门外稍等片刻。”

    说是片刻却足足让苏嫣语在门外站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天光大亮,屋内才冷声说道:“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

    苏嫣语狠狠的跺了两下发麻的脚,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端着水伺候老夫人洗漱,老夫人余尊降贵的伸出两根手指沾了点儿水不耐烦的说道:“太凉了,如今天气渐凉,你是想要冻死我吗?”

    苏嫣语赶忙认错,又换了一盆水来,老夫人看着盆中水冒着的丝丝白气,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水盆,带着几分温度的水就这么糊了苏嫣语满脸,怒道:“你自己试试这温度,能洗脸吗?若是不想伺候,别在我跟前碍眼。”

    无理取闹大抵都要在此刻觉得自己词不达意,苏嫣语甚至都来不及将脸上的水擦干,就被撵着又换了两次水,苏嫣语有种错觉这老太太似乎能将水温用肉体分出个几百等分的小份,而后精准的用来折磨人。

    一个洗漱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不是衣服不合身就是发饰不满意,就连梳头发的力度都要适度到一个合适的范围,稍有偏差又是一顿阴阳怪气,最后好不容易出了门,又觉得天寒,埋怨着苏嫣语不提醒着,折返回去又是好一顿折腾。

    早餐吃得更是举步维艰,老夫人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将一桌子的菜挨个吃了个遍,愣是没说出一个满意的来,什么粥太稠了,汤太淡了,菜品色泽不够鲜嫩,鸡肉没炖到骨肉分离,竟然连单调的水煮鸡蛋也要怨上一句,蛋黄不够大,显然是母鸡营养不良之类的论断。事后不忘瞪上一眼苏嫣语,厌恶的说道:“为人孙媳,自该一切为长辈想在前头,日后的早餐你来安排吧,也多少尽尽孝道。”

    苏嫣语:我真想孝死你。

    被孙嬷嬷追着吃完了老夫人剩的七零八碎的早饭,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老夫人闲来无事,就开始准备找点儿事做,比如立立规矩。

    老太太端坐太师椅上,懒洋洋的靠着椅背,一副没骨头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杀伤力极强,她命苏嫣语站在院内阳光下,听她无休无止的长篇大论。

    “作为任家少奶奶,首先就要孝顺长辈,不可忤逆长辈,不可有怨怼之心,不可善妒多言,不可肆意而为,不可大声攀谈,不可随意走动,不可独断专行,不可接触外男,不可目不识丁,不可饮酒作乐,不可……”老太太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很快苏嫣语又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今日没再少穿点儿。

    秋日里的正午依旧事炙热的,火辣辣的阳光推起了地面的层层热浪,放肆的想要将苏嫣语成河了的汗流蒸干了去。

    老夫人说累了,就歇会儿,等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再继续说,最后干脆再太师椅上睡着了,一刻钟后又自动转醒,恢复体力后,继续道:“切记,要侍奉公婆,要相夫教子,要绵延后代,要敬重祖先,要一切以凡儿为主,要顺从凡儿的一切行为,要照顾好凡儿的饮食起居,要主动为凡儿纳妾填房,要为凡儿的行为负责……”

    苏嫣语:他喵的。

    有人说军训时最累的不是体能训练,而是队列中的站军姿,简单粗暴看起来毫无难度,确实最磨人的一个,苏嫣语曾有幸成为高中军训里唯一一个晕倒了的人,自那以后便格外讨厌站军姿,但如今想来,那时候的军姿不过才十几分钟,比起现在的起步两小时而言真是幸福过了头。

    胃部泛起一阵一阵的恶心,身上突然开始大量的钻出汗来,眼前的世界一点一点变成黄色,苏嫣语心道:晕吧,赶紧晕死我得了,实在是太煎熬了。

    而就在苏嫣语原地摇摆打晃时,一碗热茶就着面门泼了过来,茶水还是九分烫,直接让苏嫣语红了半张脸,还不等苏嫣语反应过来,泼茶的孙嬷嬷便先发制人的说道:“少奶奶,清醒了吗?偷懒也得挑准时候,这儿可不是好性子的王夫人了。”

    门外人突然来报:“老夫人,今日少爷练武大展神威,将军高兴便将他留在军中教他排兵布阵了,近几日怕是回不来了。”

    老夫人笑得眉眼眯成了一条缝,连连赞道:“果然我孙儿是个将才,将来必定有所作为,那些个高门贵女都是配不上的,真是可惜如今娶了这么个……”

    老夫人斟酌了一下词句,说道:“无用之物,连个蛋都下不出来。”

    苏嫣语:说人坏话也得背着点儿人吧,我还在这儿呢。

    老夫人在那儿和孙嬷嬷感慨了良久任平生婚事不佳,一股怨气无从发泄,瞪着苏嫣语,老夫人冷冰冰的说道:“在这儿站着还想偷懒,看来你心中还真是目无尊长,且就站着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也不知王氏这个婆婆怎么当的,如此没用,她既病着,便抄几遍家规醒醒神吧。”

    苏嫣语:任平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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