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警告
苏嫣语有时候会十分怀疑任平生到底是不是任轩宇老爷亲生的,可从长相上来看,两人都长了一双极具诱惑力的桃花眼,五官轮廓也是一致的棱角分明,是那种无需现代科技鉴定就能一眼辨别的货真价实的父子。
可是苏嫣语在杨府待了快小半年了,却发现这对父子间亲情是有的,不过也就那么丁点儿,只要逮住任平生的错处,就连这么丁点儿的亲情也会在怒骂中被唾沫冲了个一干二净。
以至于任平生被自家老爹一脚踢成了个病患,也不耽误他日理万机的处理军务,时不时派人催促任平生抓紧时间回去练武,还信誓旦旦的威胁说,要是回去发现任平生武艺退步了,就要再把他踢回床上。
任平生翘着个二郎腿儿,从床帘里探出头来,一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悠哉悠哉的嗑上了。一边嗑瓜子,一边想着要怎么开口向苏嫣语说起,关于自己的身份,以及她的选择是什么。
进入这个游戏世界里的人要待满七年才能真正的决定去留,这也是为什么npc们愿意等待任平生的原因。
苏嫣语端着一盘新出炉的糕点,装模做样的问道:“夫君,尝尝新做的糕点。”
任平生拉过苏嫣语的胳膊,将手送到了自己身前,而后苏嫣语十分熟练的张开手掌,一把瓜子便一颗不漏的放在了苏嫣语手心。两人相视一笑,任平生拍了拍手里的细碎的残渣,说道:“左右都没人,快别装了,瞧着都累。”
苏嫣语用了点儿力,在任平生肩头敲了一拳,说道:“伺候你有十多天了吧,打算怎么报答我?”
任平生眨了眨那双极具诱惑力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的说道:“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苏嫣语一侧身坐在床沿上,眼角微微上挑:“怎么听着还是我吃亏呢?”
任平生十分主动的将身子向床内挪了挪,厚颜无耻的继续道:“夫君我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配上夫人绝代容颜,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我保证在床上什么都听夫人的,绝对不会让娘子吃亏。”
苏嫣语翻了个白眼,实在是没有足够的脸皮接话了,她习惯性的在任平生外侧躺下,对着床内侧扔了一本起了卷边的小册子,说道:“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吗,今日给你看个够。”
“观看看多无趣啊,总得实际操作起来才能知道其中乐趣,夫人,夫人,嗯?你在看什么?”任平生在这府中也就敢在苏嫣语面前才能如此厚颜无耻的讨价还价,一转头却发现,苏嫣语正十分专注的看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又一本小册子。
册子上画着的春宫图映入了任平生眼中,任平生只觉得陌生,这本怎么不是自己那本常看的?
于是他一把夺了过来,佯装怒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看多没意思。”
“你那本是龙,我的是凤,你确定要看?”苏嫣语一脸无奈道。
“怎么不看,咱们今天就换着看。”任平生捞到了自己的那本,塞给了苏嫣语。
“随你吧。”苏嫣语说完转过身去,两人在朗朗乾坤之下,躲在床内帘帐中各自看着春宫图,做贼心虚般的关紧了门,连呼吸都在刻意放轻。
画中情景不自觉的与那日的精心设计下的洞房花烛夜辗转着贴近重合,任平生的脑海中萦绕着苏嫣语娇羞又情动之时的别样情境,沉浮起落之下细碎的低吟,与当下画面若即若离的融合又消散。
苏嫣语则没那么多龌龊的心思,短暂的害羞过后,一个疑问慢慢浮了上来,“龙”这本书写得十分细致且周到,怎的那夜这人却像个初尝情事的小处男,毛手毛脚的。苏嫣语心里默默的给任平生下了个定论:技术太差,欠练。
想到这儿,又一个疑惑蹦了出来:他不是花丛老手,身经百战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人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呢?
苏嫣语想到这儿,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任平生,任平生感受到了苏嫣语的目光,用着自己那含着春色的笑容迎了上来。
苏嫣语掐了自己一把,想什么呢?
而就在苏嫣语自己逐渐收回外散的情绪时,任平生却明显的误会了苏嫣语的目光,他狗皮膏药似的就粘了上来,一口咬在了苏嫣语颈侧,还不等苏嫣语一声叫出来,嘴便被人夺走了控制权,在大脑短暂的空白的几秒钟,不断地加深加重。
一时间两人地气息都沉重了起来,苏嫣语逐渐喘不过气来,却又怎么都推不开身上这人,只能任由他压着,偏这人手还极其不老实,游鱼一般的将苏嫣语全身摸了个遍,技术倒是比上一次熟练多了,可是时机不对啊。
“咣咣咣”敲门声响了三遍后,屋外的孙嬷嬷大着嗓门喊道:“少爷,少奶奶,夫人请二位过去一趟,有些事情要交待。”
苏嫣语晕晕乎乎的大脑被这一阵敲门声瞬间惊醒,她睁大了眼睛瞪着任平生,见这人没反应,气得一口咬了下去,脱身道:“好,辛苦孙嬷嬷了,我们这就去。”
苏嫣语下床的一瞬间险些直接跪下,她回头瞪了一眼任平生,催促道:“你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
两人到王氏那儿时,两侧的小丫头正在给王氏揉腿,最近入了秋,天气逐渐转凉,王氏腿上的旧疾又犯了,据说是王氏虽任轩宇老爷在边境打仗时落下的,入了秋便疼痛不断,时常要抱着汤婆子,以免腿部受寒。
王氏的面色并不好,不是那种平日里苏嫣语犯错时的怒色,而是介于厌倦和心烦之间的一种淡淡的惆怅,这是苏嫣语几个月观察下来的结果,绝对不会出错。
看着苏嫣语与任平生那尚未褪去的红晕,王氏没说什么,她叹了口气对苏嫣语问道:“你啊,你嫁过来也小半年了,这身子可有什么反应吗?”
任平生立刻会意说道:“这半年,我与夫人虽都在一张床上,但大多都是卧病在床,怀孕怕是困难,不如再等些时刻。”
王氏皱了皱眉:“这我知道,你急个什么,我也就是问个万一……,明日老夫人就该到了,你们两个,作为晚辈明日可不能失了礼数。”
“儿媳明白。”
王氏思索了一番,又补充道:“凡儿,明日你就该回到练武场继续练武了,明日你记得要早些回来,老夫人肯定想你了。”
转头又对苏嫣语说道:“立秋了,这天越来越冷了,明日记得要穿些厚实的裤子,别着凉了。”
苏嫣语对这么一句关心的话委实惊了一下,带着几分感动的回道:“多谢娘关心,儿媳谨记。”
两人退下后才震惊的发现,府中的下人们全员出动,将偌大的任府重新打扫了个底朝天,正门前的大理石地板前前后后刷了三遍,结婚时的大红柱子又换了新的油漆刷得分外鲜亮,整个占地庞大得任府花园内找不到一颗冒头的杂草。
翠兰儿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对苏嫣语悄咪咪的说道:“少奶奶,我可给你打听了,这老夫人,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全府上下没有没被她打过的,每年都要将几个伺候不好的丫头或是发卖了,或是有的直接就给活活打死了。”
苏嫣语诧异的追问道:“怎么之前从来没听说啊。”
“谁敢说啊,孙嬷嬷是老夫人的贴身丫头,管着底下人,要是让她听见了,直接能给下人舌头拔了,说到底,奴才们命贱,主子们看着不顺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翠兰儿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又是听谁说的?不是没人敢讨论吗?”苏嫣语问道。
“前几日,有个丫头将一壶热茶不小心洒在了王夫人身上,便被打发出府了,我和她平日里还有几分交情,这丫头还庆幸的觉得多亏是王夫人,要是老夫人,自己非得被烫成个毁容,才能去选个死法。”
“总之,少奶奶自己多留意点儿,明日老夫人第一日回来,怕是要立立威风,少奶奶小心就是了。”
苏嫣语听了沉思良久,回去立刻翻出了几件厚实的裤子,拒绝了晚间任平生撒泼打滚的邀请,一个人清心寡欲的入了眠。
这一夜无梦,苏嫣语睡得格外安稳,自纤纤去世的那一晚噩梦后,苏嫣语已经有太久没做过类似的噩梦了,曾经遭受的欺凌与疼痛再也没有再梦中重复过,渐渐的如一场噩梦般的远离着苏嫣语的生活。
而在另一边,云清摸着自己的断腿,又心疼的蹭了蹭自己的露出骨头的右臂,蜷缩着变了形的腰部,烧焦了的皮肉还尚未长全,依然不依不饶的瞪着对面的水司。
水司肚子上的接口时不时的喷出小股的鲜血,像个定时的喷泉,左右两个胳膊已经脱臼,摇摇欲坠的晃荡着,全身上下煤炭一般的烤了个外焦里嫩,后背处还冒着白眼儿,想挣扎着站起来,几次未果后扑通一声摔了个火星四溅。
云清与水司用目光上演着一场无声的硝烟,而在两人的中间还躺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凝云,凝云的全身上下布满了烫伤留下的水泡,层层叠叠的被又被火点着了,如今是个名副其实的焦炭,正动弹不得的处在云清与水司之间,仔细观察还会发现,此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分布着各类细小的咬痕,抓痕,头顶还被人砸出了个洞,此刻正向外界大张着,无声的说着,欢迎进水。
在这一群残兵败将之外,站着唯一一个正常人,洛风大人依旧是那身旧有墨色长袍,目中怒色未退,隐含着电闪雷鸣,天空中黑云未退,下一秒就要瞄准了劈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苏嫣语近几个月如此安宁的原因,因为这三个道不同的人,居然不管不顾的打起来了。
因着水司强行拉苏嫣语入梦,险些让苏嫣语去死,打算让苏嫣语留在游戏中的凝云强行破开结界后将苏嫣语送了回去,而姗姗来迟的云清则破口大骂二人不讲武德,苏嫣语必须回到原有的世界,于是三个女人的战争不由分说地开始了,打成了个昏天黑地,由起初的法术攻击到最后法术耗尽变成了原始人的肉身相搏。
最后成功的引来了洛风大人,洛风用三道天雷劈开三人难舍难分的肉体,又三道天雷让三人再无起身攻击的可能性,至此,开始了漫长的养伤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