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神共愤

    鬼子们吃饱喝足之后，又开船绕至黄山据点。鬼子们走后，众道士悲愤交加，道长说，道友们，从今往后，保家卫国才是正道。拿出咱们平时练武健身的家伙放在身边，倭寇一日不除，长剑就一日在身。今后凡遇到倭寇，能杀的就杀掉他，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送他们上天！

    许是道士们的悲愤所致，中午过后，老天开始变脸了。不一会儿，天空中乌云密布，云层愈压愈低，天空立刻黑了下来，瞬间白昼变成了黑夜。倏然间，一道电光撕裂了天空，一个炸雷在空中炸裂开来。紧接着，狂风夹带着鸡蛋大的冰雹从天而降。一阵又是瓢泼而下的大雨。

    陡然间，一阵龙卷风打着旋转，往黄山碉堡而来，龙卷风走过的地方飞沙走石，碗口粗的大树连根拔起。大风裹着沙石、残树横扫过来；正在据点顶部的日本少佐和几个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天气吓傻了眼，还没等他们来得及躲避，膏药旗飞上了天空，大雨夹杂着冰雹砸得鬼子抱头鼠窜地躲进了碉堡里。

    就在黄山据点遭遇龙卷风之前，远在百里之外的中韩据点也同样遭受了暴风雨的袭击。这个据点建立在一棵上千年的银杏树上。由于银杏树长得粗大，鬼子就在树杈上用木板搭建起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空中据点。当龙卷风袭来时，一阵狂风过后，这个空中据点被狂风揭去了顶盖。幸有大树庇护，才得以保全这空中鸟巢。在被狂风揭去盖顶之后，据点里的鬼子刹那间醒悟过来，赶紧蹲下来抱成一团，饶这样，仍有三四个鬼子受伤。

    说来也是奇事一桩，从当天的情形来看，只有日伪的两个据点受到了龙卷风和冰雹的袭击，而在这两个碉堡周围的民居却安然无恙。就是由西北向东南，龙卷风经过的狭长地带，也只是有部分小树或部分苞米被刮倒，其它并没有大的损失。当地民众纷纷往空中叩拜，有的人还点燃香火以示敬意，认为这是老天对惨无人道的倭寇的惩罚。

    一连夺取了敌人很多武器，游击队的日子有很大的好转，加之修械所、被服所的创立，部队的装备、给养有了一定的保证。为此，许京武领导的特务大队数次受到李先良代市长和高芳先总队长的嘉奖。

    然而，与强大的对手相比，游击队既无完整的情报组织，又无通讯联系用的电话，与敌人周旋起来非常被动，时常受到日伪的袭击和威胁。

    深秋的一天，在夏庄和棉花村一带活动的一大队分散在几个小村庄里休息。下午，主持工作的副大队长宋子豪带领五六十名队员正在桥头村休整，突然接到报告，从李村方向来的一百多名日伪军已经从西面接近了村子。宋队副当即命令队员们迅速往山上撤离。前面的队员刚冲到村口，就与前面的敌人接上了火。日伪迅速对游击队形成了合围之势，情形十分危急。敌众我寡，加之敌人拥有机枪、迫击炮，五六十名队危在旦夕。

    在这种情形下，宋子豪只能是沉着应对。他一方面指挥战斗，一方面与身边的中队长们商量突围之策。他命令将队员分成三队，交替掩护向村外的山坡上突围。手中缺少武器的十多名队员在其他队员的掩护下，首先撤离。

    一时，双方枪声大作，一部分队员凭借熟悉地形，已经到达山坡，然后集中火力，将敌人的注意力往这边吸引，敌人果然上当，以为游击队的主力已经到达山坡，其他队员利用这一有利时机，迂回到达山坡。

    游击队员们的后面就是一片树林。然而，还没等队员们进入树林，敌人就对山坡形成合围之势，队员们再一次落入敌人的包围。狡猾的敌人一方面用火力压制游击队，同时又集中部分火力封锁游击队的后退之路。敌人不但有机枪，还有迫击炮，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都处于绝对优势，而游击队员手里只有一挺轻机枪，三十多支步枪，剩下的队员或是大刀，或是低劣的土造枪。尽管冲在前面的日伪军也倒也去几个人，但敌人的数挺机枪雨点般地扫射过来，压的游击队抬不起头来。就在这时，敌人的迫击炮响了，一排炮弹打过来，已经接近树林的七八名队员倒了下去。

    宋子豪与一中队长商量，突围的代价太大，与敌人硬拼也只能是吃亏，好在大多数队员都多少会一点武术，倒不如集中会武术的队员组成敢死队，冲下山去，与敌人短兵相接，使敌人的重武器发挥不了作用，掩护少数不会武术的队员撤离。一中队长表示同意。并主动要求自己带领敢死队冲下山去，让宋子豪带领其余队员撤离。宋子豪等人知道，日伪的人数数倍于游击队，与敌拼刺刀也没有胜算可言。但是，眼下的形势没有退路，这样做，至少可以掩护部分队员撤离。否则，将会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

    就在这时，宋子豪感觉到有东西在拽他的裤脚，低下头去一看，竟然是一条狗。再仔细一看，觉得又不太像狗。只见它抬头看了看宋子豪，又咬了咬他的裤腿。宋子豪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声命令队员们说，快，跟着这条狗走，撤！

    队员们集中火力向敌人射击，然后交替掩护，跟着那条狗向一条峡谷撤离。可是等他们进入峡谷一看，居然是一条绝路。就在队员们迟疑的时候，却见给他们带路的那条狗一下子跳入草丛中不见了。宋子豪喊道，快跟它进去，这里肯定是一个隐蔽的山洞！

    果然，当队员们扒开草丛时，发现里面是一个山洞。大家也顾不了许多，一个接一个地进了山洞。待大部分队员进入洞中之后，宋子豪命令后边的队员将洞口被踩倒的草整理好，以免敌人发现。刚进入洞中时，队员们只得摸黑猫着腰艰难行进，走了一段，却发现这个山洞越来越宽敞。又走了一段路，发现都可以站起身来走了，只是没有照明的家伙，只能摸索着前进。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他们眼前一亮，前面就是出口。

    出口像入口一样狭小，队员们只得爬着出去。当大家一个接一个地钻出洞时，发现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森林。直到此时，队员们这才想起救他们冲出敌人包围的那条狗。可是，已经不见了这条狗的踪影。宋子豪感叹道，这一定是上天派神犬前来搭救咱们呵！其中一名队员异议道，大队长，我看那不是狗，很像是狐狸，怕是狐仙救咱们的吧！？

    二中队长接着说，我看也不像是狗，应该是狐狸！

    宋子豪说，小日本烧杀抢掠的侵略行径惹得人神共愤，我看小日本怕是长不了了，连动物们都在帮咱们，可见邪不压正！

    这一次遭遇战，游击队吃了大亏，队员伤亡十多人。在往回走的路上，宋子豪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躲开敌人的偷袭。当天晚上，他找到了总队长高芳先，向他报告了此次遭遇战的情况，并讲了自己的想法：在各主要山头的显著位置树立信号树。信号树由各村派人轮换把守，敌人来犯时就将信号树放倒，及时通知部队应对。高芳先对这个建议大加赞赏，并迅速部署下去。仅两天的时间，各主要山头上就树立起了信号树。

    这一情况被迅速反映给了代市长李先良，他举一反三，要求高芳先令崂山各区的乡镇保甲长等，在各交通要道建立起秘密通讯网，如发现敌情快速报告。那些距离游击队驻地比较远的通讯点，则利用鸽子飞鸽传书。信号树和情报网的建立不久就显现出了它的巨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