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试牛刀
鬼子并不善罢甘休，他们疯狂的报复行动开始了。第二天，从李村开过来一个中队的日军和一个中队的伪军，他们对周围村庄和山坡，开展了地毯式的搜索。所到之处，鸡犬不宁。尽管在此之前，游击队因怕累及周围村民，而设下了种种的迷局，但周围村民还是受到了牵连。在日伪的大搜查中，有两处房屋被烧毁，三名村民被无故打伤。
然而，无论鬼子再怎么折腾，六个伪军的武器和一万多斤粮食如人间蒸发一般没了着落。
就在这次行动之后，为了威慑伪军，为乡亲们壮胆，游击队经过谨慎策划，公开对日伪军开展了一次刀对刀、枪对枪的实战。
上午，游击队正在一个小山村里休整，临近晌午，接到百姓报告，山下的一户人家遭到土匪打劫。得到这一消息，本来就对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作乱家伙有一肚子怒火的游击队，决定要教训他们一下。当下集合队伍，向山下进发，只有二十多分钟，便接近了事发地点。当四十多名游击队完成战斗部署后，这才发现，打家劫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土匪，而是足有一个小队兵力的日伪军。
游击队正想找对手面对面干一仗，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有道是选日不如撞日，队员们摩拳擦掌，纷纷要求出战。胡兆礼迅速与姜可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机不可失，在这里与日伪交战，可谓天时、地利。胡兆礼立即派出两名队员，摸进村里弄明情况。不长时间，两名队员回来报告说，根据村民反映，进村的鬼子有十多个，同时还有三十多个伪军。
得到这一情报，胡兆礼几个人作了分析，认为，两军在数量上相当，而日伪军的武器要远远优于游击队。但是，敌人在明处，游击队在暗处，在敌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他个措手不及还是有胜算的。他们当即决定，接近敌人，与之开展巷战。
游击队员被分成了四个小组，胡兆礼、姜可明，姜连胜分别带领一组，从三面向敌人发起攻击，留下一组队员掩护接应。并决定，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撤。撤退时留守队员的哨音为号，在撤出战斗后，到三里外的卧龙涧会合。
胡兆礼带着第一组首当其冲地摸进村子。刚进入村子不远，就听到一户人家传来哭喊声，兆礼当即带人冲进了这家人的院子，就见三个伪军持枪站在屋门口，天井里则躺着一位老人的尸体，屋内还有一个女人的挣扎呼救声。此情此景，兆礼不由怒火中烧，抬手叭、叭就是两枪，两名伪军应声倒地，另一名队员从侧面将剩下的一名伪军一枪托打晕在地。他们一步也没停下，直接进入屋内，却见一个鬼子正狞笑着在撕扯一个姑娘的衣裳。这时那个鬼子已经听到了院子里的枪声，一转身与冲进门的胡兆礼四目相对，还没等鬼子反应过来，兆礼抬腿就是一脚，接着就是一枪，结果了鬼子的狗命。
那位被救下的姑娘顾不得别的，奔出门来，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被日伪军祸害的这家，只有父女两人，当时，两个人正准备吃饭，炕上还摆放着尚未动筷的饭菜，四个日伪军突然闯了进来。淫邪的鬼子见姑娘长得俊俏，嘴里喊着花姑娘，上来就要对姑娘动手，老人赶紧上来阻拦，却被鬼子推出门。老人哀求着拽住鬼子不放，恼怒的鬼子回身一枪托将老人打倒在地。老人又死死抱住鬼子的腿，并向伪军们求救。三个伪军非但不帮助老人说话，反而对老人又是踢，又是拿枪托打。那个欲火攻心的鬼子更是恼羞成怒，对躺在地上依然抱住他的老人就是一枪，见老人仍旧没有松手，接着又是一刺刀，正中老人的心脏。可怜的老人当场毙命。丧心病狂的鬼子将手里的枪向其中的一个伪军一扔，转身扑向姑娘，将其拖进屋内，又回头吩咐两个伪军为其站岗。
此时，村子里已是枪声大作。胡兆礼吩咐两名游击队员拿上四个日伪军的枪支，带上还在哭泣的那位姑娘迅速撤离。他对姑娘说，嫚儿，快跟俺走吧，鬼子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爹的尸体村里人会安葬的。
姑娘擦了一把眼泪，突然抬起头来问了一句，跟恁走，能为俺爹报仇吗？
胡兆礼斩钉截铁回答说，能！
姑娘还在哭泣，兆礼和另一名队员拉起她就走。
姜可明他们这一组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日伪军的面前，打死打伤七八个日伪军。但是，第三组却并不顺利，姜连胜他们刚来到村口就被鬼子发现，两方面立刻交上了火，鬼子的机枪雨点般地扫射过来，压得队员们抬不起头来。一个队员向敌人的机枪扔过去一颗手榴弹，其他队员这才撤离到一条崖下，并顺利地来到一个制高点。
枪炮声吸引了村子里的日伪军，剩余的敌人全部向第三组这边涌了过来，姜连胜带领队员们凭借有利地形顽强阻击涌上来的敌人。虽然日伪军的兵器要远远优于游击队，但由于他们摸不清游击队的情况，再加上兵力有限，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也不敢贸然出击。
再说胡兆礼他们三个人往外撤离的时候，正好与其他几名队员相遇，他们边打边撤，来到村东的一个场院，见几个日伪军正在向其他一组游击队员射击，其中还有一挺机枪。这时，场院上的敌人并没发现从侧面上来的胡兆礼他们，双方相隔也就是三四十米的样子。兆礼示意队员们隐蔽下来，然后朝敌人投掷了数颗手雷、手榴弹，眨眼间，四五个日伪军非死即伤。
山坡上响起了撤退的哨音，接着就听到了机枪声。机枪是留给掩护小组阻击敌人用的，这会儿果然派上了用场。胡兆礼断定，一定是临近据点的敌人增援来了。他们不敢怠慢，立即带着队员和缴获来的武器分头撤离。
后面的枪声渐渐稀落下来，游击队员凭借着对周围环境的熟悉，顺利地撤离到了预定的地点。很快，其他三组队员也汇集上来。经过各组报告、清点，这一仗共缴获轻机枪一挺，步枪十一支，消耗的弹药与缴获的弹药相当；游击队员阵亡一名，伤三名。
事后，胡兆礼、姜可明、姜连胜、刘为民等几个领头人员坐下来，对这场战斗进行了总结。大家认为，这场战斗尽管阵亡了一名、伤三名队友，但是敌人的伤亡更大，相比较而言，我们是赢家。我们赢是赢在敌人毫无防备上，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在村子里，敌人的优良武器发挥不了作用。胡兆礼说，咱们第一次面对面地跟日本鬼子干，还缺少战斗经验，本来咱们应该取得更大胜利，死了一名队友责任在我，是我组织指挥不当。姜连胜连忙说，你这样讲，我就更有愧了，如果当时俺这一组拐弯摸进村里，就会避开敌人的岗哨，多杀几个鬼子，不至于死伤那么多人。这事儿还多亏了恁那一组，否则，俺这一组的伤亡会更大。
姜可明及时阻止了两个人的自责，说，与日本鬼子面对面地开战，咱们这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要打仗，就会有牺牲，敌人比咱们的伤亡更大，估计敌人是要报复的，以我的想法，最近一段时间，咱们要加强戒备，在南、北、西面的三个山头上分设岗哨，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