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报
这个月一连串的事情搞得军区焦头烂额。
言问山看向了一旁坐在大型光脑前面的余珩。
小小一只,正敲着键盘。
jq区的那个凶手倒是捉到了,wt凶手直接死了,高速公路上面那一群虫子至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
事情复杂,却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在激化矛盾,在激化人类和虫族好不容易形成的“和平局势”。
他晃了晃脑袋,看着归档。
没有头绪的案子,是最难办的。
沈朝刻进了办公室,然后又抬眸去看坐在角落里面打盹的闻韫,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走到了伍福身边。
“这里面确实是有不正常的流量倾斜。”
伍福手指在电脑上打得飞快:“像是有人在助推这个舆论的发酵。”
“这个媒体到底是谁通知的目前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结果,但信息已经全线封锁了。”
全线封锁,不代表没有泄漏。
沈朝刻蹙眉。
要知道,很多瓜都是通过私下传播的。
若说信息就像是河流一样,那么也会有明流和暗流,而信息传播,尤其是这种小道信息,大多都是暗流传播。
这是很恐怖的事情。
因为暗流信息并不可控,所以一旦发酵,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威力。
“高层对这几起案件都非常重视,那边已经来问了好几次。”余珩伸手把刚刚打印出来的几张纸递给了沈朝刻。
“下了死命令,一周内得有个有前因后果的案件报告出来,能遏制小道消息的传播。”
记者们现在在网上乱写一通了,几天时间下来,军区辖内外部的脸都快被丢尽了。
沈朝刻的心情乱七八糟,他从军部前线退下来之后就天天呆在辖外区,处理一些人虫的矛盾事件。
ps:三年以来根本没e虫子,他是个完完全全的闲人。
“”沈朝刻有几分无语,“jq区抓到的那个虫子醒了吗。”
“早醒了,醒了之后像是痴呆了一样,又不知道哪里学了人话,我们一抖落就全都说了,连下一次行动在哪都睡了。”
沈朝刻偏头过去。
“说下一个大行动在qa区。”
言问山补充道:“已经派人盯着那边了。”
“但辖内区昨天来这里说,说这个事情是他们管的,要我们不要管了。”又一个女声在后面响了起来:“真无语,又想抢功劳。”
那个女生叫tinal,是辖外区负责外联的,时尚弄潮儿,此刻她挎着lv限量版包,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摘了下来。
沈朝刻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们好好盯着,随即直接走到了角落的地方把闻韫给提溜了起来。
闻韫现在还是没被派什么任务,目前的职位是沈朝刻的小助理。
很明显,这个小助理睡得很死,仔细听还能听到细小的鼾声。
“别睡,起来。”
睡梦中的闻韫莫名其妙以一个拎鸡儿的方式被拎了起来。
他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下一秒就开始挣扎起来。
沈朝刻皱了皱眉,手晃了晃,于是闻韫整个人都晃了晃。
他们两个过于滑稽搞笑,有几分猴妈妈和猴宝宝的互动,tt毫不怀疑下一秒沈朝刻就要开始帮忙抓虱子了。
“靠了。”身后的tt惊呼,“沈队母性大发了吗?”
余珩没说话,他此刻埋首书海,正在看闻韫顺带给他写了的《虫族基础医疗知识》的docx文档。
·
沈朝刻是打算带闻韫去他的住所。
军区压根没给闻韫分配房子,闻韫这几天不是住办公室就是睡训练室。
办公室还好说,训练室——
那是他的地盘。
沈朝刻确实是看不惯,向上面打了个申请给他分配个临时住宅。
得到的批示是:【军区暂不提供】。
但军区没钱,准确来说是没给辖外区拨钱。
如果不是这几个地区的事情,辖外区就是吃干饭的。
但这干饭还不得不给辖外区吃,毕竟沈朝刻在这里。
但是同时他们为了缩减开支,对于有沈朝刻这个帝国首富在的区不拨钱,
沈朝刻作为一个好上司,他那有几分蠢的责任心让他没有办法把闻韫扔在一边。
思来想去,打算把自己那套不住的公寓给闻韫暂住。
他回忆了当时闻韫在床上起来的表情,深刻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好上司——
军区没钱,但是沈朝刻有钱的很。
他以前打仗的时候开着星舰到处停,按照帝国的法律,首先开发者即为所有者。
他那些年发现的矿产星没有几十也有几百,现在个个年利润值八九位数。
沈朝刻打算就把闻韫搞到他泽源公寓那边。
那个门禁也不给他刷,每次都得打电话问问他。
这样既然保证了闻韫的安全,也保证了公寓附近的人的安全。
这样才能确定这个虫子每次东走西走去哪。
他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直到进了小区录了虹膜,闻韫进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小区他才意识到原来他妈军区给他的宿舍居然是这么好的一个公寓。
他顿时有点热泪盈眶:“你们待遇真好,怪不得沈队你长的人模狗样的,环境铸就人。”
刚刚开了门正在倒水的沈朝刻满头黑线,他慢悠悠地将手上已经凑好冷水热水的水倒掉。
用刚刚烧开的沸水给闻韫结结实实倒了一杯,弯腰放在了闻韫面前。
“这是我的房子。”
闻韫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千言万语在他心里化作了情真意切的几个字——
真他妈有钱。
他突然很想问沈朝刻现在有没有潜规则的想法,甚至已经想好了每个月要多少零花钱。
“借你住,等军部有合适的房子就还我。”
闻韫真心实意地歌颂:“你真好。”
然后拿着那杯沸水连着喝了两三口。
其实当时闻韫说出来那句你真好的时候沈朝刻就有点愧疚自己的报复行为,他刚想把那杯水拿走就见面前人直接吨吨喝了好几口。
这下他可没辙了。
谁知那闻韫喝了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还由衷地夸到:“真好喝。”
不愧是沈朝刻的贵价水,就是好喝,还热热的,爽!
那一瞬间,沈朝刻觉得闻韫真的傻白甜。
没上过战场,连水多热都不懂。
哎。
他那该死的责任心。
闻韫三下五除二喝完了那水,然后问道:“你这附近有什么娱乐场所吗?”
娱乐场所。
在沈朝刻的脑子里面,娱乐场所就只有酒吧迪厅和ktv。
这个时代干公职的就这个不好,这些地方是条例明明白白写在纸上不能去的。
沈朝刻知道旁边有一家,上次隔壁辖内区还在那边抓了一批不法分子。
他当时在那家酒吧门口的大排档和言问山吃烧烤,正在就关于到底谁请客的事情进行深刻而彻底的讨论。
他想说没有,但是在闻韫闪亮亮的期待眼神之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有,离这不远,晚上七点三十开门。”
他有几分晕眩:“你成年了吗?”
“去查案子,我刚想到个线索。”闻韫看了看光脑,现在是7:18,开车去就差不多可以到。
沈朝刻下意识怀疑。
不过真的能查出来案子,也能堵堵上面的嘴。
他最近和余珩聊了,也问了余珩要了几个最近发生的事件的档案信息,对最近的事情有了几分的猜测。
他往屋内走了进去,打开衣柜看了两眼。
黑的白的灰的,灰的白的黑的,多姿多彩,令人唏嘘。
穿到酒吧不知道是来加入的还是来扮演正道的光的程度。
于是闻韫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沈朝刻:
“你有钱吗?”
“?”
还没等沈朝刻有什么反应,闻韫就已经低头轻车熟路地从他的口袋里面翻出了他的钱包。
现在的人们还是很喜欢卡片形式的东西,相当于一个信用凭证,闻韫稍微看了看,随便找了一张面额最大的往光脑里面刷。
他三下五除二将东西再打包好扔回了沈朝刻的口袋里面,下一秒就拉着沈朝刻往外走。
闻韫用传送门用的轻车熟路,一下子就去了qa区最大的百货商场。
他随便给沈朝刻找了两件骚包的衣服,然后下一秒在沈朝刻极其抗拒的眼神下。
他带着沈朝刻进了试衣间,随后直接用指尖刃划了他的衣服。
拿着那个大v领大衣服,言简意赅:“穿。”
沈朝刻决定收回刚刚对闻韫傻白甜的评价。
·
carnival酒吧。
舞池灯光、觥筹交错,dj在上面边挥舞着手臂一边调着音乐。
现在放的是luis fonsi的despacito,舞池里面的摇头晃脑,几个穿着暴露的舞娘在上面跳舞,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巨大的狂欢。
声音喧嚣,这里别说是说话,就是吼叫都很少会有人听到。
闻韫坐在一个卡座,闭眼听着那些细微流动出来的声音。
他想了好几天,公路上的那个尸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很快,他想到了一个游戏。
虫族最原始的,几个世纪以前就开始玩的游戏。
细微的虫族交流声音很快顺着音乐一起爬进了闻韫的耳朵里面。
“路易十三。”闻韫对着酒保说。
然后他看向了一脸不情愿的沈朝刻。
显然,这种老老实实的公职人员从来没有进过酒吧。
“加一瓶ad钙奶。”闻韫顺手在光脑里面叮当了几个小费给面前的酒保,他半倚着后面的靠背椅,状似随意地问道:“最近这边是不是来了什么新货?”
酒保一看到账的那些个钱就眉开眼笑,他熟练地看了一眼闻韫和沈朝刻上下的行头,立马倒酒给奶一条龙。
闻韫熟悉极了这个气氛,但是沈朝刻不知道,他抬头朝着远处张望,从他这个地方看,下面就是一群男男女女在跳舞。
他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生理不适。
闻韫浅闷了一口酒,然后站起来摸了一把沈朝刻的屁股,一脸轻车驾熟的样子。
做戏要做足,现在他就是包养沈朝刻这个小白脸的金主。
拉着他站起来就进了舞池。
那舞池中间便更加拥挤,人挤人挤人,沈朝刻左躲右躲,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挤到了。
闻韫朝着那细微声音发出的方向过去,一手拉着已经被挤的七拐八拐的沈朝刻,还时不时说几句不好意思。
穿过舞池绚丽的灯光,闻韫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一些叫声,那叫声频率极低,人是听不见的。
但是虫子可以。
还没等多久,又一个红衣的美女就凑了过去,她生的极好,波涛汹涌,一下子就往闻韫身上撞。
“第一次来?”她绕着闻韫转了个圈,“姐姐带你玩?”
闻韫摇了摇头:“以前不在这个片区玩,昨天听说这个片区有新鲜东西,带人过来看看。”
红衣美女微微一哂,娇嗔:“消息挺快嘛?”
她的目光转向了身后的沈朝刻:“这是哪位?”
“我老婆。”
闻韫思忖了半天,最后还是说出来了这个回答。
说是兄弟也不像,说是朋友进不去,说是对象…这个人也不像是会配合的样子。
要是演个夫夫还能用七年之痒糊弄过去。
闻韫微微一笑,用虫语补充道:“dejv wicf de goy,des nead wtch zsac(结婚好多年,嫌我不好,来这边看点新鲜玩意吓吓他)。”
红衣美女微微一愣,很快就调整了状态:“真羡慕。”
下一秒便眼神锐利:“结婚证给我看看?”
闻韫出门来的急,还真没给这个造假的时间。
他左掏右掏,愣是没有掏出了个真能证明身份的物件。
“我也不会把那东西带在身上。”
红衣美女嬉笑一声,点了点头:“那你们总能亲一个吧。”
要去的这地方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若是让老板知道她一不小心放了不正当的人进来可怎么办。
闻韫踌躇了一下。
红衣美女皱了皱眉,她显然怀疑起来了。
“喂,你怎么”
闻韫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他的下巴就被捏了起来。
沈朝刻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他脑子向来好用,这一下子也知道那个红衣的美女怀疑了。
他强硬地将闻韫的脑袋给掰了起来,本来打算抵在唇上的大拇指又在下一秒被闻韫拔走了。
两唇相接。
“!!!!!!”
柔软的嘴唇相互触碰,闻韫感到一阵难言的刺激从尾椎骨攀援而上,又在大脑不知道哪里开始释放电流,他的视线一寸寸模糊,只留下唇上那种温柔的触感。
ad钙奶的气味。
沈朝刻秉承着不浪费粮食的心态,虽然那个奶只拿到了一下,也将那瓶奶喝得干干净净。
而在这个时候,沈朝刻的脑子却在不可避免地胡乱想着。
“那个叫路易十三的酒好甜。”
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混乱。
他们两个人进行这种尴尬的动作足足有两三分钟,沈朝刻一点都不会换气,闻韫不需要换气。
红衣女人在下一秒唏嘘,她像是有点害羞,将两人分开,用虫语说着:「ylep qwe (怎么调教的)?」
亲了。
沈朝刻脑子有点宕机。
怎么亲上的
难道他是弯的他是弯的那我带他去我家是不是做错了,可是我是直的啊?我闻韫亲了?尼玛什么东西,他怎么就亲上去了。
片刻后,他听到闻韫深吸了一口气。
他将那手指拨走是因为离得太近了,若是这么假一下子就能看出来。
“他性格比较主动。”
这话说的欲言又止。
好在那红衣女人不是什么纠结的主,她扭着腰带着两个人往里面进去了。
carnival酒吧有一条极其深的长廊,往里面一直走进去,就会发现最前面幽暗,那里有个大门,门口有等着接待的人。
闻韫在隔了三四道门的时候骤然停步,他的瞳孔忽然一下紧缩——
那门口站的接待,穿着一身漂亮的不规则裙子,腰上掐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嘴上还叼着个正在燃烧的烟斗。
闻韫身后有几分寒意往上蹭蹭冒着。
那是七九本尊!
他转身甚至有点想逃,但七九的目光已经转了过来。
她看着闻韫,突然笑了一声:“稀客啊。”
那眼神晦暗幽深,她打量着两人,笑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