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药
干了半晌的活,景红才着家,不成想一开门就是这副光景。
“娘,望龙这是咋的了这是?”
“不用管,一会就醒了,快去洗手,今个我可是做了尖椒炒鸡蛋,还有擂茄子,快过来吃饭,吃完还有事呢。”
江晚晚招呼她过来,景红早就闻见鸡蛋香味了,她还以为是隔壁建国他娘家的饭香味嘞。
“好嘞,嫂子,真香啊。”
她嫂子炒菜舍得放油,鸡蛋那色炒得跟金子没差,油润润的,还有这大米饭闷的粒粒分明,吃到嘴里甜呼呼的。
时间差不多了,景望龙撑起肥硕的身躯,扭来扭去,活像蛆成精。
碍于江晚晚在这,他不好发作,没想到这软柿子还能变成硬石头,不耐烦得推了几把还在昏睡的赵云艳,看向江晚晚的时候脸上谄媚不已。
“嫂子,你说咱这是做啥嘛,咱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景望龙苍蝇搓手。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又不是猪。”
“噗嗤”景红还是头一次见景望龙吃瘪呢。
景望龙别的会不会不敢保证,但这欺软怕硬非他莫属,“算个蛋球你,笑什么笑你,找抽是不。”
“诶诶诶,你说啥呢,我看你是找抽。”江晚晚活络活络筋骨,甩甩手腕。
“不不不是,嫂子听错了听错了。”
景望龙抓准机会,“嫂子那啥你们吃这干啥多没营养是不,这样小叔请嫂子吃饭,算赔个不是行不行。”
他属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人一肚子坏水,为了钱和攀关系,在小说里把亲姐嫁给车间主任不能人道的儿子,整天想着法子折磨景红,景红不堪忍受跳楼自x。
“不行,咋能请她们吃嘞。”赵云艳扶着额头,得亏她醒得早,要不然望龙这小子高低亏不少钱嘞。
“娘,这本来就是咱们做的不对,是不是,”景望龙朝着她挤眉弄眼。
“噢…噢,对啊,确实老大家的,是俺对不住你,别吃这玩意,就让俺家龙请你吃顿好的,当做俺们刚刚对你的赔罪,”
江晚晚一看这两就没憋什么好屁,但是东西还是得吃,走之前不得好好宰他们一顿,她就不姓江。
“行啊,那感情好,那啥,现在就走吧。”
景望龙还以为她上套了,脸上的肥肉堆积在一起,连五官都挤得看不清楚。
“嫂子,别去了,俺心里直突突。”景红看着景望龙那样就知道这小子绝对有损招,从小到大她吃的亏可不少。
“别怕,正好咱们去镇上买东西呢。”
“嫂子,你坐后面我骑车子带你去镇上。”
不等江晚晚出声,赵云艳第一个反对,她走三里地都费劲,更别说这十里地了,“望龙,你嫂子她年轻力壮的走几步路没啥事。”
“我可没说,合着你们给我赔罪还让我走着去啊,这样吧我和景红骑着车子,不然这小车也撑不住你俩这体重。”
景望龙瞪他娘一眼,这老太太尽坏他好事,他还寻思摸上两把江晚晚呢。
“嫂子,你看这车子不好骑,还是我带你吧,让俺姐和俺娘在后面跟着,你说是不。”
“那我不去了,你们随便。”
“别别别,嫂子,给你骑,就是注意着点,刚买不久的,可千万别给漆剐蹭喽。”
江晚晚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快上来,景红。”
“好嘞,嫂子。”
赵云艳还等着景红主动让给她呢,没想到赔钱货就直接坐上去,没良心的东西。
歘歘歘
江晚晚使劲骑车,省得再听见后面这两人说话声。
“龙啊,你要做啥子啊,为啥要请她吃饭嘞,还是国营饭店呢。”
景望龙一肚子气,“问问问啥啊问,还能是啥,你不是说她手里有不少钱嘛,还有景红,我可给她找了个好人家,俺们钢厂车间主任的儿子,你知道他给咱多少彩礼钱不?”
“多钱呐?”
他伸出三个指头。
“三十?”
景望龙摇摇头。
“三百啊!”赵云艳这下人逢喜事精神爽,腿脚倒腾的快得很。
“当然了,我能亏待得了景红,再说人可是城市户口,景红以后就不是乡下的泥腿子了。”
赵云艳这一路上也不觉得累了,景红三百的彩礼钱再加上江晚晚手里的八百还有她给的三百,娘嘞!那就是一千四!
“娘,一会儿你好好配合我,我可是买了好东西,到时候我先把景红送过去,再抓着这个小贱人回来。”
“不先找媒婆来提亲?”
“主任他想一切从简,三百块钱今个就能到手,媒不媒婆有啥用,你看你就是妇人之见,再说攀上这层关系,以后得车间主任还能是谁的?”
“行嘞行嘞,还是俺家龙有出息啊,娘不白生你。”
江晚晚这边都到饭店了,就先去点菜,“你想吃啥,妹子。”
“嫂子,俺都行。”
景红还是头次来这么气派的地方来吃饭呢,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角。
“那卤猪头肉,红烧肉,白斩鸡,回锅肉,醋熘土豆丝,地三鲜,还有两碗糯米饭,还有来一碗鸡蛋羹。”
娘嘞,嫂子真会吃,这些东西听着就好吃着嘞。
“就两个人?”服务员抬头看着这两瘦弱的姑娘,这哪能吃的完,醋熘浪费了嘛。
“不是,后面还有两人。”
“那行,拿着牌回去等着吧。”
景红四处瞟了几眼吃饭的人,都穿得可干净,头发都梳的油光发亮,吃得一点也不急,真好看。
不像她,身上的衣服还是娘剩下的给她穿,娘胖,屁股老是开缝,她缝得不能再缝了,衣服上补丁多得都快成乞丐服。
“嫂子,点那么多,娘会生气的。”
“不怕,等着吃就成。”
国营饭店外。
“下得这玩意是啥啊。”赵云艳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两包药。
“还能是啥,你就让她俩喝了就行。”
他把怀里下了药的饮料递给赵云艳。
“她也不傻,这都开口,咋会喝嘞。”
“要两个杯子,她咋知道这是开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