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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策令欲司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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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它们的主人一样,没有生机,更无趣味。”令直言不讳。

    夕一把夺过卷轴,一只手抚过画布,一只墨魉跳了出来,对着令呲牙,但令只是饶有兴趣地回看一眼,那墨魉就蹦跳着跑到亭外。似乎宁愿在外面淋雨。

    “这些可爱的小涂鸦,还是蛮有意思的。好在你还知道自己喜欢些什么,也算是有些寄托。”令语重心长地说。

    “凭你的本事,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年打断道。

    “我听到了你的豪言壮语,若是如你所想那般,我们最后又会何去何从?”令问。

    夕也侧头看向年。

    “呃别看我啊,我也只是想了个开头,后面的现在还不知道。”

    “不知道啊”令重复着,

    “这可不算是个好答案。想当初,为我们每个人取下一字真名的她,是期待着怎样的我们。”

    “陈年旧事了”夕表情皱了一下,又不在意地说道,仿佛把过去说得轻巧,过去就自然变得轻巧。

    “旧事,可并不代表小事啊对吧?”令转过头,看向我。

    我摘下老鲤的眼镜,由它随着连带的绑带挂在胸前,说道,

    “还是瞒不过你。”

    我看着静止的年与夕,接着说道,

    “没想到啊,想必你已经识破多时了吧?”

    “这下三滥的伎俩,于你而言有失品格吧?”令说着,又把那琉璃盏倒满。

    我拿过一动不动的年手中的墨盏,摆在桌上,说道,

    “何必独酌呢?我没打算真能骗过你。”我拿起被令满上的酒盏,两只酒盏一黑一白隔空相碰,一饮而尽。我扯了扯身上的大褂接着说,

    “再说了,只是这人白日一梦而已,他梦见他是我罢了。这个把戏,还是我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呀。”

    “哼,我梦化蝶,我醒蝶梦。可他梦醒时分,他还是他嘛?”令话语里没了醉意。

    “谁知道呢?”我不屑地说。

    “由不得你。”令说着手中酒壶飞出,直奔我飞来。

    我侧头闪过,等了一会又侧向另一边躲过飞过我身后又飞回来的酒葫芦。那葫芦又回到令手中。

    “真不客气啊,令。”我说着,弯腰捡起刚刚掉落的帽子,放入怀中。

    “你要是真有能耐,怎么不去找大哥耍横?欺负一个寻常人算什么?”令带着些许怒意,只给她自己倒酒。

    “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嗯?我就是你的同道?我就是再醉也知道自己没说过。”

    “你我之前觥筹交错,举杯尽欢。你这妹妹真是无情啊。”

    “我才是更加失望,我本以为我们只是饮酒,谁知早在那时,你就已经落下一子。”令看着我手中墨盏说道。

    “哈哈哈”我只是大笑。

    “何故发笑?”

    “我笑年自不量力。我笑夕怯懦胆小。笑你洒脱,却只是置身事外还笑我自己,终究自以为是。”

    “你你真要”令说着又停住了,她看见老鲤如梦初醒地重新戴上眼镜。

    “嗯?干嘛看着我?我这眼镜什么时候掉的。”

    “没事,只是看穿了一个无聊的把戏。”

    细雨又重新落地,亭子内外又重新有了声音。

    左乐只觉得停顿了一下,茫然地说,

    “刚才”

    “没什么,只是偷得浮生中的片刻清闲罢了。”

    夕阳燃烧殆尽,夜幕笼罩大地。令说完抬手一指,一颗明珠出现,流光滑过,接着一盏八角灯笼把明珠含在其中,照亮了古亭。

    年也从短裤的口袋里翻出一根不知名的金属,对着石桌一敲,金属舒展变化成了一个火盆,里面不见燃料却分明有火苗晃动,驱散了雨中孤亭的寒意。

    夕伸出手中在巨大剑鞘上抹得一指尖墨水,在空中对着厅内高处几个角稍加涂抹,一张青色薄纱就出现在亭子棚顶,罩着令的灯笼,柔和了本来明亮晃眼的光亮。

    左乐则掏出随身的火折子拧亮,搁在一旁的栏杆上。克洛丝同样从战术腰带上掏出一个便携照明装备。众人看向老鲤。

    “我我借各位的光就好的”

    “你们见到了那位司岁台之上的老者?”令问起年。

    “是啊,那个能说的老头。”

    左乐听了吃惊地问,

    “你之前说到的,是当朝太傅?”

    “果然啊,不然司岁台又或者是礼部,谁会来吵我呢。”令拿起酒盏,走到栏杆旁,凭栏望着雨夜。今天是二月十五,虽是夜晚,却皓月当空,下了许久的雨也小了很多。

    “从头说起吧,秉烛少年。”令对背对着坐着的左乐说。

    左乐自知瞒不过这几姐妹,尤其是那背后看似悠哉喝酒的诗人,想了想,娓娓道来,

    “自十二世纪以来,大炎观国际局势,乌萨斯动荡,维多利亚事变,来塔尼亚一位女皇失声。天下将要混乱,大炎必须厚备防患。”

    “朝廷大会连续开了数日,决议得出‘二十八策’。众多国策涉及各方各面,为的不止是大炎一国安宁,更是想这片大地还留得生机。”

    “只是这公开的二十八策之外,还有两则隐策,悬于大炎之上。”

    “哦?”夕问着,但语气似乎已经懂得。

    左乐继续说道,

    “隐秘两侧对应大炎两方来自上古的隐患,分别是北方的抑郁邪祟,以及所属类似的南方海域扰动还有岁兽祸患。为此,太傅甚至独自见了那个大罪人。”

    “看来我确实睡了蛮久那个糟老头子,那副脆弱的身板,看着也不会法术,竟然做到这份上。”年好奇地说着。

    “太傅为大炎查缺补漏,缝补天下之事。”左乐言语里满是敬重。

    “我调侃那老头,你,也不气?”年又戏谑地问。

    “哼,顽童不明事理,你会跟一个顽童生气?”

    年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克洛丝看着不觉偷笑。

    “所以,你这次其实是被太傅调来的?”老鲤恍然大悟地问着。

    “是,太傅密令司岁台。下达了哪怕与礼部有些摩擦,也务必完成的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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