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铸剑铁匠铺
“那人将‘自己’封印于剑中，你就以为他是凡人了吗？”我问道。
女子翘着长腿说道，
“我是为了‘一’而现身，那十二分之一又怎会放在眼里。”
冷艳的声线听起来轻柔，却令桌上的烛火那冷艳的声线，宛如天籁一般，轻轻地飘荡在空气之中。然而，这轻柔的声音却蕴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像是一阵轻风，吹拂过桌上的烛火，使得那火苗开始微微晃动起来。她又说道，
“倒是听闻了你的事，你又凭什么以为你，可以成为祂？”
仿佛那黑刀一直都不曾消失，就夹杂在她的话语之中，此问一出，火苗差点熄灭。
我虽然无力地靠坐着土墙，但依旧没有半分惧意，
“我不会成为祂，我只会是我。只有我。”
她腿微微动了下，烛光摇曳，我也捕捉到了她放大了一瞬的瞳孔。
女子不再咄咄逼人，但语气依旧冷峻地说，
“我与他，定是要做个了结的。”
“那是你们的恩怨，如你所说，我是另一个十二分之一。哦，现在看了似乎更少。我并不是你的敌人。”
“这，似乎由不得你。”女子放下了搭在桌子上的手，前倾着上身。
“哼，至少当下，我们各自似乎都要做些更要紧的事。”
我淡然地看向她。
“你是在向我求和？”
“不然就只是徒增烦恼，你没有理由拒绝。”我看透了她的棋势，她的答复也就不难猜测。
“--你果然和你那些‘兄弟姐妹’不同。”她身子重新靠回了椅背。
就如我预料一般，不然我也不会这副样子来到这里。
我没再说什么，撑着站起身，走出了这暗室。
城里被高墙保护着，看不见将近的天灾黑云，只看得到每天如一日照常升起的太阳。
“想来，龙门那小子来了也有五天了。他再看不见饵，我都快要找到那姓槐的了。哈哈哈--”
同一天的中午，送别了鼠王的老鲤在街上转悠着，想着刚刚的新委托。
（“林先生他分明就对这玉门的事不感兴趣，方才却又委托我查起了昨夜有人夜袭军营的事--他还那副客气的样子，看来又是一桩麻烦事啊--”）
既然麻烦，干脆就放在后头。老鲤逛着，向着客栈老板说的铸剑坊找去。果然在繁华的主道的各个商铺间，发现了一间门户大开却没什么人的院子。门口的招牌很简单，三个字——铸剑坊。
老鲤走进那冷清的院子，虽然没什么人，这地方竟然意料之外的“热闹”。
院子周围几个炉子都烧着火，仔细一看有的甚至是很老旧的柴火炉，而不是源石技艺点火。
小院中间更称得上是一处奇景——一棵粗大的老树，生机勃勃。那是一棵老槐树。
老鲤对这地方的兴趣又多了几分。院子里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武人，便上前问话。
“老板您好，请问--”
话还没说完，那人打断道，
“老板不在，我只是个看店的铁匠。客人要打点什么？”
“我想，打听点事。”
那铁匠抬头打量了下老鲤，白了一眼说道，
“我是打铁的，不是说书的。想听故事你是找错地方了。”
“此言差矣，客栈说书的都是添油加醋的故事。我听说只有这里才有些江湖上的老故事。”
铁匠有些不易察觉的得意，态度也缓和多了，但还是无奈地说道，
“成，我干我的，你问你的。当解闷了。”
“懂的，我也不白耽误您，自然会照顾一下您的生意。”
“哦，你要打什么？铁锅还是锅铲？”
“我要是想铸剑呢？”
那铁匠手里的锤子停顿了下，没抬头没好气地说道，
“你那算管制刀具，这里只做日常用品。”
老鲤坐在门廊上，问道，
“可这门口的招牌上分明写的‘铸剑坊’？而且我一路扫听过来，这玉门城中，似乎只此一家啊。”
“切，名字而已。老板随意取的。”铁匠应付地答着。
“也有道理。”老鲤怕把天聊死，附和道。
他认真看着铁匠挥着铁锤“当当”地敲着，尴尬似乎也跟着在安静中被捶打。
铁匠打了一会又看了眼老鲤，主动问起，
“我说，你也是外地来的游客？”
“哈哈，确实。对玉门慕名已久，早就想来看看了。”
那边没理会老鲤的夸赞，反倒叹了口气说道，
“唉，每次和龙门对接的时候总有一批看武侠剧来劲的游客。一个个都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信这些东西--你说这玉门个穷苦地方，来这干嘛呢？”
聊到这，铁匠话变得多了起来。又建议道，
“你想打一把剑是想当旅游纪念品？劝你甭费那劲，不如两包风干瘦肉来的实在。”
老鲤微笑着站起身，在院子里踱步，走到了那棵大槐树旁仔细瞧着，说道，
“不同的地方有各异的风光，多看看走走总是好的嘛。而且——”他摸了摸那结实的树干，说道，
“电视剧里的事真假难说，可这家铁匠铺要是说没有故事，那我万万不信的。”
“哼，爱信不信。”铁匠闷声说道，接着捶打。
“无意冒犯，但我一路过来，最近的玉门大集城里的铺子都是人挤人的，唯独这家铸--铁匠铺，相比起来可真是冷清多了啊。”
见铁匠没反应，老鲤又说道，
“一家没有历史的铺子，不可能会在这样一条繁华的主道上。还有这铁匠铺要是真没生意，又怎么会燃着这么多炉子，备有如此多的铁坯呢？”
“--你--是外地的同行？”铁匠停了手里忙乎的锤子，抬头问着。
“那倒不是，我只是个游客。不过在龙门是个侦探。”
“--和心眼多的人聊着就是头疼。”
“哈哈，那也算是夸奖了。”
“想打听什么，说吧。”
“本来我是想跟您打听打听武林故事--但来到这，听了您刚说的，我倒是想问问别的事了。”
“不如劳烦您说说，这家曾经的‘铸剑坊’怎么变成了现如今的‘铁匠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