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姑娘今晚可有恩客?
“多谢王爷,奴家无碍。今日王爷开销荷香楼请了,王爷请便。”说完,她扶起那名受惊的舞女朝后院走去。
从进门开始,李昭棠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眼看她要走,李昭棠连忙追上来。
“还不知姑娘芳名,本王赠手书一副,若下次再有此事,报本王的名号即可。”
沈雪环装作没听到,加快脚下步伐。谁知胳膊一下被他抓住,拽的人力气太大,她原地翻了个圈,一头撞进男人怀里。
“额。”
沈雪环忍住这口气,挣开他的手,行礼:“冲撞了王爷,王爷恕罪。”
李昭棠目光灼灼盯在他脸上,忽然握住了她的双手:“姑娘连名字都不说,本王怎么知道宽恕的人是谁?”
盯住被他握住的手,她眉尖轻蹙,扯出一个客气的微笑:“风月场的女子,今日叫桃红,明日叫绿柳。奴家的名字,随王爷称呼便是。”
她不想跟皇室的人再有任何瓜葛。何况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太炙热,明明白白写着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李昭棠当然听出话里拒绝的意味,但他仍不撒手,取下腰上一只暖玉佩,强行塞进她手里。
“本王今日见着你高兴,这东西就送你了,不收就是不尊,不尊之罪有多严重你知道吗?”他眯着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笑。
在北澧,玉佩的款式材质,不仅仅是财富,也是地位身份的象征。李昭棠让她收下玉佩,看似是想罩着她,其实是给她打了烙印。
可他把理由找的很完美,找不到借口推脱,她只好收了,打算再寻个机会还他。
见她不推脱,李昭棠高兴的握住她的手:“东西也收了,本王给你起个名字如何?今日我们初见,你穿着雪白的衣裙,就叫白雪吧?白雪姑娘芳龄几何?”
“奴家十九。”
“十九啊,好年纪,比蕊花初绽热烈,又比盛夏狂花含蓄。”李昭棠摩挲着她的手指。
沈雪环皱紧眉头,第一次发现人的长相是能带来好处的。
比如现在,李昭棠的行为绝对轻佻,但长了张清贵俊雅的脸,实在判断不出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不好下手打人。
“白姑娘来京时间不长吧?本王两个月前离京时还没见过你。”
怪不得她任职大理寺这两个月,跟他一面都没见过。
“奴家刚到京中,多谢王爷关心。”她抽了抽手,李昭棠非但没松,反而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空气暧昧起来。
“白姑娘今夜可有恩客?若闲来无事,不如来瑞王府与本王夜谈?”他靠近她,声音微哑,像咒语低喃。
沈雪环不舒服的躲了躲,怎么李家的男人都爱这口。
她给舞女递了个眼神,舞女立刻捂住腿坐在地上。
“姑娘姑娘,不好了,我腿开始疼了,会不会摔坏了,我还得跳舞呢。”
沈雪环趁机脱开男人的手,一脸歉意的看向他:“瑞王殿下,此事改日再聊,您先自便,奴家送姐妹回房了。”
这次她走得更快了,李昭棠来不及拦,人已经进了后院。
她的余光看到李昭棠站了一会就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
舞女小心问道:“姑娘,你为什么拒绝瑞王啊?那可是王爷,多少姐妹想攀附都入不了上头的眼。”
“王爷也未必是良配。”
还能为什么?
李昭棠初见她就敢上手,行为轻佻举止轻浮,显然是把她当个风尘女人,来玩些雅致的情趣罢了。
若让他知道,站在眼前的是沈将军府二小姐,他可就不是这副模样了。
“他就是玩玩,谁掏真心就输了。”
舞女似懂非懂:“我看他挺真诚的啊。”
“在朝堂上混的人,看着都以诚待人。”
沈雪环叹了口气,她不就是因为李壑陵那套真诚的表现,对他屡生亏欠感吗?
欠得多了,以后都不知该怎么还。
夜色渐深,灯火愈加明亮,沈雪环心里还装着别的事,对眼前的歌舞盛景兴致缺缺,一壶茶温了又温,她一口都没动。
突然,天空发出“咻”地一声,不远处升起烟花,炸开一朵浅褐色的烟雾,不太好看,甚至还很突兀。
舞女捂嘴笑起来:“这是什么烟花,难看死了。”
沈雪环皱起眉头:“这是召集暗卫的信号。”
“啊?”舞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一号起,百号应。
城里四处炸开信号弹,不少高手的气息游鱼似的掠过,无形压迫感像一张巨网当头罩下。
“不年不节的,放什么烟花呀。”舞女观望着。
沈雪环有了不好的预感,游素绵一定没得手。
“我出去一趟,若游老板回来,不要让她寻我,切记不要寻。”
她仔细叮嘱舞女,担心游素绵逃脱后,又返回去找她。
她飞身一跃,在舞女惊讶的目光里消失在了屋檐上。
跟随着空气里内息的流动方向,沈雪环一路向南飞奔。
她不敢在空中走捷道,那样势必会和集合来的暗卫碰面。
一路躲躲藏藏,终于在南边的落川河旁发现游素绵的痕迹。
河边广阔,两棵参天大树投下暗影,宽漫的河对岸,原本能看到峰峦叠嶂,但夜至此时,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游素绵一手提剑,一手抱着布袋,脸上满是鲜血,也不知是她的还是敌人的。
她躲在一片树木里,呼吸放细,明亮的眼睛跟之前慵懒的模样全然不同。
忽然,树影一动,她本能挥剑,剑刃狠狠刺入黑暗,“当”的一声发出脆响!
“是我!”女人的声音细如猫咽,月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长舒一口气:“沈二,你怎么来了?”
“你的易容呢?怎么这么狼狈?到底怎么回事?”
沈雪环看着游素绵的脸,上面血迹斑斑,衣裙也破了,身上各种兵器砍杀的痕迹都有,显然鏖战了很久。
“别提了,李壑陵跟彩珠耶如做了交易,他们联合起来,反给我下了个套,诱我深入,差点就出不来。”游素绵恨恨咬着牙。
“情况紧急,我只好撕了面具,李壑陵见到是我愣了一下,就这空档,我直接砍了她俩的脑袋。”
“两个人都死了?”
“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