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把以前的你还给我好吗
一周后，徐念祈习惯性的去小厨房给徐随意准备四菜一汤，推开卧室门的那秒，手里的餐盘险些掉落在地。
她屏住呼吸，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正站在落地镜前的徐随意。
照镜子的人似乎从镜子中发现了她。
她看到镜子里那人的眼神从短暂的错愕到一闪而过的绝望最后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平静。
就是如此短暂的几十秒。
她的心就像被人从胸腔的位置一把提了起来，攥在掌心掐弄。
“姐姐”
她轻轻喊出口，小心观察着徐随意脸上的表情，脚步跃跃欲试地走向她。
徐随意这次醒过来后，会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呢？
徐念祈想过很多可能。
走的近了，徐念祈见徐随意没有很激烈的反应，只是透过镜子在平静的盯着她看。
徐念祈轻轻放下手中的餐盘，试探着，贪婪地搂住了徐随意的细腰，那细腰，一掌就能够握住，她不敢太用力，怕会掐断。
快要密密麻麻吞噬她的思念，在看到如此生动的徐随意的第一眼，就已经在啃食着她的全身，她低头，像从前般缠绵地蹭动着徐随意的脖颈，呢喃着，“姐姐，这些日子我好想你，每时每秒都在想，姐姐以后再也不要那么狠心丢念祈一个人这么久了，好不好？念祈一个人，没有姐姐，好孤独。”
徐随意没有躲，身体也没有表现出抗拒，她只静静地直视着徐念祈的眼睛，许久不开口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哑意，“这一次，又是哪里呢？”
“姐姐，在说什么？”徐念祈褐色的瞳染着情欲的红，好似恨不得立刻将怀里的人生吞活剥，然后
“监视我的东西啊。”
很平常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徐念祈的眼神却一秒变得清醒，她垂着眸，抬手捏住徐随意的下巴，迫使徐随意看向她，很是受伤的表情，“姐姐以后都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行吗？以前是念祈不懂现在念祈懂了，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姐姐了，念祈一定会好好补偿姐姐的，我们好好的，这一辈子，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
她撒娇似的拉起了徐随意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蹭动着，“好姐姐，好姐姐别和念祈计较以前了，好不好？念祈，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姐姐就原谅我吧，嗯？”
徐随意的眼，丝毫没有躲闪的看着徐念祈的脸，这张脸说这些话时还是那样得天独厚的好看，可怜兮兮的表情，发红的眼眶，薄薄的唇，无论哪里，都是极致出挑的，可就这张脸，再次面对时，她的心却再没了一点波澜，无论是还未来得及表明的爱亦或者恨，那些情绪通通像被一场致命的潮水，淹没在了心底的废墟之下了。
她开口，淡淡的说了个好，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还要逃，那天，徐念祈惊慌失措的脸，她没有忘记，也是在那一天她才敢确定，徐念祈是对她有感情的。
这一生，到现在，前半生被丢弃，颠沛流离的活着，受尽欺凌的活着，而后来，遇到了徐念祈，竟可笑的连活着都感觉是在强撑，现在，她真的累了，不想再逃了，为什么要逃呢？
感情可以不用刀子也能毁掉一个人不是吗？
而徐念祈对她有感情啊。
书本上说，来而不往， 非君子也。
徐念祈让她尝到的一切滋味，她也要如数还给徐念祈才好啊。
跑什么呢？
自由，逃离这个人，活着，认真的生活，又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徐念祈从徐随意回答好之后，就一直低着头抵靠在徐随意的背，头埋的低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徐随意能感觉到，透过衣料传到肌肤上的潮湿感。
徐随意沉默。
任由着背后的衣衫被眼泪沾湿，冷眼旁观着。
很伤心吗？
那就好啊。
这种伤心的滋味，她曾为了徐念祈受过太多次了。
好一会儿，徐念祈像是收拾好了心情，嘴角勾着灿烂的笑看着徐随意。
偏偏，徐随意认为，徐念祈眼眶红红的模样更好看，她很直接的开口，“徐念祈，如果以后你能日日夜夜都这样哭红了双眼，我想，我会比较喜欢看你一点。”
“什什么？”
徐念祈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意味，仿佛徐随意说出这种话来是原本不可能的事情。
徐随意拿开了徐念祈放在她腰间的手，平静地坐到了床边，床很高，徐随意像是很无聊，晃荡着白皙可爱的双脚，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眸看徐念祈，“念祈，你不这样认为吗？你眼眶红红的样子，真的比笑的时候更好看。”
她歪头笑着，浅浅淡淡，问，“难道念祈忘了吗？从一开始，我就是因为念祈会经常表演着会红红的眼眶，开始不断和你靠近的吗？”
徐念祈的双眼一瞬就暗了下来。
她不敢想徐随意究竟有多恨她，才会这样，完全的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而变成的这个人，她是如此的熟悉，就仿若看到了疯狂的自己。
她也知道徐随意说这些话是在折磨她，她更看得透，徐随意知道了她对徐随意的感情。
否则，徐随意怎敢如此有恃无恐的对她呢？
可哪怕徐念祈都看的透，猜得透，她也再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用着卑劣的手段去折磨徐随意了。
慢慢弯下的膝盖，朝着正悠闲坐在床边的人跪了下去。
“姐姐，我把你在乎的人都还给你，你把以前的你还给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