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徐随意 爱我 或者 杀了我
徐念祈听的心头发闷,是那种要不能呼吸的闷。
她走到徐随意的身后,手搂住了徐随意的胳膊,想从地上把徐随意扶起来。
这整个触碰徐随意都是没有反抗的。
徐念祈以为,徐随意学乖了。
可就在她松了一口气,刚刚开口喊出老婆两个字的时候,徐随意像疯了一样猛地站起身一把推开了她。
那双眼,是那样冷漠,那样憎恨。
那双眼里,没有见到一点点对她的心疼之意。
只有恨。
徐念祈跌倒在地,听到徐随意朝她吼,“不准你这样叫我!不许你用这两个叫我!你个禽兽不如的怪物!”
“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徐念祈!你让我感觉到无比恶心!比垃圾桶的秽物还要让我恶心想吐!”
徐念祈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只直直地盯着徐随意看着,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猎物对她这样不敬,她应该立马扑过去一口咬死她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徐随意这些满含恨意朝她说出的话,竟让她的心,难以平复的清楚的疼着。
她无法做出反应,也无法像以前一般伪装自己,她任凭着徐随意扑到了她身上,胡乱的巴掌一次又一次生疼地扇在自己脸上。
脸很疼。
是真的很疼。
哪怕她已经忍受过脱胎换骨的疼。
可也远比不上此刻徐随意一次又一次落下的巴掌疼。
不稳的视线中。
她看到徐随意满是泪水的脸。
就是这张脸,让她魂牵梦绕了十年。
让原本是一个活在森林里一辈子茹毛饮血的她,抽筋扒皮的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用了十年铭心刻骨的努力,只为了日日夜夜能够看到的这张脸。
忽地。
一滴滚烫的液体落入掌心。
徐念祈猛地缩回了手。
这滴热泪,似乎是烧开的滚烫的水,烫到掌心,疼到心尖。
她艰难开口,声音已是连自己都意外的哽咽,“老婆别哭别哭了”
她的安慰换来了徐随意更剧烈的疯狂。
衣领被扯住,五官憎恨的扭曲着,“我不准你这样喊我!不准!不要再这样喊我!你听不懂吗!你这个卑劣的畜牲!”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世界!你为什么要毁了我已经这么艰难才维持活下去的人生!徐念祈!我见过最卑劣的人也远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嘴角处流下殷红的血液。
红着的双眼中看到徐随意咬牙切齿的质问她,“徐念祈,为什么刚刚没有淹死你!为什么上天要让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人继续活下去!”
是疼。
血液翻腾着的疼。
脖颈被一把狠狠掐住,脖子上的青筋窒息地暴起,徐随意坐在她的身上,恶狠狠地咒,“你,明明刚刚就应该死的!”
这双一向淡漠的眼里,出现了这样违和的情绪。
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是她亲手把不食人间烟火的徐随意一点点从天上拉下来的啊。
这是她亲手改变的不是吗
徐随意像是掐累了,力气小了一点。
却在即将无力的松开双手时,有一双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狠狠用着力道帮她继续用力地掐,那人的神色是那样温柔缠绵,又是那样悲伤,“你要我活,我活了,现在你要我死,我也听,徐随意,只要你能做到忍心杀了我,我的命,我给你。”
“你以为我不敢吗!”
徐随意气到唇角都在抖。
徐念祈微仰着头,让徐随意可以更容易的掐住她。
微笑着,“我以为的是,你不忍心。”
“你!”徐随意哭的厉害,比起恨徐念祈,她更恨自己,她双手不断用力,而她只要一用力,那双覆在她手上的手就会比她更用力。
“徐随意,爱我,或者杀了我。”
徐念祈甚至有些希望被徐随意杀掉。
却又更卑劣的希望,徐随意会爱她。
她不能把爱具体化,分成公式。
可她想要徐随意爱她。
疯狂的想。
她也只会给徐随意这一次杀她的机会。
因为,她已经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控制自己对徐随意疯狂的占有欲。
只要这次她没有死。
她会不惜一切,不顾一切,要徐随意爱她。
哪怕是像以前一般,囚住徐随意。
愿意也好。
不愿也罢。
她要日日夜夜地,日日夜夜地,占有,掠夺。
就算徐随意真的碎成了一片一片。
她也要把那一片一片一滴不剩的全部吃进去。
对徐随意的喜欢。
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就算整天地做,整夜地z,不停地z,也不会满足的地步。
她的心在此刻才算真的空了。
这种空,不是绝望的,是满含希望的,奢望的。
她要徐随意来把自己的空填满。
要徐随意。
只要徐随意。
也只能是徐随意。
徐随意眼神溢着绝望,恨意占据了理智,她死死掐住了徐念祈的脖颈,显然是做好了选择,“那我就杀”
“大姐姐大姐姐官官好疼”
猛地,徐随意停住了手。
官官她不能在官官面前做这样的事情。
官官那么美好,这么不堪的事情不应该发生在官官身边。
就算要杀了徐念祈。
也不该在官官的面前。
她跑到了官官面前,见官官晃动着小手,徐随意恢复了足够的理智,才发现官官的无名指有一道很深的割伤。
徐随意猛地想起。
是在河水里
她拉着官官的时候,前方有块锋利的铁丝,那时,官官就喊过疼的。
“我带你去医院,我背你去医院,官官没事的”
她心里比任何一刻都要怕。
手忙脚乱的从地上背起了官官。
天真稚嫩的声音响在耳畔,“大姐姐,官官的手指受了伤,以后官官是不是不能当医生了官官是不是不能拿手术刀了”
刹那间,那些隐忍回去的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地往下掉。
冰凉刺骨的声音响起,“跟我走,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医好她的手,徐随意,你应该明白的,从这么偏僻的地方赶去医院,官官的手指是一定保不住的,我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做选择,要从此以后放弃你的自由,还是,要官官永远当个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