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像个死人
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诸伏景光看着转到他房间的白石司，坐在他身边握着他苍白无力，冰冷如冰的手。
白石司脸色苍白，平时如湖泊般清澈的双眼正一动都不动的盖在眼皮下。
如果不是有呼吸，诸伏景光甚至觉得白石司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
病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降谷零就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紧闭眼眸，呼吸微弱的白石司。
“降谷先生……”在他身后跑过来的风见裕也突的停在原地，看着降谷零轻轻的关上门，将他拦在了门外。
在组织刚对所有人员进行审问，排除完嫌疑后，降谷零就冲进了公安医院。
站在诸伏景光身边，降谷零将右手放在他肩上，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零……”诸伏景光声音沙哑，“他已经一周都没有醒来了。”
降谷零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司他……”
“他睡着了，一时间醒不了了，”诸伏景光垂着头，用尽温暖想要暖热白石司冰冷的手，“暂时。”
既然白石司的同学能醒过来，那他也会。
“景，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降谷零声线颤抖，“我不能看着你们两个都这样下去……”
“放心吧，零，”诸伏景光柔声道，看着白石司被褐发遮住的眼眸，将它扫开，“我会照顾好自己，然后等他，等他醒来。”
“为什么啊？！”降谷零也有些崩溃，“为什么我们总会变成这样……”
总是在这种时候分崩离析……
诸伏景光身体抖了一下，“世界要挟我们，非要将我们拆开，但我非不！”
“我要向命运抗衡！”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一定要等他醒来！
降谷零怔了一会儿，然后平静下来，嘴角扬起一抹笑容，“13年都等过，有什么是不能等的！”
“他一定会醒的。”诸伏景光抓着他的手，眼神温柔，“毕竟我们都还在。”
“他不会忍心丢下我们的……”降谷零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体单薄削瘦的白石司，“绝对不会。”
“有些情报司当时没有时间跟你说，所以我现在告诉你，”降谷零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关于组织非常隐秘的情报。”
……
“司，你什么时候醒啊……”诸伏景光帮他按着手部的肌肉，“再这么睡下去，不仅身上的肌肉会消失了，手脚都会不灵活哦……”
轻轻拂过白石司额上的碎发，左手撑在病床上，轻轻亲吻白石司苍白的唇上。
“你知道吗？零现在在情报组已经成为跟贝尔摩德一样的人物了，”诸伏景光轻声在他耳边说道，看着他没有一点变化的耳根，有些失望，“最近东京，兴起了一名毛利侦探，他每次都像是在睡梦中破案，不像是常人所为，所以我上个星期应聘了波罗咖啡厅的工作。”
“毛利侦探社里，有一个小朋友有着很奇怪的姓氏和名字，他叫江户川柯南，说是工藤新一的亲戚，在毛利小五郎，就是毛利侦探家里暂住，”诸伏景光牵着他的手，“江户川柯南长得和工藤新一很像，而工藤新一每次只出现一会儿就消失了。”
诸伏景光眼神流转，“如果不是工藤新一的出现，我真的以为他就是你说的，有吃下类似银色子弹药物的人了。”
“还有，江户川柯南和四个小孩组成了少年侦探团，是几个很聪明的孩子，就是有些调皮，很像小时候乱跑的零呢，”诸伏景光说着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孩子，叫灰原哀，非常的聪明，有些聪明过头了。”
“她是在雪莉在组织消失后出现的，住在工藤新一旁边的别墅，阿笠博士的家里，”诸伏景光垂眸看向白石司，“我不太确定她是不是雪莉，零现在又在美国的分部工作，从四年前开始，我就没有看到过雪莉了。”
“司，已经睡了四年了，你究竟什么时候醒啊……”诸伏景光将头靠在白石司的腰边，“我好想你……”
模糊的黑暗中，白石司好像又听见了诸伏景光的声音。
温柔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诉说着他不在时发生的事，一句一句，声音中带着思念的悲伤。
在这种黑暗中，他不分时间的待了很久。
从眼前便成一片黑开始，他就经常听到诸伏景光在他身边说话，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来。
从他的声音来看，他好像已经睡了4年了……
从一开始，他听到的声音时模糊的，几乎听不清字眼，到现在听的一清二楚，他真的很想醒来向诸伏景光抱过去。
黑暗中什么都没有，身体不能动，没除了听觉和意识什么都没有，睁不了眼，开不了口，动不了身，他什么回复都做不到。即使是动一下指尖，回复诸伏景光握紧他手的动作也做不到。
白石司听着诸伏景光的声音逐渐消失，不舍的想抓住他的手。
「别走，景……」
诸伏景光刚想离开，就看见白石司眼皮动了动，似乎是里面的眼眸在努力想要睁开眼睛。
“司！”诸伏景光连忙坐下，抓住他的手。
医生说的话一直在他心里待了4年，如果病人想要睁开眼睛时，眼皮下的眼珠会用力，导致看起来像是眼皮在动。
“司，再努力一下，我一直在，再努力一下！”诸伏景光紧握着他的手，“你可以醒来的！一定可以的！”
白石司听见了诸伏景光着急的声音，一下子就安心了。
「景，我会努力的。」
努力感受，想要控制指尖，白石司在一瞬间，感受到了触觉。
「做到了！」
诸伏景光也感受到了手里的变化，4年了，白石司的手在他手里从来都没有动过，这样的变化，简直堪称在夏天下雪般明显。
“司，我感受到了，在努力一下！”诸伏景光握住他的食指尖，“别放弃，我一直在！”
白石司努力睁开眼睛，终于觉得异常沉重的物体渐渐从眼睛上消失。
多年没有睁开的眼眸睁开，一下子适应不了过于明亮的灯光。
“司！”诸伏景光倾身，手在上面晃了晃，“看得见吗？”
白石司眼眸向上又向下，示意自己看得见。
“你等一下，我马上叫医生！”诸伏景光按下床边的按钮，然后冲向病房外。
不过一分钟，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涌进了他的病房。
“司，能开口吗？”诸伏景光说道，然后看着白石司动了动眼眸。
“还不能，”虽然有些遗憾，但是诸伏景光异常兴奋，因为终于看见白石司睁开了眼睛，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白石司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做不到，现在他唯一的控制的就是已经睁开的眼睛。
“不用着急，你能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很好的预兆了，在一段时间后，你会逐渐掌握你的身体。”医生拿着病历本迅速记录，然后迅速说道，“不用太着急，不出一个月，你就能逐渐感受到知觉。”
白石司一直看着诸伏景光，眼眸中闪着欣喜的光芒。
等到医生出了他的病房，白石司就一直眨着眼睛盯着诸伏景光。
“司，你想我吗？”诸伏景光倾身，“把眼睛闭上。”
虽然不知道诸伏景光要干什么，但是白石司乖乖闭上眼睛。
柔软又温暖的感觉！白石司在感觉消失后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睛中暴露出他的震惊。
居然吻在他眼睛上了！
“因为现在司只能感觉到眼睛吧，”诸伏景光笑着说道，笑容暖的像太阳，“不过我很想知道，司在之前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白石司眼眸微动。
“听得见啊，太好了……”诸伏景光说道，眼睛笑的眯了起来，“我会不会安慰到司了？”
白石司听到诸伏景光的话暖的不禁眯了眼睛。
有景在，真的很幸福，一个人在黑暗中，一点都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