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幸
“来人！快来！”
“救护车！救护车呢？！”
“凶手呢？！抓住了吗？！”
“跟我走，快带你，发什么愣！”
“发生什么了？”
“好像有人死了……”
“什么？！”
白石司楞楞地看着这一切，手上满是鲜血。
“吉村……”白石司身体僵硬，看着躺在地上，躺在血泊中，双眼紧闭的吉村庆，睁大了双眼，“吉村！吉村，你醒醒，醒醒！”
“醒醒……”白石司双手颤抖，看着吉村庆被担架架走，送进了救护车。
“别站在这里了，跟我走。”跟着男警官的步伐坐上了警车，白石司呼吸平淡，刘海遮住眼睛。
“你朋友还没死，关于事情的经过我需要问你一下。”男警官坐在后座拿出笔记本和笔对白石司说道。
“是他们……”白石司握紧双手，唇色苍白，“是他们……”
“什么他们？”警官皱起了眉头，“你好好说清楚。”
“为什么啊……”白石司捂住头，“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究竟还要多走我身边多少人？！”
“诶，你没事吧？究竟怎么回事？”警官吓了一跳，“还好吗？”
“这件事不是你们能调查的，你需要将这件事报告给上面的长官。”白石司苦笑着，声音如同碎裂的玻璃，“这有关一个组织。”
“你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警官还是继续问道。
“请告诉公安，是那个黑色组织做出的一切。”白石司看着警官，声音沙哑，几乎破音，“这是公安该解决的问题。”
警官皱了皱眉，打开车门，走向了长官。
身体前倾，白石司紧紧抓着胸口，嘴唇紧闭，眼泪无助地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石司无声地哽咽着，对不起……
是我连累了你……
白石司咬破了嘴唇，身体冰冷。
……
2个小时以前。
“班长，从学校出来就高兴一点嘛。”吉村庆蹦蹦跳跳地走在大街上。
“我们是出来演练巡逻的。”白石司和吉村庆此时正穿着警服，带着有着樱花徽章的警帽，他们是被学校放在街上进行实习巡逻的。
“嘛，遇上案件和罪犯再说！”
按住吉村庆的肩，白石司道，“你先在穿着警服，你代表的是日本警察，不是你自己。”
吉村庆愣了一下，不再放松，而是挺直了脊背，“是我疏忽了。”
看着吉村庆不再笑的放肆，身形变得板正，白石司也转头继续向前走。
“我一定要成为一个成熟的警察！”吉村庆说道，“所以班长你可要监督好我，有不对的叫我改就好了。”
看着吉村庆严肃的表情，白石司声音柔和了一些，“那你得改很多。”
“没事的，我不怕～”
街边行人来往不多，人流偏少，车流量也很稀少，半天看不到一辆车。
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发生案件。
“诶，班长！”吉村庆指着前方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墨镜的壮汉，他的黑车停在了路边，“他看着很可疑！”
白石司心脏飞快一跳，看着黑衣壮汉提着黑色箱子走进了医药公司。
“等一下。”白石司叫住吉村庆，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别去。”
“班长？”吉村庆有些疑惑。
“很危险，”白石司抬起头，绿色的眼眸中尽是戾气，“非常危险。”
“危险不是我们身为经常应该承受的吗？”吉村庆皱起眉头，“班长，你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对。”
“……”深吸一口气，白石司清醒过来，“抱歉，是我的错，拿围巾遮住你的脸，帽子压下去，不要让他们看见你的容貌。”
“哦。”吉村庆听话的将脸遮起来，看着白石司同样将脸遮的密密实实，除了一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班长，我去探查一下他的车。”吉村庆小声说道，伸手挡住想要跟过来的白石司，“我去就好了，万一有情况班长你及时报警。”
“顺便嘛”，吉村庆眼睛笑的眯了起来，“我去熟悉一下身为警察的工作。”
看着吉村庆走到车辆旁边，白石司仿佛被无形之手握住了心脏，紧张的呼吸急促。
“这是……很老的车型啊……”吉村庆看着保时捷911，然后脸贴到窗户上观察。
“车里有烟灰，但驾驶座很亮，肯定被养护了，后座……”吉村庆皱起眉头，“后座形态不对，这不是人坐的，里面有东西。”
刚想继续看，吉村庆就被出来的黑衣壮汉拎到路边。
“诶……”连忙站住身子，吉村庆看着黑衣男人，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好冷……
“你看我的车干什么？”黑衣壮汉皱起眉头，“这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白石司刚想走过去把吉村庆拉走，就看见吉村庆从他比了个手势。
他在叫他站住不动。
白石司看着吉村庆，他此时正站在路边凹进的小巷拿着电话，随时准备报警。
吉村庆正在问话，如果贸然打扰或许会产生未知的后果。
“这位先生，可以打开车门让我看看的后座嘛？”吉村庆双眼如箭在弦，闪过一丝锋芒。
“你觉得我有问题？看去。”黑衣壮汉打开后门。
吉村庆按了按后座，很软，但是底下肯定有东西。
“如果可以，能否打开您后座的外套，让我看看里面呢？”吉村庆面色严肃，看着黑衣壮汉。
他现在很害怕，这个人的气质很锐利，仿佛要将人贯穿，但是他是警察，万一因为他没有及时检查发生了案件呢？
“不方便，你可以走了吗？我现在要去开会。”黑衣壮汉很不耐烦地关上门，“如果你再追究，我将打电话投诉你。”
吉村庆还想说话，但是黑衣壮汉已经坐进车里，然后一踩油门，只能看见车的背影了。
“吉村！”白石司连忙走过去，看着吉村庆正愧疚地低下头。
“对不起班长，我把他放走了……”吉村庆格外失落，“要骂就骂吧……”
“我不骂你，但是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白石司面色苍白，“你既然知道有问题，觉得那个人气质很危险，你还要去逼迫有可能是罪犯的人，你是不要命了吗！”
“他后座不是用来坐人的，”吉村庆抬起头，小声道，“海绵下面应该装着箱子，但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能这么藏的物品当然不会好，你居然看出来后还去摸，你脑子去哪了？！”
白石司气的心脏疼，那一身黑衣，仿佛刀削般的气质……
“现在跟我去警察厅，你现在不安全。”白石司面无表情，拉着吉村庆就走。
“班长！”吉村庆被拉的一个踉跄，“你究竟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不该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有生命危险就好。”白石司说着，不由得低声，“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死去了……”
“班长？”吉村庆坚决道，“我可是个警察，有危险时应该的。”
“警察也只有一条命，现在，把嘴闭上。”白石司现在无比确定，墨镜，黑衣，气质，完全符合他见过的那个组织的人。
“班长……”吉村庆无奈地闭嘴，跟着白石司往人多的地方走。
身边的人流量越来越多，白石司稍微放松了一点，那个组织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到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
“走吧班长，再过两条街就是警察厅了。”吉村庆神色微微放松，“我就说没事吧。”
“还没到呢，别放松警惕……”
突然听到惊呼声，白石司连忙转头，看着黑车朝他们走的街道上冲来，完全不顾周围的人群。
“吉村！跑！”
白石司声音破音，“快跑！”
一样的车牌，一样的人，白石司瞳孔急缩，转身拉着吉村庆往前跑。
“班长……”吉村庆脸上露出一丝慌张，“他为什么……”
“嘴闭上，跑！”
白石司拉着吉村庆几乎成为一道风。
“班长……”吉村庆转头看向离他不远的保时捷911，苦笑道，“不用陪我了。”
手上一轻，白石司眼睁睁看着保时捷911踩实了油门，将吉村庆撞飞了出去。
吉村庆在离开他时，跑向了马路……
看着吉村庆的身体飞出去，白石司使出浑身解术还是没有接到他的身体，只能看着他落在地上，随冲击力翻了好几个滚。
而保时捷911，已经消失了拐角。
“杀人了！！”
“啊啊啊啊！”
“血！流血了！”
“谁报警？！快报警啊！”
跪在马路上，白石司抱紧吉村庆的身体，浑身颤抖。
“吉村，醒醒，醒醒，别睡了，醒醒。”白石司用力晃着他的肩膀，“醒醒！”
“班长……”吉村庆眸子微微睁开，声音沙哑，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班长……好凉啊……”
“保持清醒，别闭眼，知道吗？再冷也不许睡！”白石司紧盯着他，“不许睡，听见没有！”
“班长……我不害怕……我可是个”吉村庆咳嗽着笑了出来，“我可是个，警察啊……”
“别说了，”白石司咬紧嘴唇，“你做的很好，但你要变得更好，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可以活下来的……”
“班长……咳”吉村庆抓住他的手，微笑道，“注意安全。”
看着吉村庆逐渐闭上眼睛，白石司拼命摇着他的肩膀，“别睡！我命令你！吉村庆！我命令你！”
听着远方的警笛声，白石司手放在他脖子上。
还有脉搏，还有脉搏……
“吉村，撑住，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