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远山和叶
大阪改方学园。
初中部。
教室里，白石司一笔一画写着作业，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在笔记本上写上了句号。
在合上笔记本的几秒间，一页写满了诸伏景光名字的纸一闪而过。
“景光……”白石司喃喃道，将笔记本放进书包，他现在做梦，不是梦到那场未曾见过的火灾，就是诸伏景光和站在他背后的降谷零正摆着手让他过去，只是可惜，无论他跑得再快，却怎么也碰不到他们。
眼眸微垂，白石司背上书包刚要走出教室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条件反射的装过身，刚想抓住那人的手臂，白石司就停下了动作。
拍他肩膀的是一个班里的女同学，手上拿着粉色的信封，好像是……情书？
“远山同学！我喜欢你！请你接下我的情书！”女同学红着脸说道。
“抱歉”，白石司轻声道，“我不能接你的情书。”
“为什么，难道远山同学不能考虑一下我吗？还是说你有喜欢的女生了？！”三好奈奈子有了些哭腔。
“我没有，不过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也……不喜欢你。”白石司尽量委婉了一些。
“我会让远山同学喜欢上我的！”三好奈奈子收起情书，憋回眼泪，急匆匆走了，留下白石司一人站在教室。
叹了一口气，白石司走出教室，准备回家，然后他的手机响了。
“空，你现在在学校吗？！你母亲在中央医院！要生孩子了！”远山银司郎急促的喊声从电话中传出，然后白石司紧握手机开始疾跑。
“我马上到医院！您在哪里？！”
白石司边跑边拿着手机喊话。
“我在一层的产科！”
“我知道了，您等着，我马上就到。”
电话被挂断，白石司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改方学园离医院不远也不近，他跑过去大概需要15分钟。
打出租太贵，而且现在的时间点根本打不着车，路上的汽车正在鸣笛，催促着前面的车冲进马路。
跨过一道斑马线，白石司额头渐渐出了一层薄汗。
不得不说，他很久没有这么用尽全力跑步了。
跑的身上的肌肉都渐渐酸痛，白石司终于到了中央医院。
看着医院的指示牌，他终于过了两个路口进入了产科。
在角落里看见了远山银司郎，白石司直接疾走了过去。
“你来了，你母亲正在里面。”远山银司郎紧皱着眉头，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术室正亮着红灯，白石司看了一眼远山银司郎缓声道，“您不用担心，母亲平常很重视运动和健康，中央医院的也很专业，平常的检查也都达标，母亲和孩子一定都会平安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一般，远山银司郎微微放松了一点。
“真是可笑啊，还没有你一个孩子稳重”，远山银司郎看着白石司叹了口气，“是我太紧张了，一时间没冷静下来。”
“一定会没事的。”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白石司心里也紧张的不行，心脏不停砰砰砰的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下午熬到凌晨，从凌晨等到早上6点，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11个半小时。”白石司看了一眼手机，松了口气。
远山银司郎眼底都是血丝，紧张的眼睛都在充血。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头疼的快要爆炸。
“母女平安，请家属跟我们走。”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解下口罩。
白石司和远山银司郎紧跟着病床。
远山敏睁着眼睛，感受远山银司郎紧握的手，朝他微微笑了笑。
“是个女孩。”远山银司郎替远山敏擦过额上的汗水。
“是吗？那还真是个活泼的孩子”，远山敏笑道，“和叶，远山和叶。”
远山敏又看向旁边的白石司，“空，你有妹妹了。”
白石司点点头，“我会做一个好哥哥。”
“那就拜托你了。”远山敏眨了眨眼睛，看着远山银司郎，“我想睡一觉，有点困。”
“睡吧，我一直在你身边。”远山银司郎说道。
因为今天是周五，到了周末，所以白石司能够花时间坐在医院。
“空，你是回家还是在医院？”远山银司郎问，然后指了指他的书包。
“我在医院写作业。”白石司回道。
“那去拿个凳子吧。”
白石司将书包垫在笔记本下，笔在纸上迅速划动。
写了三个小时，白石司就讲周末所有的作业完成了，他的成绩很好，完全不需要家里担心，作业经常被老师当答案。
……
在医院住了三天后，远山敏被批准出院了。
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白石司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或许是做了哥哥的喜悦，和有了妹妹的责任感吧。
“和叶，听的见吗？”白石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轻声道，小家伙正迷迷糊糊睁着眼睛，伸手抓着他的衣服。
“和叶？”远山敏和白石司一样坐在车的后排，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
肉嘟嘟的。
“和叶，我是你妈妈”，远山敏认真说道，然后指着白石司，“这是你的哥哥。”
然后小家伙没有一点反应，还是迷糊地眨着眼睛。
“到妈妈怀里好不好？”远山敏想把远山和叶抱过来却遭到抗议。
远山和叶紧紧地抓着白石司的衣服，不松手。
“这么喜欢哥哥啊”，远山敏戳了戳远山和叶的脸，“妈妈好伤心哦。”
“母亲，和叶她还没有自己的人格，她先抓到了我所以才不放手。”白石司看着远山和叶，眼眸瞬间温柔了下来。
像毛茸茸的小兽一样。
“话说，咱们隔壁服部警官的孩子也出生了，我们还没有带你去拜访他们吧”，远山敏开口，“等下个周末，我和银司郎带你去拜访服部家。”
“好的”，白石司应道，“服部家生的是男孩子吗？”
“是的，估计要和小和叶做青梅竹马呢！”远山敏满脸笑容，“真是浪漫。”
“……”白石司看着还没有自己意识的远山和叶叹了口气，才刚出生的小家伙就被自家母亲给卖了啊……
……
服部家。
“远山。”服部平藏看着远山一家四口走了过来，“我们两家好久没有这么聚过了。”
两人是警校时的好友，当朋友也十几年了。
“这不是都刚生完孩子”远山银司郎拍了拍白石司的肩膀，“这是我的养子，远山空。”
服部平藏眼中闪过一道思索，然后看着白石司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服部平藏，你可以叫我服部叔叔。”
“我是远山空，请多指教。”白石司看着服部平藏锐利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一位精明的警察。
服部平藏正在看着白石司
在他的了解中，远山家不可能随便接收一个孩子，除非是上面安排过来的。
而上面安排过来的，一般都是烈士的子女。
服部平藏若有所思地看了白石司一会儿，然后转移了话题，“去喝茶聊聊吧。”
“走。”远山银司郎带着三人往服部家的会客室走。
会客室中。
服部平藏和远山银司郎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茶，而两位夫人和白石司和两个小家伙在一块儿。
“你好，是叫空吗？”秀外惠中，品貌端庄的女子说道，“我是服部静华。”
“您好，我是远山空，您可以叫我空。”微点头，白石司看着服部静华。
服部静华给人一种古人端庄大方的气质，加上穿着和服，看起来就像穿越了时空。
“这是我的儿子，服部平次，以后就多多指教了。”服部静华温声道。
在她的眼中，白石司礼貌，稳重，冷静，聪慧，是个品德高尚的孩子。
“请多指教。”
“好了好了，这是我的女儿远山和叶，以后就要成为你家儿子的青梅了～”远山敏笑着看着服部静华。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服部静华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如订个娃娃亲吧！”
服部静华那种端庄如古人的气质一下子破了，白石司看着她和自己母亲小声地交流起来。
白石司无奈地将两个孩子抱到自己身边。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刚出生就被各自的母亲给卖了。
“远山，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服部平藏小声地问道。
“我朋友的孩子，两人牺牲了，上面放在我这里”，远山银司郎叹了口气，“这孩子挺可怜的，还被迫改名换姓，要我我都受不了。”
“这样啊……”服部平藏点点头，“那你可把这孩子照料好了，不能生出心理阴影。”
“我尽量”，远山银司郎揉了揉太阳穴，“你家孩子怎么样？”
“调皮得很”，服部平藏一挑眉毛，“天天啊啊啊的，吵得人头疼。”
“是吗？那我女儿可比你家小子乖多了。”远山银司郎毫不留情地笑起来。
”我看你就是来我这里故意炫耀的吧。“服部平藏看着好友无情的嘲笑叹了口气。
“行了，当我不知道你吗？”远山银司郎止住笑容，“有了孩子之后挺开心吧。”
“被你看出来了？”服部平藏笑了笑。
白石司抱着远山和叶看着这边，若有所思。
肯定聊到他了吧，不过也不肯呢个聊出什么结果。
转过头戳着远山和叶的小脸，白石司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