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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上辈子的女儿 第七章 返乡中计被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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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医院的大门,黄四郎直接拽着我要往火车站奔。我刹住脚步坚决不同意。就这样离开?妻子和儿子那还不急死!他们哪还有什么心思工作学习?怎么着也得留张便条告诉他们我没有出事,只是离开一阵子,让他们安心等着我的消息。黄四郎响指一弹,一只黑漆漆的鸟落在他的肩上。

    “这是小悟。你把想对你老婆孩子说的话告诉它,他会原封不动转达给他们。”那只鸟歪着头瞪着一双赤红的圆眼来回地瞅我。

    “你有没有搞错?弄只乌鸦传话,也忒不吉利了。”因为听多了人们说乌鸦的闲话,看着这只黑黢黢的鸟我寒毛直竖。

    “你个肥猪,你大爷是八哥!八哥!知道吗?”那只鸟忽地奓毛了,冲过来对着我的头顶就是一通啄。可怜我一个不慎,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毛又被它弄飞了不少。

    “你大爷的,说你是乌鸦都抬举你了。别以为老子好欺负。”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几根头发,我勃然大怒。平时为了保养这几根毛不知花了我多少物力财力,被它一嘴下去前功尽弃。想着神力才恢复,还没怎么用过,正好拿这只贱鸟来试试身手。我一把就揪住了它的脖子。这身手真不是吹的,那是快如闪电呀!

    “额--”那只鸟立刻翻起了白眼。

    “快松手!它可是我的灵宠。”黄四郎凶神恶煞似地掰着我的手指,嘴张得老大,一副不放手就咬人的架势。

    “切--”我手一松,把那只鸟扔在了地上。没想到它“扑棱”一下又飞了起来,抬嘴又奔着我顶门来了。嘿--还真不信我治不了你了,手一抬一巴掌呼了过去。

    “小悟!不可造次。”这回黄四郎学精了,麻溜地挡在了那只鸟的面前。可他也不想想,这甩出去的巴掌哪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

    “叭--””噢--”脆亮的声响伴着黄四郎的哀嚎。幸亏周围没什么人,否则肯定有人拿着手机开始直播了。

    “额--对不起,对不起。”虽说我已恢复了点神力,但打的可是真正的大仙。这惹恼了他,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我赶紧上前托着黄四郎的腮帮子就给他揉。“噗--”唉呀妈呀!记忆中的神仙大杀器被我这个凡人之躯给遇上了。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我的鼻涕眼泪如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对-对-对不起。我没忍住。嘶---”黄四郎整个脸像块烧红的铁,也看不出哪块是被我打的了。

    “都怪你这个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那只鸟飞在半空冲着我一个劲叫。

    “闭嘴!再不闭嘴小心我罚你!”黄四郎大喝一声那只鸟总算消停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竟敢对他无礼。你是不想活了?”黄四郎指着我的鼻子对着鸟说话。我咋觉得他是在训我?

    “一个凡人有啥了不起的。哼--”那只鸟不屑的一甩头。

    “他-是-青-目-大-王。”这句话是黄四郎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我深刻地领悟到他所受的伤害是何等严重!

    “哎哟---我去---”那只鸟一听,“嗖”的一下子,窜没了影。

    我一头黑线望着天空。

    “大--大--王,饶-命。”等黄四郎再次将那只鸟招唤回来时,它完全转变了态度,瑟瑟发抖的小样令我严重怀疑有两只同样的鸟。这只不是刚才那只。

    “你叫我什么来着?”我试探它一下。

    “大--大王。”

    “不是说现在。乖,我问的是之前。”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脑门。

    “大--王,完全是误会。你一点也不肥,而且相貌堂堂。刚才我眼里进了沙子,没瞅清楚。你就原谅小悟吧。”如果是个人,这会儿怕是要掉下眼泪了。看样子这只鸟没白跟它的主人。这戏演得,看这表情,看这眼神,真到位呀!

    “好吧,看在你主人的份上不与计较。”我本想再逗逗这只小鸟,可看着旁边两眼冒火的黄四郎只好放过它了。

    “你对我妻子儿子说,我跟一位老友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去了,等我精神恢复正常就会回来啦。”我仔细思索着该用怎样的措词才能即表达清楚我的想法又能让妻子儿子不至于去报警,说多了他们不会信,说少了他们会急,思前想后决定还是透漏一点点信息给他们比较稳妥。

    “好,我一定把大王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您妻儿。”小悟用翅膀拍着胸脯来说明它的可靠性。

    “等等,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你认识我老婆儿子吗?”我见小悟要走,才想起关键的问题。

    “呵呵,知道知道。上次我去找小离玩,小离还给我看你们的相片。小离说那是她人间的爸爸妈妈和弟弟。我还嘲笑她和她打了一架...”小悟知道自己一不留神说得太多,赶紧用翅膀捂住嘴。

    “是不是小离刚到我家第二天?”我脸一黑,想起了女儿的那个梦。

    “额--好像是吧。拜拜--”小悟一看不妙,扑棱着翅膀,窜没了影。

    我抬头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转过头郑重地问黄四郎,“你那只鸟没问题吧?”,心里直打鼓,对那只鸟去传话这件事实在放心不下。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悟别的本领不敢说,模仿人言那是一等一的高手。”黄四郎信誓旦旦地回答。

    “不是,我这心里咋就觉得它不太靠谱呢?它不会给我惹出啥事吧?”我想起刚才那只鸟态度转变之快,如果是个人,这绝对是个人精。这种人最靠不住!

    “好啦好啦,咱们还有正事要办,等办完了,你再回来看他们不就行了。”黄四郎急慌慌催我,令我瞬间产生一种异样的想法,他如此费力地帮我究竟图什么?难道仅仅因为我俩过去的友谊?怀疑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但马上就被我否定了。人家一大神,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好不容易有一个肯帮我找女儿的,咱可不能随便乱怀疑人。

    “我的神力不是恢复了嘛,咱俩直接飞过去不就得了,还需费时间坐火车?”我就纳闷了,玄幻小说里的神仙不都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

    “就你?你飞一下试试。”黄四郎满脸的讥笑。

    “我飞---飞---飞---”真是丢人!我腿都颠麻了,身体也没半点轻盈的感觉。旁边路过的几个年轻人捂着嘴直乐。

    “你以为有了点神力就能飞?别逗了。就你这凡人之躯,再练个百八十年不知能不能成功。”黄四郎一盆冷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我的小小心思也彻底破灭。原本想着既然恢复了神力,应该不用再做啥引魂的事。虽说这副凡人之躯真不咋样,但好歹伴了几十年,老婆儿子也看惯了,到时把魂引到一个妖怪的身上去,没了这副躯壳,我到底还算不算是我都难说了。一句话,这辈子我还没活够啊!再来一句,我真舍不得老婆儿子啊!

    纠结呀!纠结呀!

    可再纠结已经到了这份上路还得继续往前走。

    伴随着“咣当咣当”的撞击声我和黄四郎上了一趟开往长庆方向的列车。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张身份证,买了两张票。好在现在查得不严,混上火车也容易。

    上了车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他黄四郎不是大神吗?为何他不能带着我飞回长庆?问了半天这家伙才支支吾吾地吐露实言。原来他在人间混久了,许多仙法也忘得差不多了,担心一个不留神把我从天上掉下来摔成一滩泥,那才叫一个惨,所以才坚持坐火车。唉---看样子不管在人间还是在天上,知识都很重要啊!

    虽说咱有了神力,可也扛不住三十多小时的硬座,这都多少年没坐过这么久的硬座了!由此看来这个黄四郎要么是吝啬小气的家伙,要么就是他心底善良,在人间没干啥坑蒙拐骗的事,手头没攒下多少银子。

    晕晕乎乎迷迷瞪瞪坚持了十几个小时,实在是撑不住了,也管不了什么姿态了,直接把黄四郎的脑袋摁在我的膝盖上趴在他背上就睡开了。他是大神,这点小事应该不会计较吧?

    故乡还是那个故乡。可这回站在故乡的土地上心境却完全与以往不同。脑海中多出的零零散散的前世记忆片断让我对这片土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站在长庆镇一角放眼向西望去,满目平原,天之尽头有山峦若隐若现。可回头往东再看,地势明显要低许多,一片洼地杂草丛生。这里曾是我们村的禁地。村里人说这片洼地里有很多地漏子,人只要进去,那是有去无回。我们从小就被父母一再叮嘱不许进入。另外,这片洼地的土质与别处不同。有人试着在洼地边上撒了一些黄豆种子,结果一根苗也没长出来。后来,县里派了个研究员来查看,得出结论---这片洼地太贫瘠了,根本不可能长出庄稼。于是,这里彻底成了被人类遗弃的角落。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就是我那被天火烧过的阴阳湖啊!能长出庄稼来长怪!

    沿着洼地的边缘往东继续走个三里地就到了我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村庄。老槐树依旧伫立在村口的碾麦场边。正是槐花开放的季节,阵阵花香沁人肺腑。几个小童正拎着藤篮爬上爬下地采摘着鲜嫩的花朵。一排排新盖的两层小楼房代替了早年破旧的青瓦房。记忆中的炭渣巷道也变成了水泥路面。最令我惊奇的是碾麦场边上竟然开辟出一块地,安放着各种各样的运动器材。改革开放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吃饱穿暖,现在更注重的是健康快乐。

    年迈的父母早已跟着我哥住进了离长庆镇不远的一座小城里。我犹豫再三决定还是不去探望他们。因为我怕这一去我又忍不住会退缩。

    “现在咱们该咋做?”我站碾麦场边上问跟在我屁股后面一直不吭气的黄四郎。

    “现在时候尚早,你不去村里看看你的人间故友?”黄四郎对于我不进村感到有些奇怪。

    “你认为我该进去?”我瞟了黄四郎一眼。

    “嘿嘿,不进去也好。”黄四郎若有所悟地点了下头。

    “我的前妻,啊呸--呵呵。我是指我前世的妻子现在身在何处?”前世今生这么绕来绕去都快把我绕成神经衰弱了。

    “我以为你知道,原来你却不知道。她可是一直守在这里从没离开过呀!”黄四郎眯着眼望着村口的老槐树。

    “你指的是---那棵老槐树?”我不由大吃一惊。这棵老槐树不知有多少年了。我小时候也曾像那几个孩子般采摘过槐花。母亲用新鲜的槐花拌着面粉蒸成香甜可口的菜疙瘩给我们吃。我不知吃过多少回。现在乍一听她是我前世之妻,还真是尴尬呀!

    “无妨,看着你今生慢慢长大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福。”黄四郎抬眼一扫周边,“既然你不进村,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免得碰到你的熟人。咱们晚上再来。”

    “你所说的我的真身现在何处?”我左看右看那棵老槐树都不像身怀大物的样子。

    “在它身下的泥土里。”黄四郎面无表情地说。

    “那如何获取我真身?你不会想说靠我俩的双手去挖吧?”开玩笑!那棵老槐树所在的地方刚好是碾麦场的一角。那片土地以前不知被石磙压过多少年,它的坚硬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柏油马路,除非用水长时间浸泡。

    “没你想得那么麻烦。晚上来你就知道了。”黄四郎似乎懒得理我,低着头往回走。

    还真是只有凡人想不到的,没有神仙做不到的!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这正是干偷鸡摸狗这种事的好时机。我俩鬼鬼祟祟溜到老槐树前。黄四郎东瞧瞧西望望,一副做贼的样子令我非常不齿。他不是大神吗?就不能施点法术把周围圈起来方便我们行事?上回白石劈我那一下时,我记得周围就有一个光圈围着,在妻子与儿子的注视下也没发现我被雷劈的事实。难道他的道行还不如白石?还是说他得了老年痴呆,把以前的本事忘了个精光?

    “咚咚--仙子我来了。”黄四郎轻敲树干。这情景咋这么不对劲呢?完全是奸夫上门的画面,关键是我这个正主还站在旁边看着。呸呸呸---我连忙将自己下流的想法赶出脑海。

    “辛苦四郎了,我夫的魂魄可已聚全?”老槐树摇晃着叶子吐出轻柔的话语。

    额--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我那前世的妻子神灭了吗?神灭了还能说话这不是唬人吗!我不由对此前听到的信息的可靠性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仙子放心。大王的魂魄已聚全,人我已带来。”黄四郎这时变得恭恭敬敬,闪身让出身后的我。

    “慢着慢着,这是咋回事?不是说我前世的妻子已神灭了吗?”我拉着黄四郎退后几步问他。

    “当时神灭不假,但仙子灵性尚存,这些年在这里吸收天地精华,灵胎渐渐成形,离二次入驻仙籍已不远了。”这是啥意思?我前妻--呸呸呸--我前世的妻子又要成仙了?

    “为啥你找我时不把这情况说清楚?”我有些恼这个黄四郎。如果我前世的妻子又要成仙了,我再把魂引入真身,那么我前世的一家三口算是团聚了,可我这一世咋办?

    “青目兄不必在意这些。一切皆有因果。人间不是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吗?顺其自然就好。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帮小离嘛。”在女人(虽然目前还是棵树)面前黄四郎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最后一名话算是打中我的命门。再怎么说我的目的是为了帮女儿,这前世的妻子成不成仙似乎与这件事没多大关系。我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但心口却堵得慌。

    “夫君莫不是有何想法?”老槐树叫我夫君?实话实说,太瘆人了!

    “呵呵--仙子语误啊语误。本人这一世乃凡夫俗子,并不是--啊--不能算是仙子的夫君。”我赶紧纠正,不是咱摆架子,本世的记忆还占据着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脑海,虽说前世的记忆有了那么一丢丢,但就感情来言,心离谁离得近就靠向谁,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夫君如此说来也对,且等将你魂魄引入真身,舍弃了这副凡人之躯,到时你我夫妻再亲近也不迟。”老槐树轻轻一抖,就见树干中间分叉处像一张大嘴般慢慢张开,伴着一阵浓烈的香气,一具硕大的人首鱼身的怪物被送了出来缓缓飘到我面前。

    我去---望着这一具我所谓的前世真身,我真是被雷得内外俱焦。莫非我前世是从海里来的,一条货真价实的男美人鱼啊!

    “等一下等一下。”我真地有些想回家了。望着这具男美人鱼,我脚软得不行啊!女儿呀,对不起啊,爸爸突然想打退堂鼓这可咋办呢?

    “夫君还有何疑问?”老槐树对我的反应似乎有些不满,枝叶“刺棱”一下全都竖了起来,与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模样判若两树。我一个不留神吓得差点摔倒。

    “仙子勿怪,此时青目兄尚为凡人,有些想法那是正常。”关键时刻多亏黄四郎解围。

    “想法?哈哈哈--我在这苦等几百年,好不容易等到你魂魄聚全。你还有想法?”老槐树似乎并不想听黄四郎的解释,枝叶乱颤。这样子像极了《倩女幽魂》中的黑山老妖。

    “额---仙子请听我说,在下只是一界凡人,为了女儿小离的事才鼓起勇气来到这里。说实话,我并不想舍弃我这具凡人之躯,所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跟她纠缠下去就完全得任她摆布了,干脆把话说明白看她咋办?

    “够了!今天你这魂魄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四郎还不动手。”老槐树一摆树梢,一条碗口粗的枝条从树叉中窜出将我缠成了粽子。

    “哎---你这也--呜呜。”我刚想大喊嘴又被不知何物堵了个严严实实,只能扭动身体不断挣扎。

    “唉--对不住了,青目兄。”黄四郎双手合十朝我轻轻一拜,眼角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看样子咱这是被这位大神给算计了!

    黄四郎不慌不忙从怀里取出那棵破草塞入我面前那具人首鱼身的怪物口中,额心处黄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我周身忽然鼓了起来,脑袋似要炸开一般,一阵钻心的疼痛,便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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