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上辈子的女儿 第六章 二魂归体生神力
“老爸--你最近感觉怎么样?”儿子一出现,我就知道又到了周末。住在医院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天天有人伺候着吃喝,郁闷的是没了人身自由,整天只能待在病房里。黄四郎的仙体离开已有两天,剩下一具傻了吧唧的躯体天天对着墙发呆。可怜我连个解闷的人都找不到,天天脑海里想着女儿越发心急如焚。
“老公--你为什么不理我们?”妻子满脸的焦虑,几天功夫好像老了几岁。
“我很好。你们放心。”虽说心里有些恼他们把我骗进了医院,但想想他们也够倒霉的,摊上我这么一个多事的家人,以后想要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怕是难了,不由心生愧疚,拉着妻子和儿子的手眼冒泪花。
“老爸,你全当在这里度假,别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很快就能出院。”我这傻儿子连安慰人都冒着傻气。还“度假”!你见过谁在几平米的地方来回度假?要说混在网吧还差不多,可惜没有电脑玩,连手机也被收走,真是不人道!否则打打网上麻将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是呀老公,医生说你只是压力有些大,心情放松下来就好了。”妻子从来就不会安慰人,说出这种话已是很难得了。
“没事没事。儿了说的对。我全当在这儿度假,很快就好了。你们别瞎操心,把自己管好就行了。还有啊,老婆,你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儿子,你要努力学习。这样你爸的病好得会更快。知道吗?”看样子我们一家三口都少了点情商啊!
目送眼泪汪汪的妻子和一脸伤感的儿子消失在走廊尽头,我这心里五味杂陈。不晓得将来我恢复了神力他们会是何种反应?如果我为了救女儿不得不舍弃这具凡人躯壳,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摇摇头,想想都难受。不行,如果我真地成了仙,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把老婆孩子带上。古人都能“一人飞升,仙及鸡犬”。我凭啥就不能带自己老婆孩子!还有我那远在故乡的父母、兄弟、亲戚(挑关系好的)、朋友(这得筛选),所有曾经对我好的人我都要带上,最起码也得给每人弄粒啥长生丹之类的神药,让他们无病无灾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
“呵呵--你还真是重情重义呀!”冷不丁这么一声把我的思绪打断,就见刚才还面壁发呆的黄四郎一脸讥笑地站在我的面前。
“要你管,你不是浪去了嘛,还回来干啥?”我知道这小子算是回来了。可去了这么久不发发牢骚怎么对得起我这两日的煎熬。
“你不知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这风里来雨里去连口水都没顾上喝,为你的事跑断了腿。你倒好,还怪我去得久了!”黄四郎不满地翻着白眼。
“废话少说,事办得咋样?”这才是我关心的正题。
“嘿嘿,我要说事没办成,你会不会打我呀?”听这口气,似乎有门。
“去去去,少来这套。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故作镇静,不想再让这小子调侃我,赶紧将那枚弹壳拿出放在手心。
“来来来,且看本大神作法。”黄四郎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横支,一手立掌,双眼紧盯弹壳。
“噗--”这姿势差点激出我一口心头血。太熟悉了!奥特曼标准动作呀!这家伙游历人间不会经常混迹于幼儿园吧?
“注意力集中,不要走神,万一出错你真变成神经病可怪不得别人。”黄四郎大声呵斥我。
“好好好,继续继续。”事关重大,我也赶紧收敛心思,集中精力。
一缕黄光从黄四郎的额心处射出,弹壳四周泛起一层七彩光环。他口中开始念念有词,额心处的黄光化作一个个图案撞向光环,弹壳渐渐变了造型,真如一把小时候母亲织布用的梭子。那聚灵梭忽地在我手心颤动起来,梭口缓缓张开,黄绿两股扭在一起的雾条状东西从梭口飘了出来,小蛇般地东瞅瞅西望望,猛地对准我的鼻子,“呲溜”一下钻了进去。要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非吓死不可。
万里无云,清波荡漾,我脚踩红莲立于波心。微风习习,花香盈盈,阵阵仙音随风飘荡。一位如画的仙子踏浪而至。朵朵槐花聚成花桥,我与那仙子深情对视,牵手桥心。不远处的水面忽现涡流,一个小姑娘从中跃了出来,手里拽着一个小男孩的衣领冲我们招手。仙子粉唇轻启,“小离,你又调皮了,快放开白石。”我微微一笑,“夫人,无妨,小离只是与白石在玩耍。”仙子冲我双目一瞠,“你就惯着小离,迟早她会惹出事端。”我疼爱地望着女儿,“无妨无妨,有事他爹给她扛。”仙子苦笑着摇头,“你呀你呀。”“轰隆隆--”画面忽变,赤焰滔天。“娘子快带小离暂避,我去与那金龙王理论。”,“小离快跟你娘走。”,“爹爹--”。我化作原形,金尾一摆,仙子与女儿被我直接送上十里外的云端。“主人,不好啦,那金龙王用天火将湖面罩住了。”,“我去将湖面打开,你等速速离开。”我阔嘴深探,直至湖底,猛吸一口湖底千年寒流,扭转身子笔直冲出水面,金尾激起千丈巨浪,趁势将大批水族送出天火边缘。金龙王见我出了水面,龙尾一摆,狂风大作,火借风势,阴阳湖水瞬间便少了一半。我不由大怒,“尔等欺人太甚!”,阔嘴一张,千年寒流猛击向金龙王。刹那间,阴阳湖面寒燠交加,惨叫不断,真乃人间炼狱!“呜呜呜--”凄婉的悲鸣声连绵不断涌入双耳,我昏沉沉飘在风中。“唉---,我来晚一步,没想到竟酿成如此祸事,也罢,送你去人间走一遭,去去你的戾气。”
“喂--醒醒,醒醒。”
我被黄四郎摇得差点吐出来,浑身汗涔涔的,睁开眼又被屋顶的灯光晃得一阵阵恶心,像虚脱似的浑身无力。这大概就叫做一梦千年吧,没想到咱前世竟然如此牛掰!唉---可惜这辈子混得真不咋地,连套像样的房都买不起,还住在单位分的旧房里,坐骑是双腿加公交,婚前与老婆约会只能在路边摊吃烧烤,现在给老婆儿子买东西只能买打折的便宜货,跟上辈子相比真是丢份啊!
“喂--你想啥呢?”黄四郎看我呆呆傻傻的样子,以为他刚才真出了什么错。
“没想啥,我只是在感叹做神仙真好,平日里即奢华又浪漫,连死都死得轰轰烈烈。哪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活得窝窝囊囊,真他妈憋屈!”实际上我也明白,无论凡人也好神仙也罢,都有普通极品之分。君不见各路明星出行屁股后跟一串撒花童子。人家也是凡人啊!可想想咱两世的落差也忒大了些,心中难免醋意横流。
“行啦,别再抱着金元宝哭穷。看看现在这人间,再瞧瞧天上,说实在的,不知有多少神仙挤破头想来世间走一遭呢!”黄四郎送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
二魄归体就是不一样!这才短短几分钟,精神头立马占据上风。我像打了鸡血般浑身燥热不堪,明显感受到血液在身体里飞速运转,仿佛随时都会挣破这副凡人的皮囊,双耳颤动,会诊室里医生的说笑声清晰地传入耳内,举目望向窗外,远处草坪上的夏虫煽动翅膀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
“啊----”我站在病房中间,双手撑天,一声长喝。
“啪啪啪”四周不断传来东西破裂的声响。
“地震啦---快跑!”不知谁大喊一声,走廊里似万马奔腾,人声鼎沸。
“啊-呜”刚才那一下我还没发泄完,准备再来一声,嘴却被黄四郎一把捂住。
“打住,打住。你这样会把楼震塌的。”黄四郎一脸惊恐。
“呵呵,这神力真不是盖的呀!”没想到当初妻子顺口一说今日竟一语成谶。
“快---趁乱咱撤!”黄四郎反应极快。此时不走,等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