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雁回命在旦夕
大门口那儿传来动静。
转角间，一抹身影晃动。
“雁儿”
一声期盼许久的呼唤，让蔫头耷耳，泫然欲泣的小雁回瞬间眸光一亮！
噌的站起身，屁颠屁颠的扬着双手朝着他跑了过来。
“爹爹，爹爹！”
沈无涯一把将女儿捞起。
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亲昵的嘬了几口，惹得小雁回咯咯直笑。
“噔噔噔~看看爹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小雁回两眼放光，嘴角流出口水“哇~是糖葫芦和雁儿最最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么！爹爹你最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爹爹啦~”
被小雁回抱着脸亲了好几口，直亲的他心花怒放，开怀不已。
王婶起身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穿着，越看越摇头，眼里不禁露出几分嫌弃。
又联想起他夜里去做工，便觉得他做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沈郎啊……你这……穿的这都是什么啊？”
“小孩子看了可不好的。”
“你……你还是赶紧回家换身正常点的衣裳吧，怪羞人的。”
经过王婶这么一提醒，沈无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不好意思啊王婶，昨晚多谢你照看我家雁儿了。”
“这是今早在集市上买的猪头肉，老陈家刚煮出来的，热乎的，孝敬您。”
一听到是老陈家的猪头肉，王婶顿时喜笑颜开“哎呀，沈郎君你也忒客气了，我是看着雁儿长大的，稀罕她稀罕的不得了勒。”
“你日后要是忙，尽管把雁儿交给我带，你放心，我带她比带我亲儿子都上心！”
说着，王婶笑嘻嘻的接过好大一份猪头肉。
闻了闻香气扑鼻的熟肉，她嘿嘿道：“里面可有猪肝？”
沈无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王婶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哎呦~我最喜欢猪肝了，还得是你啊沈郎，你上心了。”
他笑着道：“猪头肉还是趁热吃好吃，王婶你赶紧吃两口，我带着雁儿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慢点啊。”
小雁回趴在他的肩头，小胖手拉了拉滑落肩头的衣裳。
“爹爹，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冻感冒是要吃药药的，药儿苦，爹爹又该皱眉头啦。”
沈无涯没有说话，在小雁回的脑门上狠狠啄了一口。
刚走到家门口，正要伸手推开篱笆门，身后传来一个温润轻灵的声音。
“……沈大哥。”
他停住脚步，怀里的小糯米伸着好奇的小脑袋望了过去。
小雁回兴奋的叫道：“素姨姨~”
他缓缓转过身，肩头松散的衣裳被风吹落在臂弯处。
看着裸露出来的半边胸膛，殷素素唰的一下红了脸，眼睛一时不知往哪里放。
好一会儿，憋着通红的脸，再次对上他的眸子，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穿成这样？难道，你真的去乐……”
后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
沈无涯并未去答她的话，只道：“药师大人来了，我买了些点心，进来一起吃吧。”
殷素素：……好，好啊。
她跟着进了院子。
沈无涯将雁儿放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自己独自进了屋里。
他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裳走了出来。
院子里，殷素素正逗着小雁回玩，拿着一块桂花糕往小雁回的嘴里送，就看到沈无涯焕然一新的走了过来。
明明穿的十分普通低调，头上也未曾用一簪装饰，只一条松散略显凌乱的大辫子垂于胸前，清雅又禁欲，但那张妖冶的脸，搭上这身含蓄的衣服，却显得格外俊逸，浑身上下散发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勾的人心里发狂。
春心一荡，指尖一松，手中的桂花糕意外掉在了地上。
她惊慌的哎呀一声，赶忙捡了起来，却发现桂花糕上沾满了泥土，已经不能吃了。
意识到刚才失态了，殷素素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心脏像小鹿一样乱撞起来。
一块新的桂花糕却出现在视线中。
她赫然抬起头，怔怔的对视上他的那双含情眼。
沈无涯：“脏了就别吃了，给。”
砰砰砰！心脏不安的狂跳，下一秒就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一抹羞红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殷素素的耳尖。
她慌乱的伸手接过那块崭新的桂花糕“谢……谢谢……”
她将那块桂花糕放在手里反复捏拿了好一会，才宝贝似的放进嘴里小小的咬了一口。
清香沁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
殷素素看向他，抿了抿嘴道：“我，我向朋友借了些钱，虽然不多，但可以替你还一些负债，那样，你就不用去……去那种地方做工了。”
说着，殷素素将银票递给了他。
沈无涯微微一怔。
他道：“药师大人，你其实不必这样的，你对小女之恩，沈某已然不知怎么报答了，又让你劳心费力，实在……”
他的话还未说完，殷素素连忙道：“沈大哥，你，你能不能别唤我药师大人，显得怪生疏的，唤我素素吧。”
沈无涯十分感激她，但与她交情实在不深，这么多钱，他怎么好意思收。
他张了张嘴“素素，你得钱我不能要。”
殷素素有些焦急“我知道，这些钱根本就解不了沈大哥的燃眉之急，但，但我真的很想出一份力。”
“我不想让沈大哥，那么辛苦。”
沈无涯叹了口气，笑了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殷素素脸一红，说话更加含糊其辞磕磕绊绊“我……我一直都这么乐善好施。”
沈无涯一笑“哦，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
直白的话，让殷素素的脸顿时爆红。
“我我我，我哪有你喜欢你啊，没……没有，没有~”
沈无涯被她窘迫的样子逗笑。
“好好好，沈某知道了，是沈某自作多情了，开个玩笑而已，素素姑娘吃糖葫芦不？”
殷素素的脸比那串糖葫芦都要红，羞赧的背过身去，嚅喏了一声“不吃……”
就听背后的沈无涯道：“哝，你素姨姨不吃，这两串糖葫芦都是你的。”
“嘶~闺女啊，你说你这么爱吃糖，若是吃坏了牙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
小雁回忽然“啊”的痛呼一声。
沈无涯吓了一跳，低头看去，只见小雁回的糯米牙上沾了点血迹。
他皱了皱眉头“看吧，牙龈都出血了，真把牙齿吃坏了。”
“快别吃了，一定是得蛀牙了。”说着他刚要去夺小雁回手里的糖葫芦。
一口鲜血，直接从小雁回的嘴里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