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极尽侮辱
瞧他一脸没出息样，白倾颜鄙夷的瞪着他，又不敢置信的上下好生打量了他一番。
眼前这个人，这副别无仅有的俊颜，她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
就算是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难不成，连身下传宗接代的工具都一样？
沈无涯身下的那东西，可绝非俗物，初见时，她吓了一跳，脑袋里蹦出两个字，来形容那骇物‘天柱’。
看着白倾颜莫名红了脸，沈无涯还一脸疑惑。
她这是怎么了？
白倾颜狐疑的看着他。
她是不可能认错的。
但……就现在他这副德行，她实在难以和清风朗月，高山远止的沈无涯联系在一起，沈无涯是绝对不会如此廉价的。
莫非，真的是她认错了？
世界上，竟真的有这般相似的人，连那个地方，都那么像？
想到这里，白倾颜的脸颊悠的又红了几分。
“你真的不是沈无涯？”
见她似乎有些动摇，沈无涯连忙趁热打铁“真不是！”
“我自幼就叫沈复，名字是父母所取怎会有假。”
白倾颜凤眼微眯，冷冷道：“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吗？”
话音刚落，忽然伸出手掌打在了他的小腹丹田之处。
那一掌并未将他拍飞，只是在探寻他的修为。
丹田处平静的像一滩死水，莫说一点灵力没窥探到，就连内丹和灵根也没有感受到。
白倾颜眉头一皱，猛的看向他，立即撤回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和他保持距离。
白倾颜：……
没有金丹
没有灵根
他真的不是沈无涯。
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真的认错了，脸上一阵失望后，白倾颜晦气的皱了皱清眉，嫌弃的冷喝道：“赶紧滚！”
如获大赦，沈无涯拔腿就往外跑。
刚跑到门外，他却停住了脚步。
壮着胆子，回头道：“那什么，昨晚的费用，请你结……”
话还未说完，对上白倾颜那双寒意森森的眸子。
他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默默地转过头去，丧里丧气的离开。
‘白倾颜，从前是我诸多对你不起，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若不是你出来捣乱，我就可以赚到三千万灵石，就可以买到梵音草，给女儿治病了……’
‘倾颜……你可知……’
思绪忽然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等一下。”
他忽的停住脚，战战兢兢的转过身。
白倾颜一脸玩味的看着他。
“你似乎很喜欢钱？”
这话问的，是人，谁不喜爱金银财宝？
他就是个俗人，心中有两大宏愿。
一是：腰缠万贯，二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两者若能实现，这辈子足矣。
他一脸苦笑道：“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呢。”
白倾颜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伸手间，手心里显现出七八枚灵石。
她手掌微微倾斜，八枚灵石尽数掉在了脚边的地上。
她一脸玩弄的看着他，“想要吗？跪下来，捡回去。”
沈无涯从来都是端的君子风，雅正的很，也清高的很，她就不信，眼前的人如果真的是沈无涯的话，会为了这几枚灵石跪在地上去捡。
他都连乐坊司那种地方都去了，又岂会在乎男儿膝下有黄金的事？
看着地上的灵石。
沈无涯根本就没在想跪不跪的事，只是在盘算，这几枚灵石可以给小雁回买很多好吃的了。
想到这里，他没有犹豫，膝盖一曲，直接跪在了地上，跪走着爬了过去。
白倾颜一脸震惊。
她已极尽侮辱，面前的人却不露分毫破绽。
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到底是不是她认错了？
沈无涯十分虔诚的将散落在她脚旁的钱一颗一颗的拾了起来，伸手刚要去捡最后一枚时，白倾颜抬脚狠狠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狠狠碾磨着修长的指节。
十指连心，怎么不痛，皮肉都被磋磨的血肉模糊，紧压在手心下的灵石此刻像是要穿骨透肉的硌穿一般。
即便是低着头，紧咬着牙，但喉底溢出来的痛呼还是从齿贝中挤了出来。
“啊……”
一声沉闷的痛呼。
白倾颜皱了皱眉头，脚下一松，终于肯放过了他。
另一只手，连忙抱住被踩的血肉模糊的手，沈无涯疼的忍不住发抖。
天杀的，自从失去金丹后，他的忍痛能力就越来越差了……果然，凡人之躯不抗造。
他抱着胀胀发疼的手，紧攥着从地上拾来的八枚灵石，落寞的转身离开。
白倾颜调笑的喊了一声：“喂！你不是很喜欢钱吗？做我的通客如何？我一个月给你五十万灵石啊~”
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因此而再次停下脚步，她看不到此刻沈无涯的表情，只莫名觉得他背影略显萧瑟，风一吹似乎随时都会轰然倒下似的。
得不到回应，白倾颜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烦闷。
——
出了万魔殿。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豁出去，折腾了一晚上。
本以为，能赚够还债买神草的钱……却还是两手空空。
他看了看手里用屈辱好不容易换来的几枚灵石，买了两串糖葫芦，又买些了小雁回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小雁回爱吃甜食，简直是随了某个人……
即便是路过药馆，他也没舍得花钱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只随意扯了一些衣角上的布料，随意在手上缠了几圈。
他拢了拢单薄的衣料，这身衣服还是乐坊司的那套，脑袋上的兽耳还欲坠不坠的斜挂在头上。
街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眼放精光。
几名领着小孩子过路的妇人，羞红了脸，连忙捂住孩子的眼睛，尴尬的背过身去。
沈无涯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身凉爽的装扮在大街上逛实在有碍观瞻，他连忙将头上的仿真兽耳扯掉，拢着随时都会曝光的衣裳，快步朝着小葛村的方向走去……
沈无涯还没来得及回家换身得体的衣服，心里惦记着小雁回，就推开了邻居家王婶院子的大门。
只见小雁回正坐在屋门口的门槛上，两手托着腮帮，泪眼汪汪的期盼着阿爹的身影。
一旁王婶拿着汤碗，揉着小雁回的脑袋，安慰着“雁回乖，不吃饭会饿肚肚的，吃了饭，你爹就来接你了。”
即便是这般好哄着，小雁回依旧倔强的抿着嘴，泪眼婆娑的看着大门口的方向。
沈无涯一瞧，可把他疼坏了。
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