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面君
正月里,荣国府门前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大门两侧的对联已经换成新春的对联,红纸金字,显得十分喜庆。府内到处挂着红灯笼,墙上也贴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窗花。
贾母起床后,正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洗漱。她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但精神仍然矍铄,满面笑容。她的房间内早已布置得喜气洋洋,桌上摆着鲜花和点心,窗户上还贴着红色的窗花。贾母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喜悦。
正月十三日,侍卫营的士兵们整齐划一地进驻荣宁二府。
正月十五日,圣驾驾临,整个府邸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荣国府的大门前,早已摆好了香案,迎接圣驾的到来。一等神威将军贾赦、三等威烈将军贾珍、工部员外郎贾政、同知贾琏按照爵位品级顺序排列在大门内侧,以最高规格迎接皇帝和随驾而来的诚宪亲王,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以及贾珍夫人尤氏、王熙凤等都按照品级妆扮,等着觐见随驾而来的娘娘和王妃。
按礼部的规定,此次皇帝出巡是千载希逢的盛事,需要全京城百姓同欢共乐,共享君恩。因此,除了在京的官员勋贵要一起来荣 国府荣禧堂迎驾外,皇帝还特意下令,各官员勋贵家的未曾出仕且年过十岁的嫡长子也要在偏殿恭请圣安。
荣国府内外,人们翘首期盼,只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一支皇家车队浩浩荡荡地驶来。
宣武帝涂山靖在贴身内侍戴权的陪同下,从华丽的御辇上下来,面带微笑,显得十分随和。在侍卫营士兵的护卫下,涂山靖走进荣国府的大门,贾赦等人立即躬身行礼,高呼万岁。贾母和众夫人们也按照礼仪在院内行万福之礼,空气中充满了庄重而热烈的气氛。
涂山靖在荣国府内巡视,欣赏着府内精美的装饰和年节的喜庆。他走到贾母面前,笑言道:“朕今年都已经五十有七,不知奉圣夫人精神可好?”
贾母答道:“托陛下洪福,老身身轻体健,精神矍铄。”两人谈笑间,皇帝赐给了贾母一些珍稀的礼品,并嘱咐她好好保养身体,安享晚年。
这日,涂山靖召见了各勋贵和京官,而贾母领合族女眷及贾宝玉等则陪着涂山晟和贾元春游览大观园。
待到次日,涂山靖准备召见各家公子。
荣宁二府健在的嫡长子只剩贾蓉一人,他和林珏分别站在队列的两侧,神情肃然,等待迎接圣驾。
那贾蓉是第一次见驾,虽说比林珏年长很多,但他心中却有些忐忑。而林珏则是一副冷静自若的样子,仿佛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皇帝涂山靖圣驾在内侍和宫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身后则是一队穿着金黄色华服的侍卫们,整个队伍显得威严而庄重。
贾蓉忍不住抬头望向皇帝,只见皇帝涂山靖在侍卫的保护下,缓缓走来。他身上的龙袍镶着金边,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的脸孔冷峻而坚毅,显示出君王的威严。贾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中一阵悸动。他偷偷地望向另一侧的林珏,发现对方却依然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被这阵势所吓倒。
右边最前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只见他古铜色的皮肤,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神情中流露出一股高傲之气。他见贾蓉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略略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失态。
皇帝涂山靖迈步走入荣禧堂的偏殿,众人立即躬身行礼,山呼万岁。只有贾蓉又是一阵慌张,直接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念着万岁。
涂山靖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平身!”
众人应声而起,涂山靖又道:“今日是诸位公子第一次觐见朕,朕将亲自考验你们的才华与见识,希望各位不要辜负家族的期望。”
众人齐道:“臣等谨遵圣意!”
涂山靖环视众人后,见左侧一位少年脸熟,便多看了几眼。只见他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年轻书生的意气风发,面庞清秀,双眸明亮。
涂山靖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是哪家的公子?”
少年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回陛下,学生名叫卫若兰,今年十五岁,乃平顺伯之后,家父是国子监祭酒卫晋元,今日特来觐见陛下,聆听陛下的教诲。”
涂山靖微微点头,然后问道:“去岁乡试如何?”
卫若兰答道:“启禀陛下,学生才疏学浅,幸得考官赏识,考了直隶省第七名,如今正在准备今岁“春闱”,立志要投身朝廷,为国家和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涂山靖对卫若兰的应答颇为满意,让他回列,又转向右侧瞧了瞧武勋子弟。
他的目光落在右边首位的锦乡伯之子韩奇身上,韩奇身材魁梧,目光坚定,身穿锦袍,显得英姿勃勃。
涂山靖微笑着对韩奇道:“韩奇,朕听闻你年少英武,将门虎子,不知骑射如何,读过几本兵书?”
韩奇恭敬地回答:“回禀陛下,臣自幼习武,骑马射箭,拳脚刀枪均不在话下。兵书方面,臣随家父阅览过《孙子兵法》、《尉缭子》等,对行军布阵、用兵之法略有所知。”
涂山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好,你将来必能继父之志,成为我大夏朝的栋梁之材。”
等到韩奇回到列中,涂山靖看了看林珏,见他低着头,双手拱着,一副官场老油子的模样,想起与他同龄的自己第十四子涂山曦,在宫中像小猴子一样调皮捣蛋,不由得暗暗比较起来。涂山靖心中暗想:“这两人之间,一个青春稚嫩,一个沉着老练,倒也有些意思。”于是就想着逗趣一下林珏,看看他的反应。
林珏听到皇帝的召唤,立即走出队列,拱手行礼,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涂山靖。
涂山靖仔细端详了一下林珏,然后问道:“林珏,朕问你,你是否还像前两年一样,每日习武,风雨不辍?”
林珏回答:“回禀陛下,臣从师门武当学到的功夫已始有小成,若非顿悟,恐怕难以更进一步。现在每隔五日就会修炼半日内功,以求有朝一日能更上一层楼。”
涂山靖微微点头,道:“看来咱们大夏朝又要出一名武学天才了,不知能否让朕一睹你的风采?”
林珏拱手道:“臣遵旨。”
涂山靖笑道:“来人,赐剑!”
林珏熟练地拿起宝剑,摆出架势,准备展示自己的武艺。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这位武学天才的表演。
只见林珏施展出的剑法,既有武林中人的勇猛狂野,又有贵族子弟的优雅风度。他的剑影在空中飞舞,时而疾风骤雨般疾速,时而又轻缓自如,仿佛在跳一曲优美的剑舞。在场的人都被这精湛的技艺所震撼,全场鸦雀无声。
片刻后,林珏收剑而立,向涂山靖行礼道:“臣只是略懂皮毛,请陛下点评。”
涂山靖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林珏,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只是为臣者当饱读诗书,文武全才,否则也只是匹夫之勇,在朝难以分辨局势,在战场也无法应对变故。”
林珏恭敬地垂首,答道:“陛下教诲,臣铭记于心。经史子集、兵书战策,臣均有所涉猎!”
涂山靖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认为,我大夏朝应该以何为立国之本?”
林珏思忖片刻,答道:“回陛下,臣以为,为仁君者首要是以百姓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以律法及武备为辅,方可保我大夏朝长盛不衰。”
涂山靖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又问道:“若我大夏朝遇到内忧外患,你当如何应对?”
林珏不慌不忙地回答:“回陛下,当内忧时,需行仁政,抚恤百姓,整顿官府,广纳贤良。对外患,则需加强边防,选拔良将,训练精兵,以备不时之需。”
涂山靖赞道:“好,很好,朕相信以你这样的天赋和努力,假以时日定能成为大夏朝的栋梁之材。但你记住,还要谦虚谨慎,勤勉不懈,方可成就大业。”
林珏再次深深一揖,表示受教,然后退回队列,但心里隐隐觉得有点奇怪,问别人就没两句,问自己就这么啰嗦半天,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接着涂山靖转头看向贾蓉,见他面带冷汗,脸色煞白,显然紧张过度。于是涂山靖微微一笑,道:“贾蓉,你平日在家族中是否认真学习?可有读过什么书?”
贾蓉急忙出列,声音颤抖着说道:“回陛下,臣自幼顽皮,并未在读书习字上花太多心思,但臣在家中孝顺长辈,处理家事,不敢荒废年华。”
涂山靖见他惊慌失措,心中不禁有几分不悦,但他还是保持了微笑,道:“好,你回列吧。今日朕召见你们,是希望你们能明白家族的荣光都是靠你们祖辈的努力得来的。你们都年轻,日后要更加努力,为家族争光,为国家效力。今日你们有幸觐见朕,回去之后要加倍努力,不负朕的期望。”
众位公子齐声道:“臣等谨遵圣旨!”
涂山靖微笑着挥挥手,道:“今日之事就此结束,朕要回宫了。你们继续在家学习,争取日后能为我大夏做出贡献。”
众人纷纷恭送,看着皇帝涂山靖在侍卫的护卫下渐渐远去。
回到宫中,涂山靖沉思了一会,然后对戴权说:“戴权,你对林珏有何看法?”
戴权恭敬地回答:“回陛下,林珏精明能干,行事谨慎,与其父林如海肖似,可以说是个可造之材。”
涂山靖点点头,道:“朕认为,林珏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要派人暗中观察他,看看他是否能如朕所愿,成为大夏朝的栋梁之材。”
戴权恭敬地应道:“遵旨,老奴会吩咐下去。”
涂山靖挥挥手,让戴权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