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彭维斯特

    说回莫雷洛与丁胤頫的故事线，在墨霆开检讨大会同时，他们从蒙马特庄园出逃后，就先抢了一辆停靠路边的车，然后搭乘巴黎地铁，途中换了几条路线。用一些钱跟路人买了他身上的衣服进行交换，然后帮丁胤頫换装，他换了件不起眼的连衣帽。

    「啊你怎麽不换？」丁胤頫将连衣帽的帽子戴了起来，遮住自己面庞跟头颅。

    「我都把每次出任务，当成最后一次。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就要打扮得帅帅气气，让对手死前得到尊重。」莫雷洛如是说。

    「哈！那这样我们做这麽多根本没差啊。还有，你是让别人把出任务，变成最后一次吧。」丁胤頫忍俊不禁，已经懒得吐槽了。

    「我有发现，你有传递纸条，告知优妮卡她们你的立场。所以，你还是选择跟我单干？」莫雷洛跟地铁旁老年人要了一份他正在阅读的报纸，假装在看。

    「当然，你是目前最接近真相的人。所以，我相信跟你合作下，一定可以打败杜山。」丁胤頫踌躇满志。

    两人出站后，接着故意绕路，才走回莫雷洛位于巴黎的豪宅。

    「奇怪，怎麽这麽安静，布拉姆斯不是先回来了吗？」莫雷洛带着疑惑，正要打开家门，他输入密码。

    「哔哔……密码正确，主人，欢迎回家。」

    门解锁后，莫雷洛推开，带着丁胤頫进入了自家宅院。

    两人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坐在二楼阳台畅饮了一番。

    看着巴黎的夜景，不远处就是艾菲尔铁塔，原本战神广场的混乱，好似早已消去一般，归于平静。

    两人举起酒罐乾杯，大口饮落之际，丁胤頫发现，宅院阳台外不远处，有些奇怪的红光。

    当他看清楚的时候，发现居然是搭载着炸弹的无人机。

    「快趴下！」丁胤頫拉着莫雷洛，直接躲到了阳台咖啡桌下。

    「砰！乓！」无人机的炸弹被炸开，直接对宅院造成一定损害。

    「妈的！一定是布拉姆斯开着我跑车回来忘记绕路，不然他们是怎么发现的！？」莫雷洛恢復状态，时刻注意着周遭状况。

    此刻，更多的炸弹无人机来袭，莫雷洛赶紧从腰际出，再次抬起自己的汤普森冲锋枪。

    「咻咻咻……砰砰砰！」莫雷洛趁势打落好几架无人机。

    没想到，更多的无人机持续进击中，莫雷洛眼见情况不对，直接拉着丁胤頫，从二楼阳台跳了下来，落到了平常他请人修剪的植栽中，减缓了落地伤害。

    「乓！砰啊！」乘载着高强度炸弹的无人机，加上数量优势，在他们跳楼一瞬间，纷纷炸开，把整座宅院炸得面目全非，燃起熊熊烈火。

    「耖！这是我最喜欢的房子欸。」莫雷洛面色变得冷肃。

    他跟丁胤頫来到还没被炸到的车库，发现自己的法拉利跑车，已经停在里面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主驾车门，坐了上去，丁胤頫也紧随其后。

    「走吧，这里已经被发现了。唉，我名贵的西装柜收藏。」莫雷洛顾不上叹息，发动汽车，开启车库大门，直接开走了。

    「你说，那布拉姆斯，到底去了哪？怎麽这麽刚好，我们回来，他不在，我们就遇到炸弹无人机袭击？」莫雷洛开始怀疑起他。

    话才刚说完，开着车在路上，就看到布拉姆斯，手拿着一个大纸袋，走在人行道上。

    莫雷洛赶紧将车，开到他身边停靠，下车质问他。

    「你死去哪了！？」莫雷洛揪着他衣领。

    「我……我去买些食材，等你回来煮饭啊。我平常最大爱好，就是做菜了。啊你们怎么开着车赶了出来，我也没说我不回去啊？」布拉姆斯满脸疑惑，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刚刚一批无人机炸掉了我的住处，你真的不知道？」莫雷洛渐渐放开了布拉姆斯的衣领。

    「我怎么知道！？我刚刚跑去24小时营业的超市，购买食材。都装在纸袋里，还有发票跟明细。」布拉姆斯空出一隻手，从口袋拿出发票证明。

    「那你回来我住处，有没有刻意多绕几条路？」

    「有啊，所以我也很疑惑，为什麽会被发现。」

    「我知道了！法国政府内部，早就有人跟杜山暗通款曲，光调阅监视器影像，就够找到你们了。尤其，莫雷洛你的衣装，还如此花枝招展。」丁胤頫坐在副驾，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看来，我们的老方法，早就不太适用了，还浪费一堆时间。」莫雷洛摇头苦笑一番。

    「就是，现在可是21世纪，只要有心查询，怎麽可能找不到你。不然墨霆他们也不会从奥斯特里兹车站，找到你留下的资料。」丁胤頫点起了刚刚新捲的手捲菸。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也回不去你住处了。」布拉姆斯扼腕叹息。

    「我还有个地方，或许还没被发现。」莫雷洛拳头拍了一下另一手掌。

    「那我们出发吧……等等！你的跑车是二人座的，我们有三个人，怎么过去？」布拉姆斯说出自己的疑惑。

    「还不简单！」莫雷洛放声大笑。

    莫雷洛先把装载着食材的大纸袋，放进后备箱。然后滑稽的一幕出现了，较为瘦小的丁胤頫，直接在副驾，坐在布拉姆斯的大腿上，丁胤頫满脸通红，莫雷洛笑得更加灿烂，根本没把刚刚自家住宅被毁当一回事，至于布拉姆斯则是有点傻眼。

    三人开到了一处，打烊的巴黎地铁站附近，车停在路边，就撬开锁上的路口大门，经过剪票口，躲过巡逻人员，来到月台，从边缘走进隧道，没多久来到一扇大门，一样撬开后，走进去一段长廊，最后从一个暗门，爬了进去。

    进去后，突然一道光亮出现，众人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原来他们来到了一家地下俱乐部的厕所。

    从厕所出来后，三人就遇到了一群意大利人，其中一名侍从装扮的人，好像和莫雷洛是老相识。

    「朱塞佩！怎么来巴黎游玩，也不跟我们说声呢？」那俱乐部侍从开口叫着莫雷洛的名字。

    「李奥纳多，我不是来玩的。可以给我和我朋友们一个隐密的包厢吗？还有，我要去我的储藏室，拿点东西。」莫雷洛从风衣口袋，拿出一叠纸钞。

    「唉呀！我们都认识这麽久了，怎么会还要你付钱呢？」李奥纳多边笑着，但还是把钱收了下来。

    于是，李奥纳多，就将莫雷洛等人，引入一间最豪华的包厢。这间包厢包含一张大床，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中间还有一个小喷水池，旁边桌上放满新鲜的水果切盘，几罐苏格登威士忌和拉图堡红酒，还有附设浴室和按摩浴缸。

    「胤頫，你们要先休息一阵都没关係，我去储藏室拿些装备，刚刚急着逃跑，连武器都忘记带走。」莫雷洛说着，将自己风衣脱下，露出背心，其中也显现出他那健壮的身材，走了出去包厢门。

    「要点些什么吗？莫雷洛是我们的尊贵vip客人，他的朋友同样也适配最尊贵的待遇。」李奥纳多问询了丁胤頫和布拉姆斯。

    「啊！我把食材忘在后车厢了，不然我还想借厨房做菜的。」布拉姆斯懊恼说着，吐了下舌头。

    「给我们一些法式料理就好。」丁胤頫点菜了。

    莫雷洛来到储藏室后，就开始检查自己放置在此处的武器、弹药、战术武器等。

    检查了汤普森冲锋枪的弹鼓数量，和枪支保存情况后，就看到柜子上，有一张合照。是他跟现任彭维斯特家族——维托彭维斯特的年轻时代合照。

    「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渐行渐远呢？」看着照片里，拿着钓鱼竿，微笑比剪刀手势的自己和他，不禁让他有些伤感。

    莫雷洛把照片翻面盖住，不再去想他们的恩怨情仇，继续检查起枪支。

    包厢房内，丁胤頫和布拉姆斯轮流在浴室，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这是丁在被囚禁这麽多天后，第一次好好放松。

    当他们都身披浴巾，走回包厢房时，就发现李奥纳多已经把餐点都准备好，放在餐桌上。

    「慢慢享用，有什么服务需求，直接叫我就行。今天我是你们，专属的服务员。」李奥纳多鞠了一躬。

    两人就先大快朵颐起来，时不时还称赞着厨师的手艺，李奥纳多则在一旁听候指令。

    「对了，莫雷洛以前，是怎么样的人啊？」丁胤頫尝了一口法式鹅肝，咀嚼吞嚥后问起李奥纳多。

    「那你觉得，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呢？」李奥纳多反问起丁胤頫。

    「他喔，现在就是个超级大疯批。看到里昂写字楼的新闻吗？那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布拉姆斯插话抢答。

    「哈哈哈！根本不意外。他以前啊，比现在还要更加疯批。」李奥纳多哂笑三声，接着回忆起他跟莫雷洛认识的过往。

    「我第一次认识他，正好是在十年前的义大利巴勒莫……」

    2010年7月16日，星期五，下午1时整，巴勒莫，义大利共和国。

    在一处乡间的葡萄庄园，正举办着当地黑手党老大帕洛欧法尔康的葬礼。

    各地黑手党委员会成员，都不远万里前来参加。不论是哪个国家的黑帮葬礼，都大同小异，都是给其他黑帮家族或是派系「交陪」的所在。

    葬礼场面华丽而又严肃，葬礼现场充斥着浓厚的烟雾和迷人的香气，附近教堂内外人潮涌动，所有人穿着正式的黑色服装，表达对逝者的尊敬。

    葬礼的主持人是一位精心挑选的神职人员，他站在教堂的圣坛上，肃穆地宣读着圣经中的祷文，场面肃穆而庄严。

    葬礼现场的气氛极为压抑，人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哀痛，许多人不禁哽咽起来。一些黑手党成员在场边站立，儘管他们的脸上表情严肃，但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逝者的深切哀思。

    现任的法尔康黑手党家族领袖，是帕洛欧的儿子——萨拉法尔康，他在其父死后，接替他上位，今天也是负责接待所有到访的贵宾。

    在萨拉等黑手党大佬交谈的过程，年轻的李奥纳多，就在附近的餐桌，吃着免费供应的甜点。

    没多久，一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绅士帽，面庞俊美异常的男子，坐来他的身边，手上还拿着一盘提拉米苏。

    那男子使李奥纳多印象深刻，他优雅吃着那盘提拉米苏，轻轻的一口口吃进嘴里，时不时还会拿纸巾擦被巧克力碎屑沾到的嘴角。

    「你知道，帕洛欧法尔康怎麽死的吗？」李奥纳多尝试和他搭话。

    「怎么死的？」那男子吞嚥了一口，才开口说话。

    「听说，是他在罗马莫雷洛家族旗下的赌场赌输一大堆钱，又不想还钱。一直拖欠赌债，莫雷洛的太子，听说绰号叫做疯狼，就收下他爸爸的悬赏令南下来到巴勒莫，带了几颗手榴弹，和两把汤普森冲锋枪。就在不久前，杀穿了法尔康家族的葡萄庄园，最终也亲自处决了帕洛欧，据说死相极为悽惨。这个疯狼啊，用着古典的芝加哥打字机，还杀尽当时在场的法尔康家族成员，你说屌不屌？」李奥纳多如数家珍般，把疯狼的事蹟，一五一十，分享给他身旁的男子。

    「不错！蛮屌的！」那男子轻笑一声，吃下最后一块提拉米苏，抽起一支菸。

    「欸对了，你从哪来的？」李奥纳多再问了一个问题。

    「罗马。」男子简洁回复。

    「喔，我现在，也在罗马彭维斯特家族底下当马仔。要不要葬礼结束后，一起搭飞机回罗马？」李奥纳多诚挚地邀请了他。

    「可以啊！只要你敢的话。不过有件事情，不得不跟你说清楚。」男子站起身来，把菸屁股插进刚吃提拉米苏的点心盘上。

    「什麽事？」李奥纳多好奇道，带着习惯般的微笑。

    「首先，我有名有姓，我叫朱塞佩莫雷洛，以后不要再叫我什麽疯狼了！」男子开口说完，便放声大笑，原来杀害法尔康家族族长的，就是莫雷洛本人。

    李奥纳多顿时变脸，居然敢在本人面前装起逼来，面容多了一份恐惧。

    莫雷洛放声大笑的声音，也吸引了萨拉等法尔康残馀家族的人，他们朝向他看过去。

    只见莫雷洛不急不缓，又从他那如哆啦某梦百宝袋的风衣，掏出两把汤普森冲锋枪。

    两个50发大弹鼓的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就对着萨拉等人倾泻杀意。

    弹壳一颗颗自枪机抖落，子弹如雨点般纷至沓来，挥洒在萨拉等人身上。

    法尔康家族临死前万万没想到，杀害前任族长的凶手，居然这麽大胆，就堂而皇之的在葬礼现场等着杀他们第二波，如同纵火犯喜欢在现场看自己「杰作」一般。

    所有前来弔唁的黑手党家族成员，连忙一同狼狈蹲低抱头，深怕莫雷洛也会开枪射杀他们。

    莫雷洛两个大弹鼓都射完后，各自换上新的弹鼓，冲着李奥纳多邪魅一笑，就跑走了。

    刚出葡萄庄园大门，就看到被法尔康贿赂的当地警察，已经包围了他。

    他立即丢出几颗手榴弹，并且再次扣下冲锋枪扳机，炸翻一辆辆警车，收割那些腐败警察的生命。

    最后，他跳上他那法拉利250 gto，扬长而去。

    「笑死！真是个大疯狼！」听完李奥纳多的回忆后，布拉姆斯大笑绝缨。

    「小李，又在讲那个故事喔？」三人没发现，莫雷洛早已经回来了，他倚靠在门边，静静听着他人诉说他的疯狼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