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做人如履薄冰
汪静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是说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吗？
诶，女人面前又另当别论。
陈心川示意武行人退下，自己开始闭目养神。
沉肩坠肘，四肢放松，心里开始总结起来。
目前自己比较系统性的拳法只有咏春拳，其他都是零散的各种拳法，虽然积累了庞大的数量，但是还没有融会贯通，会点动作也只是虚有其表。
保险起见，下一场还是使用咏春。
随着系统的不断增强，各方面数据都在增长，也可以尝试着参杂一些其他拳法呢，关键时候出其不意。
还是随机应变吧。
……
不多时，广播里响起张导的声音：
“有请梁师傅和陈师傅，咏春对咏春，谁更胜一筹呢？拭目以待。”
现场响起掌声。
“陈师傅加油！”
“小哥哥加油。”
经过刚才那场战斗，已经俘获了不少观众的认可。
陈心川心里颇为得意，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向场中。
“梁”字旗那边也毫不逊色，一众人也在加油打气。
梁师傅朝陈心川迎面走来，身材和他差不多，上身米白麻布短衫，下身黑色布裤布鞋。
年龄四十左右，头发二八分，留着一撇小胡子，五官端正，轮廓清晰。
两道剑眉颇具英气，有几分像功夫演员张晋。
同门比试，一般都会互问师承，从梁师傅姓氏来看，当属咏春正宗传承，陈心川却犯难了。
对方要是问起该怎么说呢？总不可能说自己师承系统吧？
要么不等他发问，自己率先引开话题。
想到此处，陈心川抱拳：
“在下胡乱学了一点咏春拳，请梁师傅指点。”
如此一说却有些欠妥，要是输了，自己倒是有个台阶，反正是胡乱学了一点，输给咏春正宗，不丢脸。
但要是赢了呢，胡乱学点就把别人正宗的打败，对方岂不是遭受双重暴击？
果然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一说就错。
梁师傅脸一黑，随即又换上笑脸：
“陈师傅太谦虚了，刚才一战，聪慧至极，不得不佩服，在下上台，恐怕是来献丑了。”
要不说语言是门艺术呢，梁师傅短短几句话，夸了陈心川聪明，又只提他聪明，意思是洪师傅不是输在拳术，而是输在年龄和算计，既给足了洪师傅面子，又让陈心川不好再用计策。
嘴上功夫陈心川自愧不如，先输一城。
多说无益，还是功夫上见真章。
陈心川抬手示意：
“请！”
直播间倒是远离人情世故的圣地：
“干。”
“打啊，磨叽啥呢？”
“前方高能预警，非战斗人员速速离开。”
“我赌一个亿，一定是咏春赢。”
大厅灯光忽变，明暗变化，仿佛在翻起一些记忆的碎片，帷幕后传来一阵喧哗声，夹杂着火车过轨、轮船鸣笛、自行车铃。
忽又安静，接着“嗖嗖”几声，仿佛箭羽破空，混杂着枪响炮鸣。
复又安静，全场鸦雀无声，观众大气也不敢出…
灯光由暗逐渐转明。
“砰”
“砰”
“砰”
……
似有人在练习木人桩。
两人均以咏春问手起架。
帷幕后咚咚咚几点鼓响，紧接着拍板进入，似马蹄踏踏而来。
南琶领音，洞箫声起，二弦三弦高低互补，虚虚实实，竟让人有几分慵懒，而在这样的对决场景下又平添几分紧张。
二人定在场中，双目微闭，看似气定神闲，实则是爆发前的宁静。
突然几声急切拍板响起，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梁师傅双眼忽睁，率先出手，右冲锤击面。
陈心川摊手拦挡，同时观察对方来拳，发现梁师傅出拳并未握实。
陈心川吸取上一场的教训，开局便专注起来。
这一拳似乎暗藏玄机？
果然梁师傅冲锤被挡之际，二次发力标指直戳。
标指属于高阶技法，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能够在很短的距离再次发力伤人。
上来就用标指这种杀招，陈心川心中不免有些骇然，这是同门较技吗
也对，刚才战胜洪师傅系统奖励了尚武值，那就说明今天的对手，都是尚武者。
这样以杀招相搏，也就解释得通了。
看来这场活动，不是什么弘扬传武文化。
完全就是尚武者的生死战场。
那么张袁二位导演组的意图是？…
不容陈心川细想，梁师傅再次标指袭来。
他的标指驾轻就熟，直击要害，好似游龙穿花。
陈心川拍手格挡侧头闪避，惊险躲过，但是节奏已经被打乱。
梁师傅似乎猜到陈心川躲避的方位，一记横肘预判，直击头颅。
陈心川避无可避，脸上登时吃了一肘，连退两步。
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这要是没有系统加强，吃这一肘，指不定得打出个脑震荡。
武者视尚武值如命，出手必以胜利为目的。
看来汪静说的同门相残并非玩笑。
缓过神来时，梁师傅右手标指再度袭来，狠辣刁钻。
陈心川‘摊手’格挡，同时右拳出击，击向对方面门。
梁师傅有所准备，跪肘挡下，接右肘再攻。
此人招招暗藏杀机，一向洒脱随性的陈心川此时也开始紧张起来。
可不能拿性命当儿戏，既然对方如此咄咄逼人，自己也不能留手。
陈心川左肘对消，接‘转身后肘’击头。
转身肘力道刚猛，破防能力极强。
梁师傅侧头躲避，无奈陈心川速度极快，他只得用肩膀挡下这一击。
触碰之下，两人均受反弹冲击，各退两步。
此时其他乐器突然停止，只剩二弦三弦扫拨拉弹，犹如狂风骤雨中鸥鸟齐鸣，狂躁又夹杂着哀怨。
陈心川趁势连续日字冲拳前压。
日字冲拳快速直接，沿着自己中线打出，直击对方中线。
梁师傅‘拦手冲锤’破开。
两人摊、膀、伏又对了数招。
梁师傅‘护手冲锤’反攻中路，直奔腹部。
陈心川迅速后闪。
梁师傅连续日字冲拳攻了过来，交手瞬间转‘横拦肘’击头。
陈心川边挡边退。
心里越来越有些没底，这人出手狠辣，思路清晰，一手咏春似乎更胜自己一筹。
梁师傅气势正盛大步前压，反手前顶。
陈心川跪肘挡下，迅速日字冲拳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