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一个星期问三次
梁笙月明显怔住了,因为慕随夜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太过于认真,认真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
恍惚了一下,梁笙月换了一个话题,“我来教教你怎么构图吧。”
见她扯开话题,慕随夜挂着的嘴角下撇了一点,但嘴上仍然积极地说好。
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
盛云澹还没跟江拂悠腻歪多久,她就一个飞机飞回纽约了,连带着梁笙月一起。
大家都各有各的事情,盛云澹虽然很不想异地恋,但是没办法。
只能天天算着时差给江拂悠打几分钟的电话,问问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认真吃早餐,有没有背着他抽烟喝酒去酒吧。
一个星期得问三次。
难得的是,江拂悠每一次都不厌其烦地回答了,实在是懒得说的时候就直接拍张照甩过去,盛云澹才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
临行前江遇白陪着江拂悠去了一趟父母的墓地,江拂悠后来说想一个人待会儿,江遇白就先走了。
对于父母,江拂悠总觉得有很多遗憾,遗憾没有多陪陪他们,遗憾没有做到一个女儿该有的责任,被剥去灵魂的那些年,她似乎都在索取,没想过回报。
道歉的话说了几句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作为女儿,她的确挺失败的。
江拂悠沉默了很久,一个人待到快天黑了也不自知,还是梁笙月开着车过来找她。
外套披在肩上的时候,梁笙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叔叔阿姨,拂悠想你们都想到忘记回家啦!今天我就先带她回去了,改天再陪拂悠过来看您二老。”
她献上她带来的水果和花篮,扶着双腿跪麻的江拂悠从地上起来,“再不回去,江遇白的饭都要做好了。”
江拂悠弯了弯唇,手挽着她的手臂点了点头,“再不回去,又看不到我哥磨磨蹭蹭的身影了。”
过去有梁笙月陪在她身边,淡化了她的冷漠,才不至于让她显得那么无情无义。
梁笙月开车很稳,江拂悠坐在副驾驶上,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梁笙月分出一点注意力瞟了一眼江拂悠,把车内的空调关了。
“我没睡。”江拂悠听到动静,眼睛都没睁开嘴就先说话了。
梁笙月瞪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伸手又把空调打开了。
江拂悠勾了勾唇,歪头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再不过来我怕你在这搭个房子不回去了。”梁笙月目视前方,一本正经道。
难得她也会开玩笑,江拂悠笑了笑,打了个哈欠,“好困啊。”
“那你睡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
五月份江拂悠和梁笙月就离开了,一个在学校忙,一个在公司忙。
有时候甚至两三天见不到面。
如果不是盛云澹主动给江拂悠打电话,他就很难接到江拂悠的电话,两个月过去了。
盛云澹看着日历上被他一笔笔划掉的日期,心神一动就买了机票。
等到两个人终于在一个时区的时候,盛云澹先是定了一个酒店,坐下来慢慢给江拂悠打电话,让她猜一猜他在哪。
一连串打了四五个电话江拂悠都没接,盛云澹握着手机满头黑线。
忙啊,忙点好,再忙下去江拂悠到时候都忘记他姓甚名谁了。
这个小情趣不好使,盛云澹老老实实地去了江拂悠的公司。
自报家门,结果前台说因为没有预约,需要打电话确认,盛云澹耐着性子等着前台打电话。
结果半分钟后,前台十分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抱歉,江总在开会,没有预约是不能随便放人进去的。”
盛云澹再一次满头黑线,不是,她们这边不看华国的娱乐新闻吗?
不知道他是江拂悠的男朋友以及未来老公吗?
盛云澹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可奈何,他也不能妨碍别人工作。
许是因为看他穿着不菲,前台犹豫了几秒钟说:“我带您去会客厅先休息一会儿。”
盛云澹妥协了,跟着前台去了会客厅,前台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咖啡和一些下午茶点心。
礼节做得很到位,他挥挥手让人下去了。
一个人待在会客厅里,从天亮等到天黑,盛云澹眼睁睁看着窗外最后一丝红霞落在高楼大厦的身后。
他有些心疼,但又没有办法。
江拂悠最近遇到一个很棘手的投资人,对方投资了一千万美金,要求公司做空一支股票,各方面模型数据算下来都认为可行。
结果刚做完,这只股票就超跌了。
没有再起死回生的可能,因为这是竞争对手故意想搞垮江拂悠公司的手段。
钱去了一大笔,没有办法再赚回来,投资人还要撤资,直接起诉了公司。
所以江拂悠最近才忙得焦头烂额,既要想办法把亏损补回来,又要跟竞争对手打官司。
着了对方的道,江拂悠最近忙得连吃饭也顾不上。
连着开了一下午的会做应急预案,等到结束时,江拂悠才稍微安心了点。
对冲基金本来就是一个高风险行业,她不顶住压力,下面的人更是有点风吹草动都胆战心惊。
而且third footprint最近风头太盛,有人想打压她也是正常的。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clare给她倒了一杯冰水。
冷水下肚,终于舒服了。
江拂悠把手里的一摞文件交给他,吩咐道:“明天按这个方案开始实施措施,这个官司我们必须打,而且要打赢!”
clare点点头,眼神忽然向后瞥了一下,冲着江拂悠抬了抬下巴。
江拂悠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clare沉默着挤了挤眼睛,江拂悠这才回头看去。
一别两月,盛云澹忽然出现在眼前,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既惊喜,又觉得像梦一样。
“你怎么来了!”江拂悠惊讶地问出声,手里的空水杯还没放下,几步就朝男人走了过去。
盛云澹面无表情地迈步过来把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伸手接过她的杯子。
杯壁是冰的,盛云澹轻声叹了口气,“江拂悠,你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好一点?”语气有些无奈。